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就西瓜

昨天上水果店,儿子又直奔放榴莲的架子,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臭榴莲,好臭啊。”,还淘气地抓着小细把提起榴莲,吓得店主赶紧前来搭救。

“小帅哥,小心点,这个把容易掉,砸脚。”儿子似乎明白过来道,“我知道了叔叔,是不是榴莲全身是刺,掉下来会把我的脚扎伤?”

“当然不是了,我怕榴莲受伤”,说完,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幽默的表情,眼睛弯弯、肩膀怂怂,搞得儿子一时愣怔了。

“妈妈,买个榴莲吧?!”对于儿子这个请求我不知道拒绝过多少遍了,每次都这样驳回,“榴莲太臭了,买了你肯定不爱吃,就得扔了,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可是,我没有吃过榴莲。”

是啊,我也从来没吃过,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儿,口感怎样,可我却说自己不喜欢吃,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我从来没给儿子买过榴莲,他也从没有吃过一口,也不知道滋味儿,我又是从何断定他一定不爱吃呢?

而且,还有二闺女,才一岁多,她见到任何水果都要拿起来,放进嘴里尝尝,似乎对所有水果都感兴趣。她没吃过榴莲,我却一直认为她不爱吃,甚至我觉得在她出生前就知道她不爱吃榴莲。

现在想想自己,很可笑,没吃过榴莲就敢说自己和孩子都不爱吃,于是就永远不买。爱不爱吃,吃了才知道呀!我这样劝自己。我挑了一个最小的,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不敢干抓着细把,还托着点儿榴莲带刺的身体,这时才发现,榴莲的刺还真是尖利,扎得手指疼,以前只是想象着榴莲可能会扎人,没想到和锥子差不多。

回到家,我把榴莲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地掰下来,巴掌大的小黄块软软的、黏黏的,一股臭臭的味道扑入鼻孔,拿到儿子嘴边,他试探着轻轻舔了一下,就连连摆手摇头,太难吃了,太难吃了,我不要了。

闺女小,我哄骗着把榴莲凑到她嘴边,她稀里糊涂地舔了一口,我赶紧朝着小嘴儿往近往深里塞了塞,她唰一下别过脑袋,小手儿推开我,不想再吃了,像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俩不吃,我决定尝试一下,尽管闻着味道就不是很喜欢,便劝自己,臭豆腐不也闻着臭,可小时候宁愿忍受同桌的嘲笑和嫌弃,就像在课下放了个屁被周围的同学质问那样尴尬、害羞,可还是不顾羞地忍不住吃它。

我像推荐人间至美的美食一样,跟同学讲,不能因为臭豆腐的气味儿就否定它吃起来的口感,应该勇于尝试,可是,我始终没有成功。他们一如既往地嫌弃臭豆腐,也嫌弃吃臭豆腐的人。

我把榴莲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咬了一点儿,就像把防晒霜置于食指和拇指间,使劲揉搓,感受它的质地和粘稠度一样,细细的甚至有些小心谨慎,这味道,从未吃过,感觉还真是怪,闻着臭臭的,吃起来好像也躲不开这股臭味儿,感觉自己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于是,我改了策略,大口地吃起来,也许这样狼吞虎咽就不觉得那么难以下咽。果然,好一点,也渐渐品出点儿香的味道来,可是还是吃不习惯。

母亲,吃了一口,表情看起来居然很痛苦,说道,“这么贵的东西,还真享受不了,一吃就反胃,想吐。”,说着将其收了起来。

“下次别买这没吃过的怪东西,挺贵的,多少钱?你看没人吃,都得扔,怪可惜的,买点儿苹果香蕉梨,这些大众的都爱吃。”

听着母亲如此说,本来也想放弃手里揣着的那块榴莲,最后狠了狠心,吃了吧,没人响应,起码自己给榴莲一份面子,可实在单吃吃不下,一进嗓子眼儿就恶心,看着母亲在切西瓜,我像找到宝贝似的,抓了一块儿,就这样,一口榴莲一口西瓜,足足吃了三大牙西瓜才把这小块儿榴莲吃完,总算长出一口气,像完成了一个什么艰巨任务似的。

只吃了一小瓣儿的榴莲被封在袋子里,放进了冰箱,不知它将命归何处?难道,我真买错它了?

难道,不尝试就应该否定它,否定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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