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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生活奈何（33）
考前备战 中考来临
今年的大年三十，姐姐没有回来，姐姐打电话说初二再回来。这次过年显得格外冷清，就高天一和爸爸妈妈三个人。到了大年初二姐姐回来了，打扮的很漂亮，待了几天，到初七匆匆忙忙的又走了。到了初八，高天一也结束了短暂的新年假期，开始上学，做最后半年的中考冲刺。
初四的下学期，课本的知识也基本讲完了，主要是进行系统复习和高频率的模拟测验，基本上是一个月一次月考，平时还有每科老师的单独科目测验。高天一每次月考的成绩也还不错，但不是很突出，毕业班一百名学生基本上排在三十几名，虽然排名在中上游，但这个成绩距离考上高中还是有些危险的。这次月考完，高天一和几个同学在晚自习的下课时间去办公室看成绩，初二时教高天一的语文老师在值班，这个语文老师就是给高天一照小学毕业照的那个老师，还让高天一骑了他的摩托车。由于高天一平时比较老实，也不起眼，初二的语文老师也没觉得高天一学习有多好，这次月考高天一还超长发挥了一下，考了全校二十名，语文老师看成绩单吃惊了一下，说：“哎呦，高天一考了二十名呢，真没想到学习还不错！”这话听得高天一很难受，想着为什么我就不能考到全校二十名呢，虽然可能是语文老师的真实想法，也没什么恶意，但高天一听着这话就是不舒服。
人和人也不一样。高天一平时不喜欢管别人的事，也不喜欢别人管自己的事。学习上也是一样，不喜欢被别人干扰。可偏偏自己的同桌孙志双的性格是高天一不喜欢的。每次老师讲题的时候，公布一个题的答案时孙志双先看的不是自己的练习卷，而是扭头看高天一的答案对不对，然后看自己的。如果高天一做错了自己做对了，孙志双就会笑一笑，但高天一重来不看孙志双的卷子，感觉学习是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去看人家的，当然他也很讨厌孙志双看自己的卷子，但自己又不好意思不让孙志双看，如果藏着掖着好像自己很小气的样子。这一天晚课是语文课，老师讲了试卷的一道阅读理解题，这段阅读理解选自《红楼梦》的一段，有一个问题是：本文章表明王熙凤是怎样的一个性格人物？老师公布了标准答案后，同桌孙志双又过来看高天一的卷子，高天一写的答案是：王熙凤是个善良的人。孙志双看完之后都笑喷了，说：“你不懂文章，难道你小时候没看过《红楼梦》电视剧吗，王熙凤怎么能是一个好人呢？”高天一小时侯还真没看过《红楼梦》电视剧，他感觉看不懂，他小时候都看武侠片。虽然孙志双也没什么恶意，但孙志双总是这个样子，是个人都得烦他。高天一都烦死他了，孙志双总是这样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也影响自己听讲的认真程度。
考试的脚步越来越近，教室里有两块黑板，前面的一块是老师讲课用的，后面的一块就是写一些励志的心灵鸡汤，鼓励大家努力学习的话语。但现在教室后面的一块黑板上的内容全部擦掉了，就剩下一个中考倒计时，因为从这一天开始，距离中考还有100天。考试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烈了。
高天一的石正中学虽然是乡村中学，但隶属于哈尔滨市管辖，2004年的中考科目为语文、数学、英语、综合（包含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及体育。体育一般是提前考试，由两部分组成，测心率及跳绳。
从2003年开始学校引进了计算机，就是台式电脑，大家的课程表里多了微机课，第一次见这东西，大家都很好奇，老师第一节课教大家熟悉键盘，电脑里自带几个单机游戏，就是练习熟悉键盘的，像打地鼠一样的游戏，出现哪个英文字母你就在规定的时间里按对应的字母键，最后算总得分来闯关。大家第一次玩，玩的不亦乐乎，快下课时，老师又把电脑接入了网线，大家第一次体会到上网是个什么东西。但这个微机课就上了一节，被教务主任从初三的课表里删除了，大家就再也没上过。还有音乐课、美术课等等都是此下场，体育课也是，上了初三开始就没有了，整天待在屋子里学习，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却没得到任何锻炼，中考还要考体育，这个体育成绩从何保证，真是搞笑。
一些学生学习成绩一般但体育还不错的，最近抽时间去学校借体育器材，开始练习体育，学校也很支持，这类学生要去县里考体育特长生，以谋求中考的额外加分。这几天学校开始用砖砌了两个高低不同的台子，然后抹了一层水泥。大家都在议论这个是干什么的，老师说这个是体育考试用的。没过几天就开始了心率考试，这个考试是学校内部自考。老师带大家来到那个砖砌的台阶，大家排好队，女生在矮的台阶前面排队，男生在高的台阶前面排队。又摆了一排课桌，有六个老师坐在那里。要求大家上下台阶两分钟，然后去六位老师那里，老师按着手脖测心跳，然后老师在一个表格上记录数据。高天一测试完也不知道是啥成绩，反正糊里糊涂的就结束了，然后老师说这个成绩会计入中考总分，但高天一到中考总成绩出来那天也不知道这个心律成绩到底是多少。
又过了一个星期，学校租了两辆大巴车去红广中学考体育跳绳，出发前一个星期，班主任让大家准备带100元钱，说考试的时候用。两个中学在一起考，考官不是两个中学的老师，可能是教育局来的吧。这个跳绳考试没具体要求，就是跳一分钟，跳的越多越好，反正一分钟起码要跳到120个以上才会取得好成绩，不然会把中考成绩拉低。高天一凭借着小时候玩跳绳的功底跳了129个，还算不错。但还真有一小部分学生跳绳不过关，一分钟跳四五十个的都有，这种学生还没等正式中考，体育课成绩就先被拉开了分数。跳的少的学生出来后都被校长带到另一个教室里，回来的路上，高天一听同桌孙志双说：“高天一，你知道那些跳绳不好的同学被校长带到另一个教室去了吗？”高天一说：“知道啊，咋啦？”孙志双说：“都去交钱了，说是交了钱可以拿到一个及格成绩！”高天一听完这话总算明白了，为啥班主任让大家带一百元钱。
距离中考的脚步真是越来越近了，老师们也开始给大家鼓励加油，告诉大家：“大家再坚持坚持，中考完就可以休息了，上了高中，再考上大学，日子就好了，大学里没有那么大的学习压力，可以尽情地过着美好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听着老师描述着大学生活，高天一也向往起来，不过那个是很遥远的事，还是先把眼前的中考考完吧。
最近几次的模拟考试，高天一的成绩也不见提升，一直是全校前三十几名，是一个危险的边缘，高天一也是有些着急和压力的。但高天一想着，自己只能尽力而为，脚踏实地的学习，踏踏实实的学好基础知识，在此基础上再做一些拔尖的题目。尤其是数学，高天一的成绩虽然可以，但不拔尖，遇到双曲线的一类大题，高天一做完第一小问，第二三问就不会了，怎么学也学不懂这个题型，感觉压力好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都快怀疑人生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中考了，按照每一年的节奏，晚课时间就进入了娱乐环节，大家唱歌聊天开始放松了，尤其是教政治的那位女老师，大家很期盼她组织一些活动。可是今年运气也不好，赶上了课没讲完，老师们一直再赶进度，把辅导教材的题目赶在中考前讲完，于是就什么活动也没有的进入了中考。大家在考试前照了集体毕业照，留作纪念。
中考前两天，大家开始退校，高天一收拾自己的书本，望着这个教室，有心酸、有泪水、有痛苦但也有美好的回忆，一直想着离开，可真到了这一天还有些许的不舍。又回到宿舍，把床铺收拾好，骑着自行着回家去了。在回家的路上，高天一很放松，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放松，中学就这么结束了，一直很紧张和压抑的学习也结束了，一路上吹着凉风，听着鸟叫，完全忘记了即将要中考的紧张。
这天晚上回家，妈妈姜敏特意买了条鱼给高天一吃，想着考试前给孩子做点好吃的，补一补营养。家长们都是这样，明知一顿饭也补不了什么，但还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即使是心理安慰也好。妈妈姜敏和爸爸高春对高天一中考的事只字不提，害怕孩了高天一有心理压力。这个时候，村里的李三媳妇来了，看见高天一正在看电视，就说：“天一心态真好啊，都要中考了还看电视，我看前院的赵海明在家看书呢。”姜敏感觉李三媳妇真是烦，大家都不提中考的事，她非得多一嘴，但自己又不好意思说。高天一也感觉烦人，就说：“学啥啊，从初三就准备中考，学了两年了，该啥样就啥样了，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没用！”这句话堵的李三媳妇儿哑口无言了，不过她感觉高天一说的也在理儿。
第二天，爸爸高春塞给高天一三十块钱，让他买些好吃的。高天一出发了，坐着学校租的大巴车去了镇里，兴龙镇的兴龙中学。向东走，出了石正村，又路过红广中学，然后开出了砂石路，驶入水泥路，看着这条水泥路，高天一想到了姥姥家的柏油路。不一会，看到了很多六七层左右高的楼房，这就是兴龙镇，高天一除了小时候在七台河时去过市里，已经好久没进过城镇了，对城镇的记忆已经很模糊。现在一路上望着车窗外，发现很多楼房，路是水泥的，路两旁还有绿化的花草树木，人行道上也铺满了瓷砖，下雨天也不怕泥泞，感觉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像住在天堂一样。
学校在一家饭店安排好了饭菜，这家饭店是宴席厅，就是谁家结婚或者其他的宴请来这里摆酒席的。晚饭共有八个菜，荤素搭配，高天一感觉像在吃村里人结婚的酒席一样，觉得很香，也是这两年的住校生活吃的太差的缘故。学校又包了几家小旅店，安排大家住下，到了晚上同学们聚在一起打扑克放松，高天一也加入了队伍，玩的很开心，感觉融入大家是件很开心的事。
这一晚上有很多人失眠了，由于有压力，睡眠睡的不好。不过高天一倒是睡的很踏实，第二天一早要考试了，高天一突然没了感觉，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在宴席厅喝了粥吃了包子，校长带大家来到兴龙中学，校长说：“这个兴龙中学，就是大家以后要读的高中，大家中考就在这里考，去前面看自己的考场，准备考试。”高天一在一群人里挤啊挤，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使劲地找自己的名字，然后按着考号找考场，说来也神奇，那么多的教室，又是陌生的地方，但也没听说哪个学生找不到考场的，这就是人的潜力吧，需要激发。
上午考语文，高天一顺利的答完了，写作文对高天一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就是一顿神编，什么去游乐场、去动物园的，这些都是城里孩子的福利，农村又没这些东西，但出题的人也不会考虑此事，遇到了这个考题，农村的孩子只能发挥想象力了，还好高天一平时就爱幻想，编个作文还挺容易。答完卷还有五十多分钟，班主任不让大家提前交卷，说有时间要好好检查，高天一也很听话，没提前交卷，但检查这东西高天一直不感冒，就像自己挑自己毛病，很少有人能办到，会的题答完了也发现不了哪错了，不会的题怎么看都是不会。
考完试，出了考场，同学们就开始讨论考试题，还在一起对答案，高天一就在一旁听着，发现自己的答案有好几个也没和他们对上，心里就咯噔一下。吃过午饭，下午去考数学，高天一不怎么擅长数学，考试时间很紧张，监考老师提醒大家还有五分钟交卷时，高天一还有一道大题没做，高天一匆匆忙忙的答了一下就交卷了。这天晚上在旅店，高天一倒是没失眠，不过睡的也不踏实。第二天的英语和综合考试，高天一答的都很顺利，均是提前半个小时左右答完，总算是给了自己一点安慰。（PS：本章为补发春节期间漏更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