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愤怒的陈然
1.
多年以后，我仍会时常想起我和夏雪发生关系后她判若两人的样子。
当时的细节早已模糊，能够想起的只有她冷漠而又复杂的眼睛，在以后无数个平淡而又紧张的日子里，在极度彷徨而又迷惘的时候，总能带来一点安慰，也给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心理压力，韩鑫的话再次让我确信，无论如何我都绕不开夏雪，她像一座山会长久地立在心间，怎么逃避都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后来我俩一起去北京读书，虽然相隔很近，然而当时我正醉心于美好的大学生活，每天忙着打球、泡吧、和不同的女孩儿保持暧昧，因而聚少离多，她也很少主动来找我，一开始我没钱吃饭了就会找上她，跟她聊很多有趣的事情，包括认识的一些漂亮姑娘，有时明知我问其借钱是为了给她们买心仪的礼物，她也不见怪，总是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有时甚至会帮我一起参考，几次下来，我就无法再坦然面对她，平时基本上能不见就尽量不见面，因为彼此心里存有这样一段往事，虽然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然而却再也无法恢复到当初的状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感，在05年的元月四号那天晚上便彻底结束了。
“梁衡哥，以后我可能会频繁地过来——”一次夏雪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里陡然间有些紧张。
“那感情好，我的饭钱终于有着落了！”我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她。
“我认识了一个男生，就是你们隔壁寝室的！”夏雪一脸平静地说道。
“呦，这么快关系就确定了？”突然间我的脸色就冷了下来，顺带着口气都变得很差。
“还没——他在追——”
“他是谁，我去找他谈一谈！”我心里憋着一团火，似乎得找别人打一架才能让心里舒服一点。
“你们认识，我——你不许和他打架！”夏雪咬着嘴唇小声说道。
“我们还认识，这孙子到底是谁，不要让我知道，哼，我早晚会知道——他最好——”
“我的事儿不要你管，你别胡来——”
“以为我多乐意管似的？”
“不管最好，我走了，你好好和其他姑娘鬼混吧！”说完她掉头就走，我心里越发憋屈，一把拽住她。
“你松开手——把我都弄疼了！”夏雪挣扎着想要甩开，可惜没起多大的作用。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反正我也不是没弄疼过你！”我的话一出，顿时觉得有些不妥，夏雪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我俩不约而同地想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梁衡，你很混蛋你知道吗，你就忍心我一直这样，天天看着你跟其他姑娘嬉皮笑脸，好的都要穿一条裤子了，换做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也没和她们怎样，你又不是不清楚，我——”
“难道非得要和她们上了床才叫怎样吗，你这样让我很痛苦——”夏雪眼里崩了出来，我一下就慌了，忙松开手替她抹眼泪，她也不阻止，高中时代的温顺又回来了，这一刻我百感交集。
“别哭了，你一哭我就紧张，感觉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一样。”
“不用你管，找你的漂亮姑娘去吧？”夏雪赌气地说道。
“我就要管着你，来之前答应你爸要好好照顾你的，你可不许胡乱找什么狗屁的男生，我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那我就认真找一个，反正你也没时间，就知道哄其他姑娘上床！”夏雪又开始碎碎念了，这丫头真的变了，上床两个字从她嘴里冒出来仿佛一件很平凡不过的事情一样。
“天地良心，除了你我就没——”我的话编不下去了。
“说不下去了吧，高三时你和韩佳倩一直不都如胶似漆吗，俩人好的都穿一条裤子，当我们都不知道似的！”夏雪眼珠子一转，古灵精怪的样子又回来了，对她这一点我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何对高中时代的人都很包容。
“还有谁知道，你可别瞎说——”
“不告诉你，反正我知道就行了！”夏雪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竟露出久违的靓丽笑容。
“走吧——”我搭着她肩膀说道。
“去哪儿，以后你别管我！”她侧着身一脸嫌弃的样子，我彻底了解了她的小心思，对她这种故意为之的动作便不太在意了。
“上床去，你不是挺喜欢说这个的吗？”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调侃道，她的脸立刻就红了，狠狠掐了我一下。
“你下手怎么还这么重，还能不能好好的——”
“上床？”她一脸平静地打断我，我看着她，她也温柔地盯着我，一种巨大的情感悸动瞬间波涛拍浪般地涌来。
我和她真开了一个房间，先是接吻，后来我俩真正意义上完成了生命的初次体验，完事后她抱着我小声嘀咕道：“以后你可以继续和其他姑娘鬼混了！”
“真的不介意了？”
“不介意，我也和其他人上床不就行了！”
因为这句话，大学前两年，我过得犹如苦行僧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泡在实验室，时间长了，夏雪也不经常过来了，我俩像是很有默契一般，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08年的夏天，汶川地震发生后，夏雪再也没有管过我。
2.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的脑袋很乱，一会儿想到老刘要是发现夏雪走路异常怎么办，一会儿又想起夏雪会不会怀孕，乱七八糟的担忧如寒风一样让我心底发冷，无来由地我竟特别沮丧，甚至是后悔。
老刘今晚把我喊到办公室却一言不发，明天肯定还得训斥我，这样一想就觉得脑袋越发疼痛难忍，冷风扑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不仅仅因为天气，更因为食堂台阶下面，陈然、李想四目相对，陈然很有风度地替李想把围巾系好，他还特地整理了一下，简直是多此一举，都快要回宿舍了，李想不还得拿下来，也不知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不光招人恨，简直令人发指。
更让我崩溃的是，陈然竟故作温柔地贴着李想耳边说起悄悄话来，心里顿觉一阵腻歪，李想浑然不觉，也可能是陈然好久没对她这样了，对，一定是这样，元旦那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陈然看夏雪目不转睛，虽然她嘴上说不在意，私下里估计也不大好受，现在陈然只是稍微温柔一点，她就高兴难以名状。
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从容大气，现在她在陈然面前安静的像个幼稚的小女孩儿，我再也看不下去，把棉衣上的帽子戴在头上，两只手缩在上衣口袋中，从他俩面前故作从容地走过去，不想看到这让人扫兴的画面。
然而事与愿违，我还是被人发现了，是余嘉，这家伙提着一袋茶叶蛋正在下楼梯，右手还提溜一只烤麻雀，应该刚出炉，他喊我的时候，手举得很高，麻雀上的油啪嗒一下变滴到他手上了，他怪叫一声，我回头看他，那只在寒风中冒着热气的麻雀特别妖娆。
我装作没看见李想，余嘉一脸兴奋地跑过来，没等我开口就说道：“嗨，哥们儿，这次考试怎么样？”
“看你如此淡定一定考的不错。”我不想搭理他，他的那只麻雀再不吃，就要变成冷麻雀了。
余嘉有一种能力，无论何时都能让自己很轻松的找到台阶，并安然地走下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熟人似的跟我说话。”我急着想走，然而已经走不了了，因为李想和陈然已经过来了，看到他俩，余嘉眼神有些怪异，也不知他认不认识陈然，竟直接走上前去推了陈然一把，我正诧异，只见余嘉说道：“你谁阿，怎么没见过你？”
“余嘉你干嘛？”李想有些嗔怒。
“我是问这小子是谁，梁衡，你说他欠揍不，竟然敢跟李想呆一块儿，上次姚天故意跟夏雪搭讪，就被你收拾的见你就退避三舍，你不是喜欢李想吗，上阿，兄弟，我一万个支持你。”他说那么一堆废话，竟然就是为了让我去和陈然打架。
“你让梁衡揍我吗？”陈然惊讶地笑了笑，李想略有些尴尬，不过我喜欢她也不是一个秘密，所以也算心安理得，只是余嘉刚才说到夏雪让我有些慌张，她现在还在办公室吗，我心里一阵发堵，但又特别的想念，这种感觉煎熬人心，我不想再呆在这儿，很想赶快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3.
“梁衡，你怎么走了？干嘛去阿，你给我站住！”余嘉竟然发火了，我恨不得踢他一脚。
“你这人烦不烦，吃你的麻雀得了，你看都冻成什么样了。”他手上的油都弄我身上了，这么冷的天还得洗，不由地火直往上冒。
“明天你把我身上这件衣服给我洗了，后天我还得穿。”
“凭什么？”
“你凭你手上的油弄我衣服上了，你他么到底洗不洗？”
“洗，洗！”见我脸色难看，余嘉忙不停地点头，陈然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他永远都是这样淡定，即使心里难受的快要崩溃了，也仍然是这幅宠辱不惊的表情，我看不惯他吃麻雀的样子，很想和他打一架。
“你把麻雀还给我。”余嘉气愤地吼道。
“对不起余嘉，我现在就给你买。”李想连忙说道。
“不用了，李想，以后你要远离这种人，我最看不惯这样的了。”余嘉的嘴真大，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你知道他是谁吗？”李想笑着问道，她的笑容非常温暖，然而这一次却没能照到我心里，此时我想到的只有夏雪。
“梁衡你告诉他。”李想忽然对我说道，我不想说话，把帽子整理好，一声不吭地往回走，此时陈然的麻雀刚好吃完，正把骨头放到余嘉的塑料袋儿里。
“他怎么了？”余嘉丝毫没在意陈然的动作，也许他还没注意到。
“不知道，他从不这样的。”李想也觉得迷惑，我还没走远，仍然能够听到他俩在说什么，突然间陈然是一声诧异让我瞬间停下了脚步。
4.
“夏雪？”陈然一副很惊讶地样子。
我回过头就那样一直看着她，她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笑了一下，走路艰难的样子让陈然很紧张，然而他的关心没带来一点作用，夏雪直接忽视了他俩，把书抱在胸口，低着头一直往宿舍走，很快便超过我，在我视野里一点一点消失。
“梁衡，夏雪她怎么了？”陈然跑过来质问我。
“和你有半毛钱关系？”我口气很不好。
“当然有关系，她是我妹妹。”陈然高调地宣称他是夏雪她哥。
“那你问你妹妹去吧？”我的态度让他无法在继续与我交流下去。
余嘉很有眼力，忙拉着陈然离开，陈然连招呼都没和李想打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梁衡，你怎么了？”李想温柔地看着我，她在寒风中是那样动人，然而陡然间我俩之间却变得遥远。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大好。”
“哦。”
“你快回去吧，外面挺冷的，我也要回去了。”
“好，你有什么事儿，实在想找人说，可以来找我。”
李想的话让我心里一紧，她正想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说道：“蕙子还在教室呢，刚才喊她走，她说等一会，我估计她是在等你。”
提及蕙子，让我越发自惭形秽，不知怎地，我现在不敢看她，心里发虚、脑袋混乱，不知该怎样才好。
“李想，麻烦你去看看蕙子，如果她没别的事儿，就带她一起回来。”
我知道蕙子一定在等我，考完试我就应该去看她，她现在应该跟任何一个刚刚获得爱情的姑娘一样，等待也成了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儿。
“可你——”
“我先回去了，脑袋痛的厉害，你就说我发烧了。”我脸色难看，确实像生病的模样，李想叹了口气，又转身往教室走，大雪中，她的背影势那样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心上，而我却听不见声响。
5.
到了宿舍，我直接往假女人床上一趟，其他人竟破天荒地都拿起书本一声不吭地看起来，看来老刘的一番话让大家觉醒了，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连黄俊都一脸严肃地翻书，颠来倒去也不知他究竟能看懂多少，见我躺在假女人床上，他一脸大爷样地说道：“赶快起来，我这道题不会！”
“跟你说话你听见没，赶快教教哥，我还准备考个本科呢。”见我不说话，黄俊越发放肆起来，我的头越发疼痛的厉害，不想说一句话。
然而，我连安静休息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空中一下子飘过来一本书，砸我头上了，韩鑫他们立刻停下看书的目光，眼神炯炯地盯着我，我懒得动弹，想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让黄俊稍微自觉点，然而他不知好歹，越发变本加厉，竟又扔过来一本。
“哈哈，梁衡傻了，肯定是失恋了，我说你至于吗？”
我猛地起身朝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他哎呦一声，我又一腿扫过去，他顿时就瘫在床上，其他人都看蒙了，正好假女人进来，见我脸色铁青，忙不停地拉着我，我继续歪躺在他床上，他很自觉地坐在袁晓的床上烫脚，然后爬到我床上去，黄俊抱着腿嚎叫了好久，后来看到其他人都幸灾乐祸地嘲笑他，才闭上嘴，只是依旧小声埋怨道：“真他么狠，在外面吃火药了到宿舍发什么疯？”
“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我就再踢一脚，不把你腿踢坏誓不罢休！”
“都给我闭嘴，梁衡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吗，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同情心，真是的！”黄俊重复我的话，把心里的憋屈和怒火转嫁到宿舍其他人身上，大家都用很愤怒的目光盯着他。
我本以为这下可以彻底安静了，然而，没两分钟陈然就进来了，他一把把我拽起来，一副要杀人的气势，我有股想要揍他的冲动，但李想刚才去教室替我去找蕙子，又觉得很泄气。
“你把她给怎么了？”陈然不依不饶，直接冲我吼道。
“吼什么吼，想挨踢阿？”黄俊再次一吐心中的愤懑，大家听了都想笑，陈然则一副完全听不见的表情，两只眼睛干瞪着我，好像我俩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这和你有关系吗？”我看不惯他这种表情，故意装作很蔑视地神情看着他。
“你到底把她给怎么了？”陈然再次吼道，陆羽他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他们误以为我把李想给怎么了，尤其是韩鑫，想象力特别丰富，听陈然这样一说，他心里立刻要崩溃了一样，他一直暗恋李想，乍听到这个消息，胸口仿佛被巨石撞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神。
6.
“你把李想给怎么了，快说？”
“滚一边去，我能把她怎么了？”我不耐烦地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听我这样说，韩鑫脸色才好看些。
“陈然，你不是很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你怎么想的就是怎么样的。”我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特别难看，刚才的气势顿时泄了下来，看到他这样，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我知道他喜欢夏雪，可我没想到会这样。
“别乱想，没那么严重。”
然而我越这样说，陈然却越发的消沉，我跑到洗漱间从容地洗漱一番，假女人很安静地从我床上下来，黄俊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他和韩鑫一样都在雾里，其他人更是迷茫，不过好在他们都无所谓，只是陆羽稍微纠结点，一直盘着腿看着我俩，生怕我们再打起来，后来他见陈然明显输了气势，才觉得腿冷，忙又缩回被子里。
这一夜陈然翻来覆去没怎么睡着，中途竟然抽了几根烟，两次在洗漱间里，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一言不发只听得见“吧嗒、吧嗒”，后来烟抽完了，他便从黄俊枕头底下搜寻，本来黄俊睡得正香，被惊醒正准备破口大骂，然而看到陈然又立马不做声，陈然推开门在楼道里抽了不知多少根烟，就这样颠来倒去折腾了一宿，整个宿舍没人再能安然入睡，韩鑫也一直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我们才感觉到浓浓的困意，要不是假女人起来，我们又得集体迟到。
7.
老刘中午果然再次把我喊到办公室，夏雪依然坐在那儿，看到我她忙低下头，我做贼一样没敢看她，老刘没事儿人一样，一边喝茶一边对我进行批评教育，第一次我在他面前觉得心虚气短，他说什么我应什么，他对我的态度非常满意，竟然滔滔不绝多说了一个多小时，后来他起身上厕所，我才有机会跟夏雪单独说话。
“夏雪？”
“我爸不知道。”她突然看了我一眼，忙又低下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昨天恍如一梦。
“昨天我——你现在？”我不知说什么了。
“没事儿，我很好。”她竟然冲我笑了一下，恰好老刘推门进来，看到我俩在那儿聊天，他的脸一下子拉得很长，我立刻觉得脑袋发胀，迷迷糊糊听他继续数落我，反正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办公室，刚出门就看到夏老师，她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紫色的毛衣上搭着一条虎纹围巾，胸前鼓鼓的，我不敢盯着看，匆匆叫了声夏老师便跑下楼，她知道老刘找我谈话，估计我心情不好也就不甚在意，我心里的忐忑不安终于稍微安定一些。
终于，号称S中有史以来最难的一次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了。
老刘捧着成绩单看着我们，也不急着说话，很有点俯视众生的味道，此时正是折磨人的时候，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心里纠结的要死，韩鑫不停的吞口水，有次可见他的紧张程度。
自从老刘找我谈完话后，我一直没有精神，每天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开始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像中毒上瘾了一样，眼前时常闪现我和夏雪抱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娇喘声让我陶醉其中不能自拔，有时想到陈然又有一种莫名的征服感，但愧疚也随之而来。
然而虽然这样，身为同桌的杨琳却并一点都不关心我，这让我特别失望，尤其是她竟然还问陈然怎么了，看来她一直关注陈然，连其精神沮丧都一清二楚，我感到特别无语，不想回答杨琳却依旧不依不饶，有时我俩凑得很近，隔得距离太近，几天下来我都能知道她当天是否洗过澡，从毛衣、头发、气味综合判断，基本八九不离十。
有一次下午课结束，我突然说道：“赶快回宿舍吧。”
杨琳一般下午会选择呆在教室继续看半个小时的书再去吃饭，听我这样说她感到惊讶，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今天是你洗澡的日子。”
我冲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她立时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上，起身便往外跑，也不怪陆羽和黄俊他俩对其如此痴迷，大冬天穿着羽绒服，身材竟也被衬托的凹凸有致，我着迷于杨琳的背影，浮想联翩，没成想陆羽一直盯着我俩，没事儿总喜欢听我俩说话，后果是他的耳朵异常灵敏，嗅觉却下降不少，上大号时，他能一口气蹲三根烟的功夫，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不管屎多屎少，一定得三根烟的时间才能让他排除毒素、一身轻松，谁在这期间打扰他，准得招他记恨，后来外号就这样出来了——那就是赫赫有名的“蹲坑三袋烟”。
与陆羽的表情不同，韩鑫一直幸灾乐祸，虽然他看杨琳肆无忌惮，尤其是夏天时候，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她的后背上，但听我这样说，还是竖起了大拇指，陆羽气的差点把他手指掰断，搞得韩鑫和陆羽几天都没说话。
而老刘此时正在扫视全班，我不怀好意地看着杨琳，她小声骂道：“梁衡，你真是个混蛋。”
我知道她为何这样，因为就是今天下午，我说她该洗澡了，我忍不住笑起来，然而我分明听见后面传来粗喘的呼吸声，那是陆羽脾气要控制不住的节奏，他从后面狠狠捶了我一下，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痛疼，这几天我一直活在这样的状态里，别人不懂，我也从未懂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