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的《信》:一个杀人犯弟弟的坎坷人生

日本推理小说作家东野圭吾创作的长篇小说《信》,讲诉了一个盗窃杀人犯的弟弟的生活故事。

东野圭吾的小说给人亲切感,因为它们总是展现人性的善恶。马克思说“我是个人,凡是合乎人性的东西,我都觉得亲切。”

小说《信》中,哥哥刚志为筹集弟弟的学费而入室盗窃,却不幸被这家的主人――一位老太太发现,刚志失手杀了老人。命运忽转,弟弟直贵的生活也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1.

顶着“杀人犯的弟弟”的身份,直贵的人生变得曲折,有歧视一次次将他的生活推向深渊,也有善意的帮助给他光明与希望。

刚志杀人后,学校希望直贵退学,但他坚持要上完高中;负责管理公寓房地产的“鼻子底下留着胡子的胖男人”赶走了他;直贵为钱所迫在色情场所招聘处逗留,梅村老师叫走他,并把他推荐给一家外国风味饭店(一家小酒馆)打工;直贵同学的酒后口无遮拦透露了直贵哥哥的事情,从此客人说话有了禁忌,失去了“完全放松的状态”,于是直贵主动辞职,店长并没有挽留,但给他祝福。

随后,梅村老师又推荐他去了废品回收公司,公司的老板福本不介意他哥哥的事,录用了他。直贵认识了职工仓田,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仓田留下的书里有大学函授教育部的信息,直贵因为哥哥刚志的事一直无法上大学,而函授教育班没有在意直贵哥哥的事,直贵通过努力考上了。

直贵在学校里认识了寺尾,他们和另外两三人一起组建乐队,可是在Ricardo公司给他们成名的机会时,直贵被要求退出――因为他哥哥的事。在学校里直贵和中条朝美――一个贵族女孩恋爱,因一无所有受到朝美父母的冷落和朝美表哥的嘲笑,在哥哥寄来的带着监狱标志的信被朝美和表哥看到后,直贵选择结束了这段爱情。

之后直贵又做了酒吧“BJ”的工作,录用前店里联系他之前工作过的地方――外国风味饭店老板咨询直贵的情况,老板对他的评价很高,丝毫也没有透露他哥哥的事情,于是直贵顺利被录用。之后直贵又到电器店里工作,然而一次意外失窃事故,直贵哥哥的事被全盘调查出来,直贵被调职。

几经沉浮,直贵最后和一直陪伴他的白石由实子结了婚,并有一个女儿。不幸的是,他曾经受的歧视延续到了他女儿身上。直贵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亲人,最后写信断绝和哥哥的关系,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生活,并再遇到寺尾,他们组合乐队登台演唱。

2.

罗曼·罗兰说:“善与恶是同一块钱币的正反面。”在紧紧裹挟的歧视与黑暗生活里,人性的善良美好是否能坚定不移?

直贵原本是个普通的专注于学业的高中生,哥哥的事情改变了他的生活,。像是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他过上了小心谨慎却倍受歧视的生活:去便利店、餐厅、加油站等各处寻找求工作都被拒绝,每次工作必须隐瞒他有个哥哥,有时还要编造谎话才能糊弄过去。然而,这一切如泡沫般易破,只要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能轻易毁损他的一切:哥哥寄来的信上显眼的监狱标志,同学的失言透露,发生小矛盾的公司熟人的私下传播……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直贵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他一直在谋一条生路。但是,他隐隐地在改变。

直贵节省饭钱,一个同学约他吃大餐,吃完同学却只付自己的一份钱,直贵没带够只有找同学借,后还给同学,那个同学再约他吃饭,他再也不敢答应了。在酒吧“BJ”工作时,当他知道一个单身男人要对由实子下药时,他是冷漠的,当那人寻求他的帮助下药时,他照着做了,由实子像有预感似的没有喝。起初他对哥哥感到内疚,想到哥哥为了他不曾恋爱过,就痛心不已,但在一次次的歧视里,他开始恨刚志,自己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不再给哥哥写信,搬家后也不告诉地址,最后写信断绝关系……

3.

亲情和爱是双面性的,通常情况下,亲情和爱给人幸福,然而刚志和直贵的兄弟情却给他们带来了痛苦。而人会为了一时的错误付出巨大的代价,它不仅改变了自己的一生,甚至会连累亲人。

《双城记》中说:“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哥哥刚志因为对弟弟的爱,做繁重的工作甚至以身犯险,从此失去自由,在牢狱中度日;刚志因为放不下对弟弟的爱,在狱中坚持给弟弟写信,却直到收到直贵的断绝信才明白弟弟的苦衷;而直贵因为对哥哥的爱,在想到刚志不曾谈过恋爱时,他深深的悲伤,在被哥哥的信一次次影响新的生活时,他痛苦纠结。

有人说罪犯的亲人亦是受害者,他们应当受到尊重,但人性趋利避害的一面使我们听到诸如“罪犯亲属”的身份时心生畏惧,为自己建起一座保护墙。一堵堵这样的墙便困住了一个受害者的光明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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