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腊”尽春回,万事“粥”全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耳边的童谣似乎还没散去,昔年的小孩儿就被时光推着往前走。不知不觉间,我们都从馋嘴的小孩儿,变成了饱经风霜的不归人。
腊八,是腊月的第八天,过完腊八,很快就要到春节了。虽然童年的时光,只能留在回忆里,但我们依旧可以,趁着这个“风正和,意已春”的腊日。

天地交通日和顺,祭祀吃冰宜感恩
据《风俗通》记载,腊八节,最早起源于夏朝,但那时候人们把它叫做“嘉平节”。到了殷商的时候,就被称为“清祀”,而周朝又改为“大蜡”,直到西汉时期,才有了现在我们所说的“腊”。在这个时节里,田野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储藏完毕。而经过一整年的生长,山林里的飞禽走兽,也为了过冬,已经养得膘肥体壮。所以,已经歇冬的老百姓们,就会经常趁着寒风,去捕杀猎物,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但在当时,人们只是约定俗成地,在每年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举行祭祀,并把这一天,称为“腊日”。直到南北朝时代,南朝梁代的著名文学家宗懔,才在《荆楚岁时记》中,明确记载说:“十二月八日为腊日。”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农历的十二月初八,就成了人们,祈祷天地交通、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感念天地万物滋养、感恩祖先神灵庇佑的日子,一直沿用至今。这就使得,腊八节也按照咱们现在的说法,就是中国最古老的“感恩节”了。所以,在这一天里,古人会吃冻结的冰块,借“吃冰忆恩”的寓意,来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

每一年的最后一个月,称为“腊月”。在《隋书·礼仪志》中,曾说过“腊者,接也”。意思是,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腊月正是新旧交替的季节。这时,阴气渐渐减少,而阳气日益生发,很容易造成人体内部的阴阳失衡。加上天地间,那些病毒虽然因为寒冬已经躲藏起来,但是一到气温有所回暖的时候,就会趁人们不注意,侵扰人体。因此这个季节,也是流行疾病较为多发的时节。古人说“腊者,逐疫迎春”:在这个季节里,我们除了纪念、感恩之外,更要关注自己的健康。

腊月风和意已春,击鼓逐疫且暂歇
以前,人们会在腊八节这一天,头戴着毡帽,腰上系着细腰鼓,打扮成佛教中的金刚力士,击鼓逐疫。用这样的仪式,来祈求神灵庇佑,驱逐疫鬼。也用来提醒大家,在这个疾病多发的季节里,保重身体健康。俗话说,“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功,不是在余额中存了多少数字,也不是在市中心买了多宽的房子;而是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在想吃的时候吃得下去,在想笑的时候笑得出来。在腊八节这一天,不妨暂且放下手中忙碌的一切,卸下肩上的重担,放松下来,让自己缓口气。休息充足后,才能以更加饱满的精神,来迎接,之后的挑战。

吃瓣腊八蒜,归家修整待团圆

当然,保持身体的健康,除了暂歇忙碌,注意休息之外,还可以吃蒜。《本草拾遗》里说,蒜能“去水恶瘴气,除风湿,破冷气,烂痃癣,伏邪恶”。而现代医学,也通过研究证实,大蒜是集100多种药用和保健成分于一身的植物,不仅有降血压、降血糖的功效。而且为了增加蒜的风味,在进入腊月之后,北方的很多人家,都会腌制腊八蒜。家里的母亲,会带着老花镜,认真地挑选出一颗颗饱满又瓷实的蒜瓣。然后把酱缸洗得锃亮,选用最好用米醋,一起密封腌制。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等待。老人们常说,“人有多想,蒜有多绿”。腊八蒜上翠绿的颜色,不仅代表了母亲对游子的思念,也是游子的乡愁。而这分隔两地的等待和思念,和着米醋的酸,会慢慢将蒜瓣泡出香脆酸辣的风味。只等游子风尘仆仆地归来后,就着饺子,伴着母亲的唠叨声,一口一口吃进腹中,才能“以酸制酸”,解除在心中盘桓已久的乡愁。

喝碗腊八粥,尽享温暖添福寿

吃完腊八蒜和饺子,腊八节还有一个保留节目:喝腊八粥。因为腊八节前后,是一年最寒冷的日子。民间甚至有“三九四九,冻死老狗”的说法。所以,这个时节,需要及时进补,多吃一些温暖柔软的食物。古籍上说,“蜡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人们会在腊八节这一天,于万物中搜索食物,熬成一锅营养丰富又温暖养胃的杂合粥。
在我国,腊八这一天有喝腊八粥的习俗,最早开始于宋代,至今也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在古代,每逢腊八这一天,不论是官府、寺院还是黎民百姓,家家都会熬煮腊八粥。而且,寺庙里的僧人,会把这些粥分给信徒大众,因而腊八粥又称为“佛粥”。受到佛教的影响,后来人们,在庄重地祭祀过祖先和神佛后,也会把自家熬煮的腊八粥,用来馈赠亲朋好友。陆游就曾写诗说“今朝佛粥更相馈,反觉江村节物新。”人们就像互赠温暖一样,互相赠送腊八粥,希望把自己的幸福和别人分享。在凌寒的腊月里,给所有人都带来温暖。那经过一整夜熬制的粥,在经过大火烹煮,小火慢熬后,变得越来越稠,其中的爱,也越来越浓。喝下一碗腊八粥,那其中的爱和暖,就足以把眼中的冰霜融化,熏出一滴滴热泪。喝着香甜的粥水,一同填满空荡荡的胃,掩盖隆冬所带来的苦寒。愿你能心怀感恩、暂歇养身,吃一瓣思念腌制的腊八蒜,喝一碗暖心暖胃的腊八粥。归家团聚,和至爱的人们,共享这人世间,最平凡可贵的温暖。
无论离乡多远,一碗腊八粥便能唤起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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