倏忽九年,重回济南,重回母校

念叨了两个月,终于回了一趟济南,回到了久违的母校。三天时间见了七拨师友,游了四个景点,还远程为一只流浪猫找到了领养,难得如此忙碌如此充实,收获满满。

此行的重点是回母校看看,带董老师见见我的老师。山大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我对山大的感情最深,牵挂也最多。疫情三年没能出京,再次步入山大,我的第一感觉是大路两旁的梧桐竟粗了这么多,细细算来,我上次走在这条路上还是九年前,而距离我大一入学居然过了十五年,我本科毕业都十一年了。

校园变了许多,也有许多没变。我抚摸着熟悉的一棵棵梧桐,脚步从犹疑变为坚定。我们的宿舍楼仍然突兀地横在原处,别的楼都是南北向,只有它坐西朝东,仰望一排排窗户,我又忆起了清晨明丽的阳光和水房渐盛的骚动。我指着第三层,不确定我们的宿舍是第几个窗口了,那窗口边多出了整齐的空调室外机,宿管阿姨也不再是我们那时那位。那位阿姨个子不高,笑容甜美,有两个酒窝,记忆力极佳,我们入住一周,她便能叫上好多人的名字。她不仅记得我的名字,还夸我有气质,每每我进出宿舍楼,都会羞答答跟她打招呼,她则灿然笑着点头。

一问才知,这宿舍楼经过翻修成了博士楼,由我们那时的六人间、十人间变成了两人间。我站在楼门口探头看去,楼梯还是从前的模样,记得某次开学回来,我上楼梯时不慎遗落手机,是个小巧的红色翻盖手机,挂着玉葫芦装饰,我甚是喜欢,到底也没能找回来。山大的硬件条件是很艰苦的,爸妈送我入学时感叹处处简陋,担心我养尊处优惯了受不受得了。吱呀作响的上下铺,高峰期抢不到龙头只能排队的水房,小小的储物空间倒还罢了,没有空调,冬冷夏热,确实有些折磨人。春季学期的考试周,济南已进入桑拿天,有时我是脚浸在冷水里、穿着湿哒哒的睡裙吹电扇坚持备考,有时实在忍不了,和同学去外面“开房”,问最便宜的带空调的房间多少钱。冬天窗户透风,窗台下的小暖气形同虚设,水房也冷得很,没有热水,又舍不得不能一直倒水壶里的水,手从白洗到红,起先还冻得生疼,泡久了就木了,甚至还有回暖的感觉,很奇妙,毛衣洗完晾到外面不一会儿就冻住了。我用三个水壶“养”了两个热水袋,倒换着不让躯干冻僵,脚却只有泡脚的时候有知觉,去水房打水时神经紧绷,生怕脚下打滑摔了水壶。有时走在路上,别人的水壶忽然炸裂,周遭一圈人都吓得一激灵。最难的是洗澡,宿舍楼没有浴室,浴室在餐厅楼三层,也不是24小时开放。每天浴室开放前门口都排大队,从三层排到二层,进去也是人山人海,一个水洒下站四五个人。大一刚入学我们都很害羞,后来也习惯了,大大方方说“同学,我能跟你一起洗吗”……

我们宿舍楼前空旷了不少,居然有点小区花园的意思了。两排大树投下阴凉,踏着一地碎影走去,向着教学楼的方向、图书馆的方向。小花园还在,文史楼是拆了重建的,小树林铺了几条木板路,鸟粪斑驳,不如从前的土路自在。理综楼离南门很近,我们那时有不少课排在理综楼,我考四六级也在那里。记得我考四级当天,男友ZX送我入考场,他随口问我带没带耳机,我说带了,但我的耳机不太好,有些杂音,他急忙说“你等我一下,一定等我”,转身穿过人群,不一会儿回来,递给我一个刚借的耳机。如今我都成了六级的监考老师,他也博士毕业回山大任教了。

山大南门,我印象里还是三角门。因为从南门进入校园,面前是一片草地,需要往左右走,且地势越走越低,大家戏称山大是“歪门邪道下坡路”。现在“歪门”早就拆了,好像我们毕业那会儿就不在了,草坪上种了许多树,中间还弄了水景大道。老图书馆直对南门,那是个方方正正的矮楼,我上学那会儿经常去,整天窝在里面。那会儿时间都是自己的,又学着最爱的专业,我是真勤奋,真能看书,三年读了400多本书,一架子一架子地读。文学类的书在三层上的夹层里,需要爬个很窄很陡的铁梯子钻进去,别有洞天。我喜欢搬个小板凳,找个阳光温软的窗口,把书摊在暖气上细细品读。有些书很旧了,很破了,翻起来得格外小心,我觉得古书的气味很好闻,是说不出来的好闻,有鼻炎的同学们可不这么想。

因为晚上约了朋友吃饭,时间有些吃紧,我和董老师匆匆走过文创店、咖啡馆及邮局,只来得及感叹一句现在学校里花样真多。那个很便宜的打印店不知道还在不在,八角楼一时未能找到,即便找到,流苏也已谢了,我的琴此次没能同行,很想再坐在石桌石凳上弹一曲《阳关三叠》,还有我今年新练的《忘羡》。

四五月间我很想回山大,想念图书馆两侧灿若云霞的西府海棠,想念那年周二周四五点起床占座,每每途径的贴梗海棠小路,想念八角楼的流苏、生物楼的樱花。上学时每到春天我都尽情赏花,似是知道毕业了就再难相见吧!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当年我们走过的路上依然人来人往,年轻的学弟学妹笑语萋萋,我的室友们都已“绿叶成阴子满枝”,我虽尚未生子,也不再是少女,而是少妇了。

少女有少女的娇俏,少妇有少妇的韵致。毕业后再没见过的郑春老师说我胖了一点,孙之梅老师只说我跟上学那会儿没什么区别。当然咯,我认识郑老师时还不到20岁,体重不过96斤,眼角没有一丝细纹,说话都不敢看人的眼睛。郑老师在我们大一第一学期教现代文学,他是当时的文学院院长,工作应该很忙,却一点不敷衍、不惜力。在那个四面透风的大教室,他的笑让每个学生都如沐春风。第一讲他就布置了书单,刚下课图书馆的几个架子就被我们班同学搬空了,但真正能读完书单上八九十本书的学生寥寥无几,我是其中之一,我很自豪,也受益终身。郑老师讲得仔细,我们记笔记记得也仔细,甚至有同学一字不落全记下来,连老师什么时候笑了都有标注,引得大家纷纷去印她的笔记。郑老师的课大家当然都想坐第一排,抬头率更是不用担心。为了占座,我们下了之前的第一大节就赶紧往八角楼跑。那时候真傻呀,不知道可以提前贴纸条占座,就比谁跑得快。一个班50人挤在门口等里面下课,铃声一响,里面的学生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到第二学期我们可就学聪明了,第二学期的专业课是古代文学(二)魏晋文学和古代汉语,我都特别喜欢,两节课偏偏又不在同一栋楼上,我每周二、四五点起床,先去一处贴纸条占第二大节的坐,再跑去第一大节的教室放书占座,之后才去食堂吃饭。那时候精力真好,跟打了鸡血似的,每个学期都很忙很累,但都坚持下来了,并且成绩很好。

我是很喜欢跟老师们交流的学生,从一开始就黏上了郑春老师,每周给老师写邮件,有时是问问题,有时是跟老师交流想法。最初几封邮件我不会粘贴附件,老师耐心地教了我好几次。现在我也是老师了,也更感激郑老师对我的耐心呵护,如果我的学生下了课还总烦我,我八成要炸毛的。有一次郑老师给我们讲陈独秀,课后我在邮件中写到我觉得陈独秀是“砸开了冰雪却被冰雪掩埋之人”,没想到下次上课郑老师就引用了我的话,我差点激动地哭出来。

大三上学期我去台湾交流学习,再回山大,郑老师又给我们上了一门专业课。那时我过得并不如意,再见郑老师,心中十分感慨,又夹杂物是人非的悲凉。郑老师仍一如既往笑着讲着,温暖着我们。有一次课上他忽然说起校园恋爱,感叹道:“年轻的时候要好好地相处,就算不得不分开,也好好说一声再见。”这句话对我而言简直是醍醐灌顶。

我大一时和同窗ZX因《红楼梦》结缘,恋爱数月却并不顺利,事后静思,年轻倔强的我们都不肯先低头,不肯去迁就,他是叛逆的贾宝玉,我想成为让他开心的黛玉,却往往规劝他,越来越像宝钗,与其说我在跟他较劲,不如说我在跟自己较劲。后来因为一件极小之事我向他发难,ZX在校内网愤然发文,我又回怼,闹得很不愉快,好多同学吃瓜看热闹。分手后他整个大二都去别的学校交流了,我大三上学期去台湾也不乏想躲开他的意思。大三下再度碰面,我们始终没说过一句话。我当然不再生他的气,只是不想先开口,又忍不住偷偷地关注他。有一次他接了个电话,神情认真,语气温柔,我第一反应是他爱上别人了,心里十分紧张。我还是很在意他的,不想失去他。

听了郑老师的话,我痴痴落泪。课间ZX去接水,我等在教室外的走廊,他颀长的身影晃悠悠向我走来,即将擦肩而过时我说道:“我们就这样再也不说话了吗?”他愣住了,没有回答,只笑了笑。我也笑了。我与他本是知己,无需多言。这么多年,他是我唯一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前男友,董老师也不吃醋。感谢郑老师点醒了我,否则我便要失去他了。

大一刚入学我便迷上了郑春老师,直到大三下孙之梅老师才给我们上了明清文学。孙老师学问扎实,性格爽朗,直到今日,她仍是国内研究钱谦益的第一人。有人说孙老师的课很枯燥,经常把学生讲睡着,我一点不觉得。这次再见感觉孙老师不像给我们讲课时那么活泼了,一想也是,她都退休了,更多了些沉稳。我还记得孙老师给我们上课时的三件趣事。有一次她让我们分角色朗读选文,说“我先点个男生——郭立伟”,我室友、一个瘦小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孙老师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笑说:“我再点个女孩——李萌。”一个大小伙子挠着头笑憨憨站起来。我们都笑了,孙老师的脸“腾”地红了,她也笑了。还有一次孙老师留作业让我们背《卖柑者言》,很短的一篇小散文,我背了个七七八八,因为不太熟练,不想在课上当着全班同学背。孙老师点人背书时首先看向我,我一直低着头,只感受那道目光,心中直打鼓,结果孙老师就把ZX叫起来了。他背得还不如我呢,磕磕绊绊,孙老师只得点评道“还是不错的”。好学生不好好完成作业,老师比学生还囧啊!第三次是孙老师讲起自己的经历,说上学那会儿她总去一个男同学家玩,后来就成了他们家媳妇了,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看到孙老师满脸幸福的微笑,不禁艳羡不已。这次我带董老师见孙老师,孙老师特别开心。她说女孩子家庭幸福是最重要的,家里顺了事业也会顺,我深表赞同。

除了郑老师和孙老师,我还有许许多多特别喜欢的老师,可惜这次时间有限,很多老师都退休了不在学校,没能见到,像是颇具魏晋风度的郑训佐老师、风华绝代的唐子恒老师、金句频出的王新华老师、对我十分关照的李鲁宁老师、吃我和ZX瓜的程相占老师、人气超高的马兵老师,还有我们的帅书记和辅导员许玉莲老师。

马瑞芳老师是山大的标志,很可惜她没教过我。我2008年入学时她已是登上过“百家讲坛”的名教授,不会给本科生上课,而我也没留在山大继续读研。巧的是我的硕士导师是她的学生,董老师跟马老师有业务往来,这回我是托董老师的福拜见了“师奶奶”。第一次见马老师,我紧张得一宿没睡,但从进门见到马老师的笑容,我便立刻放松了下来。马老师亲和力十足,也气场十足,既像个慈祥的老奶奶,又睿智超然,言语犀利。她给我们讲了许多趣事,原来我的老师们大多是她和她先生牛老师的徒子徒孙,许多在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服膺她、钦敬她,甚至被她揶揄捉弄。马老师问了我的工作情况,听说我们要求每年320课时,立即说:“那不成了上课机器了?”她又问我开了什么课、还计划开什么课,我说除了《红楼梦》和传统文化,我可能要讲讲唐诗。马老师略一思索便指导我《红楼梦》还能从哪些角度研究、唐诗可以结合哪些史料讲解,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不觉我们聊了三个小时,仍意犹未尽。我既高兴马老师身体倍棒,中气十足,又心疼她八旬高龄,赶紧催着董老师告辞了。

其实早在见面之前,我就很熟悉马老师的声音了,因为我天天都听马老师在喜马拉雅讲《红楼梦》的专辑,听了好几遍,受益匪浅。马老师讲出了学者的风采、学者的底蕴和学者的真情,不愧是学院派红学第一人。我的《青春版细读红楼梦》虽然也是逐回细讲,比马老师讲得要浅显太多。但在我专辑上线之时,马老师给我做了推荐,并且指导我应该如何讲述。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虾米青椒,马老师是如此的关照,真令我感动。

我的老师们是我力量的息壤,无论我是学生还是教师,他们都能照亮我前行,温暖我心田。

我说我想回山大,不止一位从前的好友打趣我是不是想ZX了,我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他在那里,我总是牵挂的。这家伙比上学时成熟多了,当然我也长大了,没了矫情,没了较劲,没了那么多无谓的自尊与棱角,这些年我们只剩下灵犀默契与纯粹友情。听说山大文学院这几年进了许多新教师,考核指标极其严苛,我挺担心他,他却云淡风轻,潇洒自如。我想也是,他有他的节奏,也有他的功力,再说山大是他的主场,是个讲情谊的地方,不会为难他的。

最想见ZX,偏偏前几天都约满了,把他挤到了最后一晚。带着现任老公与前男友吃饭,我也真是绝绝子。我不知道董老师的满不在乎、没心没肺是装出的大度还是他真的放心,反正我们聊得不错。见面之前我就听老师朋友们说ZX还单身,并且拒绝一切相亲介绍。对旁人我可以惬意地笑谈“那家伙就算出家了我都不惊讶”,见了面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怎么想的。原来他也有成家的计划,已开始看房子、想着考驾照,不过他得先立业,从山大残酷的首聘期考核中突围,保住饭碗。之后结婚生子、把父母接来孝敬,还不是水到渠成的嘛。我希望他能一切顺利,快乐地教书,踏实地生活。这些年他总叫我“姐姐”,有时会说“幸好有你”,我又何尝不感念红尘中有他这一知己呢?

济南是我的主场,不约不知道,一约吓一跳,我总以为自己本科时敏感矫情,人缘不好,尤其和室友们闹得很僵,没想到隔了十几年,我本科时的同窗、好友、良师,我当时以为死了心走出去的山大以及济南,给了我最舒心的温暖。天气真的很热,抱着39一只的毕业小熊坐在文创店门口椅子上拍照,许久不曾直面阳光,露出这样自然的微笑了。

博士毕业时我去办公室领毕业礼物,看到沙发上放着两只毕业熊,穿了社科院logo学士服,甚是可爱。我问发礼物的学妹能不能给我只熊,她说那是本科生的,递给我一个袋子,说博士生的礼物是笔记本、笔。我软磨硬泡了半天,她说没有富余的熊,最后只容我拍了一张小熊的照片,我就这样博士毕业了。这件事我估计会记一辈子,还是山大好,终于有小熊了~其他创意礼物也很可爱,而且物美价廉。

周五下午的火车,上午我带董老师去了黑虎泉。我一向觉得黑虎泉是济南最美的景点,比趵突泉还好玩,因为它大隐于市,有静谧安和之时,亦有百姓熙攘之态。上学时我常从学校走来黑虎泉,在亭中悠然看书,一抬头便见孩童戏水,抑或老人打水。那泉水灵动娇俏,生生不息,滋养着我的灵感,洗涤着我的双眸。如今的黑虎泉更令我惊讶,稍作整修,水质更佳,简直是“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泉池中泡泡成串,水草招摇,彩鱼游弋,泉池边游人如织,笑语不绝,颇具人气。我们喝着泉水泡的大碗茶,从高高的亭子俯瞰,真觉得岁月静好。

曲水亭街号称小江南,一湾活水令人心旷神怡。周三一早董老师自己去趵突泉,没看到心心念念的大锦鲤有些怅惘,我在曲水亭街进口的湖边买了鱼食哄他,他遛着满池鱼儿排队争食,笑得像个孩子。真有不少爸爸带着孩子来曲水亭街,他们拿小网捞虾,居然捞了不少。我看着新鲜,董老师说回老家他带我去捞,不过他老家没有这么清澈的泉水,捞的也是小龙虾。

打卡大明湖时气温已经高达38度了,连奶茶店的猫都趴在门口吹空调,懒得给我让路。今年夏天的第一根冰棍、第一杯奶茶都是在济南吃的,第一次赏荷花也是在这里,不过我跟打盹的胖鸭子一样玩不动了。

没有兴尽也要而归了。从北京出发去济南的火车上我牵挂小猫子,恨不能早点回家,真坐上回京的火车,过了黄河,忽然无限怅惘,不知道下次回济南是不是又得九年之后。我的老师们,我的好友们,我的母校,我的黑虎泉,是否依然如故。不过想想济南虽然不够洋气,却正好规矩守旧,应该也不会变到哪去,顶多梧桐更粗了,泉水变大变小,老师多了几根白发,好友也许成了教授、成了家长。

我感念济南,感念山大,感念师友。我最美的青春一半在八中,一半在山大。记忆或许不是百分百的美好,甚至留有刻骨铭心之痛,但它是我最珍贵的宝藏,每每想起,我仍思绪翻涌,面带笑容抑或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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