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1、因为想写一个阿花是吸血鬼的梗，于是动了手。开写了才发现，硬栽了这个设定的阿花妥妥儿的黑掉了。毕竟要作成为一个活了NN年的非人类老不死，就不可免的将会加上这个设定自带的更多的不属于阿花这个角色的特质。于是ooc严重。（天音：你拐弯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说这个吧？！）

2、设定有些借鉴“我欲为人”，当然因为麦哥有参演，于是顺手把麦哥演的Snow这个角色拖过来用了，当然发展跟“我欲为人”完全不同。

3、接于203以后。

4、BE。眼神游离中……以及……更新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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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sherlock/HW]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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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Sherlock从高空坠落，黑色的大衣在空中展开摆动，如同乌鸦的羽翼。

John Watson的世界在那一瞬间碎裂成千万片，光怪陆离的图像分散四处，黑色的利刃刺穿了所有，侵染一切。转瞬他的眼前又亮了起来，那些碎掉的图片自动重新粘合在一起。

——但却是一个扭曲，失败的粘合。

数不清的杂音轰然在John的脑袋里回荡，重如石块，又好像几千台未对准频道的收音机在他脑袋里用最大的声音播放着难以形容的尖叫和噪音。John Watson从未注意过的、几个世纪的声音似乎都在这个时刻冒了出来。空间不再存在，人群如同成群结队的幽灵，恍惚、不可捉摸的，穿越他，或者在他身边游离不去。

不真实的世界，不真实的声音，有点像是溺水的人最后看到的影像。

最先浮出水面的是恐惧，然后是痛苦，接着是绝望。

John Watson费力的挪动他失去力气的双腿，踉跄的想挤进不知何时就聚拢了的人群。但总有人拦在他前面，或者是撞击他，推搡他。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在尖叫Sherlock的名字，或者说Sherlock是他的朋友，但双膝发软几近看不清东西的他，总也无法走到Sherlock的身边。

他几乎看不到朋友的尸体。也许他曾经看到过，但人群阻拦了他的视线。最终，他只能从那些好事之徒的腿间看到红色粘稠的液体缓缓铺开，还有一只垂落的苍白无力的手。

John突然感觉饥渴难耐。

一直到糟糕到极点的他被个好心人扶着坐上了救护车，他都瑟瑟的在自己那破碎扭曲的世界里，痛苦而绝望的发着抖。

——就在刚才，Sherlock死了。而他，虽生犹死。

01、

Sherlock的双亲并没有出席他的葬礼，Mycroft说因为他们年老体弱并且悲恸难耐，不能承受深爱的小儿子竟先他们沉入墓穴的事实。而他那位天才室友尽管破案救人无数，但一生中并没有几个至交好友；并且因为如今的社会舆论，过来参加他葬礼的人寥寥无几。Sherlock的葬礼显得冷清简单，甚至连致词的Mycroft都因为太过Holmes，而让整个葬礼如同每个人类总会走过的一道程序，只要草草完成它，然后就能够结束一切。

John仅仅在葬礼上匆匆见了Sherlock最后一面。他的朋友衣冠楚楚的躺在棺柩里面，没有血迹，没有伤口。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漆黑的卷发柔弱的搭在他饱满的前额，嘴唇丰润却冰冷无温。他闭着眼，所以John看不到他那双的最有魅力的浅灰色的眼睛。然后他们匆匆的合上了盖子，只留下一个光鉴可人的石头，就将他的朋友一个人孤独的留在了地底。

John没有在这里看到Sherlock的灵魂。他几乎可以想像出来，那个对任何一切都抱着兴趣的侦探先生在看到每个死者都要通过的那扇门后，兴致盎然的打开它，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走进光芒里面。典型的Sherlock风格。这是件好事，Sherlock应该上天堂。John的指尖小心翼翼的落在墓碑上，就好像他在触摸Sherlock那一头乱七八糟的黑色卷发：他将开启新的生活，会有新的乐子，新的发现，永远不会无聊，永远不会发现John的另一面。

唯一的遗憾是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也永远不能。

与Mycroft的交谈并不让人愉快，不只是因为失去幼弟的Holmes温柔忧伤的微笑比冷漠虚假的表情更让人受不了，还因为他们谈论的话题。John从Mycroft口中听到了一切，关乎于他的，Hudson太太的，Molly的，Sherlock的谎言，危机四伏四周，还有侍机而动的枪手……这一切几乎让他当场发狂。他仅存的一丝理智死死捆住暴跳如雷几乎炸裂的心脏，才让他不至于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的咬碎Mycroft的喉咙和跑出去撕碎Moriaty的尸体。

他憎恨Jim Moriaty——千百年以来，John Watson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去憎恨一个人类，以及他所有的同伙。

“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个？”

“因为Sherlock以生命为代价来换取你们的平安无事。”而且你看起来好像埋进坟墓的不只是我的弟弟，还有你的灵魂，你需要一个让你活下去的目标。年长的Holmes没有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他的黑车从他们面前缓缓滑过，带走了他和John所有的疑问。

John在Mycroft离开以后回到了Sherlock的墓前。他的双手重新抚摸上那块沉默的黑色大理石，它们有力稳定，没有小心翼翼也不再颤抖。John扶着墓碑一寸一寸的弯下腰，将额头搁在那块石头上。他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因为他跟它一样冰冷无温。John从喉间发出一声如同抽泣一般的哽噎，旋即它们就消失了，一个几近无声的咆哮从他的嘴中冲出，痛苦又愤怒地穿过墓穴草坪，划破天空。

没有人能在唤醒了魔鬼以后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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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目标，再回到221B便不再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即使这里到处都有着Sherlock的痕迹。Sherlock的遗物已经被打包进了箱子，包括他那些原本乱七八糟散落在房间各处的实验用品。也许不久以后Mycroft会过来把它们全部载走，但现在它们全都整齐的排列在靠着门的墙边，这让客厅和厨房都整洁和宽敞了太多。

John还能想起他在这个房间里，为了各种理由跟Sherlock发生争吵的时刻，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因为Sherlock新一次的实验毁了他们一半的厨房？John坐到Sherlock的长沙发上，这里几乎是那位天才的专属坐位，然后他像Sherlock一样的倒下去，不过用着与Sherlock不同的姿势，倒与他睡在棺柩里的姿势相似——他身体挺直，头靠在扶手上，双手手指交叉搁在腹部，严谨而且充满了抗拒之意。他闭上眼睛，任自己想像Sherlock躺在这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最后他想也许就这样的一直睡下去也无妨。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躺着胡思乱想了有多久，不过在Lestrade来找他之前，John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尽快重新找一个房子。他不能再呆在这里，毕竟Hudson太太在这儿，而且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John看不到自己在Lestrade的眼中是什么样子，但那位苏格兰场的热心肠探长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所流露出来的局促、同情和伤感让John心情复杂。

Lestrade带来了两瓶酒和一些食物，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更自然，“我下班到这边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听Hudson太太说，你已经一天没出过门了。”Lestrade没办法把John当成他案子里失去家人的受害者，只要寄予适量的同情和关怀就好，尽管John的确失去了Sherlock。但是他没有办法看John的眼睛，没有办法安慰这个痛苦的朋友——Lestrade甚至怨恨语言总会在自己需要它们的时候变得如此苍白。

“谢谢你，Greg。”John露出微小的、有点像脆弱蝴蝶的笑容，这是他最近能做到的最好最无害的笑容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房间里闷了一天，时间的流逝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微不可察，但对不明就里的人来说总会让人忧心忡忡。John站起来，“要喝点茶吗？”John喜欢Lestrade。这位探长是个热情正直的人，并且待人以诚。即使Sherlock总喜欢给他添麻烦或者讽刺他，但John相信，如果Lestrade早知道Sherlock的事，他的天性会让他愿意为Sherlock而死。

“不麻烦的话……”John的反应似乎让探长不再那么忐忑，他四处打量说着不太得体的笑话：“这可比平时看起来整洁多了……”然后他好像被猫抓了喉咙似的停下来。

厨房里的John不用看也知道Lestrade脸上肯定带着懊悔的表情。

“的确是整齐多了。”John冲着不太自然的Lestrade道：“这是事实，Greg。”

好探长的表情更不自然了。

John再次露出了一个笑容，“放心，这不算什么，我没事。我只是憎恨Sherlock遭遇的一切。”John停下来，注意不要让自己的怒火和盘算从喉间冲出他的身体，同时也希望探长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把泡好的茶递到了Lestrade的手上，温暖的杯子和茶舒缓的气味让Lestrade再放松了些。

接着他好像找回了跟John以前相处的一些细枝末节：“你看，我买了些吃的和酒，如果你想谈谈，我可以听你说。”

“好的，Lestrade。”John说。他埋着头，小口喝了点他手中的茶，“实际上，我已经准备预约我的心理医生。”

“哦……”这个回答让Lestrade如释重负：“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我们总得向前看，John。”

“是的。”John点点头，他指了指Lestrade放在桌子上的酒：“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聊聊……Sherlock。”

“这没问题。”Lestrade飞快的回答道，他很高兴John没有拒人以千里之外：“不过，别变得依赖它。”John知道他是在指酒精，他点头表示接受探长的好意：“你放心。”

Lestrade在221B呆了一个晚上。他和John大多数时候都在谈论Sherlock，Lestrade喜欢对比Sherlock在遇到了John之后的不同，他喜欢说“你在让他变好，只是——”这个时候他会停下或者哽噎，而John则喜欢听Lestrade吐露更多的他没看到过的Sherlock，即使那是一个比之前的他还要混蛋的小混蛋。而谈兴过后，他们更多的时间是默默无语的怀念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个天才，他们共同的朋友。

但一直到第二天清晨Lestrade离开221B回去苏格兰场，John都没有将Mycroft告诉他的话向Lestrade泄露半句。

送走Lestrade后，John并没有去上班，实际上在参加Sherlock的葬礼前他就给现在的诊所请了个长假。他重新躺回那个沙发，没有丝毫睡意——睡眠对于现在的他不再是消除身体疲劳的方式——这让他的时间比原来多出好几个小时。这些时间无聊而又难以打发，在他还没有回去前现在只能用它们来想念Sherlock。John已经不太记得这么长久的时光里，还有哪个人带给他这么强烈的感情冲击了。

除了Mary——他曾经的妻子，一个女巫，让他得以以人的身份混迹在人类与魔鬼的狭缝间的女人。他还记得她的样子，金色的长发，雪白的肌肤，聪慧的眼睛，甜美的微笑和只要她愿意便无人可以抗拒的魅力。但是这个杰出的女性最后却选择了他，一个吸血鬼，并在不得不离开他时送给他最想要的诅咒。于是在他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忘记他的本能他的身份游走于生死更替之间，在这些他经历过的曾经的人生中他也爱过不少的人类，但再没有任何人能像Mary一样打动他的内心。虽然这让人遗憾，却保证他从来没有重新被自己的本能捕获。

一直到他遇到Sherlock Holmes，那个高傲又单纯的小混蛋。

如果说Mary带给了他一个即使是伪装但也能让他重新成为人类的新的开始，那么Sherlock就是结束这一切谎言的那个人。

John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些关于他和Sherlock的谣言。但是在他的所有因为Sherlock的死而彻底破碎以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一直爱着Sherlock，也许从一开始见面开始，也许在他们相处以后的某一刻——就跟他爱上和爱着Mary时一样，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

John感觉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个答案都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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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在一周以后结束了自己的长假，重新开始工作。就像他跟Lestrade说的，他联系了他的心理医生，并按时去拜访她。而这些日子里，Harriet来过一次，John差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他们是家人又不完全是，Mary的诅咒强大又充满了难以理解的人性；他的朋友或者是Sherlock仅有的那几个朋友会到221B坐会儿，包括Mycroft。这让John几乎以为他正做为Sherlock的遗孀而倍受他们的关心。John的表现也没有让太多人失望，除了Mycroft对此有些将信将疑：因为John表现的太积极了。

John相信Lestrade有跟Mycroft继续联系，不过前者观察的对像已经不再是Sherlock而是他。他有些后悔上次跟Lestrade见面时，好几次不慎放下了自己的武装，也许Lestrade会因此发现些端倪而将疑惑告诉Mycroft——这会让他头痛。不过好在他在Mycroft面前做到了全身武装，并且勉强算是一个好的演员。Mycroft虽然没完全相信他的安份守己，却没对他多加干涉——也许他也用不着这样，毕竟Mycroft应该比任何人更清楚Watson医生只是他弟弟的好室友。

因此当在某一天John一个人离开221B，走进一家酒吧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好医生因再次思念起他的故友而忧伤难耐，因而选择到酒吧纾解一下心情。

John像个幽灵一样穿过那些随着音乐狂乱扭动着汗涔涔的火热胴体，躲过那些玩儿疯了的人人的邀请走到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角落。John的鼻腔中他能嗅到他们散发着的热气和血液甘甜的香味，他舔舐了一下因此微干的嘴唇，克制住因为本能而开始吵闹的胃袋走到酒吧深处一扇门前面。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原本粗鲁地想推开他，但在John抬起头注视了他们一眼后就恭敬的让到一边，其中一位小心翼翼地帮他打开门，邀请John走了进去。

门在他背后关了起来，将音乐和人声都隔绝到了背后。刚才热乎乎的气息在这个黑色的通道中逐渐消散，阴冷腐败的味道和水锈的气息随着John的深入而益加浓郁。通道里没有灯，但John并没有感到困扰，他无声无息的向前，又穿过好几道门，他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巨大的坟场。最后John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灯光透过，他大步走过去，一个大厅出现在他面前。

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他们面色恭敬地站在房间周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厅里的桌上放着两个盛满深红色液体的高脚水晶杯，桌子的另一头，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他。

John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了皮肤的阻隔，裸露并散发在空气中的血液馥郁的醇香让他更加干渴，他再次舔了下嘴唇，这次充满了欲望。

那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回过头。

那是John熟悉的一张脸，不论是因为他记忆中的同伴还是因为Mycroft Holmes，因为那就是一张与Mycroft  Holmes无限相似的脸——一个没有雨伞的大英政府。

“欢迎回家，John•Hamish•Watson。”

“好久不见，Mr Snow。”John抿着唇回答。

没有雨伞的“Mycroft  Holmes”眼神如同蜜汁一样粘在John的身上。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John，好像他是自己心爱的甜点。John微微仰起头毫不退缩的看着他。最后那个跟年长的Holmes 几乎一模一样的叫Snow的男人冲着他露出深情到几乎可以说是造作的微笑，他绕过桌子，优雅地端起那两杯鲜红色的液体踱到John的面前，借着将酒杯递给John的时间，在小个子同伴的耳边轻言细语：“我们多久没见了？”

“不记得了。”John接过他的酒杯，微微侧开身，Snow的声音让人想起罂粟的甜腻味道，“反正很久了。”

“那为我们的重逢干杯。”他举起酒杯跟John手中的轻轻碰了一下：“你再不出现，我都快以为你已经死透了呢！”即使John让开了些，Snow依然靠得很近，近到John能闻到他嘴里散出的死亡的腐味，看到他牙齿上那些黑色的腐坏的痕渍，还有他惨白脸上那些不自然的红色。

他全身衰败透露出死味，却依然存活于世。

这就是Snow，最早的吸血鬼之一。

John沉默着将手中的鲜血一饮而尽。

Snow再是露出虚伪的欢喜笑容，喝干了他的那杯，接着冲着John如同夜枭展开黑翼般张开双臂，他似乎想给John一个拥抱，但是在对方冷漠的眼神下没有更进一步。他转而朝向这房间里他的子嗣们悄言：“来，欢迎我们的John，你们的长辈。”他豺狼一样的微笑着：“是跟我一样的长辈。”

Snow如同John最亲密的兄弟般慷慨抚上John的肩膀，细而白的手指轻微的箍着他的肩头：“告诉我，John，回来以后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帮你达成它。”

John没说话只是看着Snow。就在刚才，Snow如同戏剧一般夸张的动作让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叫Moriaty的人类。现在的Snow跟Moriaty有着同样的气息——以恐惧为乐子，以生命为玩具的疯狂和恶毒。这让John感觉到恶心，并且产生了一丝悔意。

但同时，另一种情绪也在被放大。

愤怒。

不可抑制的愤怒。

说实话，吸血鬼并不太擅长控制自己的欲望。John口腔中还泛滥着未尽的腥甜，它好像是道佐酒，让怒火燃烧得更为炽烈。

这让John将那丝反感压了下去。

“帮我。”他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真意外！会听到你这样的请求。”Snow似乎难以置信能从John口中听到这样的说辞，他张大着眼睛，发出如同嘲讽般的叹息：“但如你所愿。因为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伤害我们的家人。”

Snow想起什么似的发出咯咯的笑声，亲密地拉起John的手，再次对他的子嗣们说：“我们一起帮你，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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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你跳下来的地方。MH

做点什么。SH

他不会跳下去，没有这种预兆。MH

做点什么，请。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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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葬礼之后John第一次站到了夏洛克坠落的楼顶上。距离栏杆不远的地上还留有黑色的块状污渍。Moriaty的血污染了那里，不论怎么清洗都留有残渍。

John走到Sherlock曾经站过的地方。他记得Sherlock站在那儿的样子，他背着光，微微展开手，如同最后一次拥抱这个他熟悉无比的城市，黑色的衣角在他背后跳着死亡之舞。

John倾身望向楼下，人群跟蚂蚁一样混乱又有序的活动着。

Sherlock的灵魂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这击碎了John仅存的微小希望，说明他的侦探果真的抛弃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热爱的工作前往了另一个世界。甚至他连Moriaty的灵魂也没有看见。那个可怜的家伙好像仅仅为了让侦探跟他共赴黄泉而策划了一切。John仿佛听到Moriaty在Sherlock从顶楼跃下时，那个丑陋的灵魂暴发出的疯狂笑声，然后欣欣然的打开属于他的那道门，走到了光的后面。

John永远不能原谅这个。如果可能，他想撕碎Moriaty，包括他的灵魂。

“好久不见，Watson医生。”Mycroft的声音从他背后那个顶楼平台的窄小的入口中传出来。

难怪Sherlock总是为他兄弟的无所不在而愤怒——John拍了拍手，回过身：大英政府还跟以往一样，黑伞、三件套，假笑，以及审视一切的眼神。

“我们在上周五才见过，Mycroft。还聊了一会儿。”John说。他的声音沙哑，粗砺，好像沙漠里干渴很久的人，充斥着沙砾的粗糙。他不想在Mycroft面前板着脸，毕竟他也是个Holmes，哪怕这个Holmes也许并不喜欢他。

Mycroft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缓步走到John面前，但并不侵入他的私人空间。这是Mycroft自上次从221B离开以后，第一次这么近的打量他弟弟的室友。这样的医生并不是才不久在221B里看到的那个痛苦却又在努力恢复的平凡好人，也不是喜爱跟在他弟弟后面拼命捡烂摊子的那个好医生。就好像他身体的一部份，已经跟随Sherlock的死亡而消亡，于是另一部份，黑色、腐坏、有毒，致命的，从来没有在他和Sherlock面前展示过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从这个矮个子的男人身体里浮了出来。这样的John Watson给人的第一感觉也许有点像没认识Sherlock之前的他——迷茫、空虚、庸碌，但这瞒不过Mycroft，他只觉得自己看到了座酝酿着喷发的火山，或者在黑暗处潜伏着的优秀猎手，致命又不可抗拒。

真是可怕。Mycroft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将Sherlock跳楼的真相这么快告诉John Watson——尽管他不久以后肯定会也知道真相——同时他惊觉，自己对John  Watson医生最近的生活也许关注的太少了些。

“所以我知道你还在难过。不过我没想到你走会到这里来……”Mycroft用理智的声音向他兄弟的室友发出召唤：“Sherlock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感到高兴。但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缅怀的地方，Watson医生。这里有可能让你判断失误，做出些错误的决定。”

John冲着笑了笑。

“你以为我会自杀？”他歪着头说：“跟Sherlock一样从这里跳下去？”

“我以为你会做出比自杀更错误的决定。”Mycroft没有笑，他只是认真的看着John：“我怕你忘记了我弟弟以生命为代价来换取你们不要出任何事。”

可是他该死的已经因此而死了，我却在之前什么都不知道！John长长的吸了口气，他抬头看向天空，灰色的，没点生气。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Mycroft，你以为我能做些什么呢？”他反问：“是找到真凶，或者是抓到那些杀手，然后杀了他们给Sherlock讨回公道吗？也许Sherlock和你都能做到这个，苏格兰场也行，但是一个退役的、没有一点线索，脑子也不太好使的前军医能做到些什么？而且，我们都知道——”John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不论我做什么，Sherlock也已经死了。”他说完这些，从Mycroft的旁边擦身而过下了楼，没有回头。

Mycroft拧紧了眉头看着John的身影溶进因为深色的通道之中，John Watson语气里充满了不甘、痛苦和仇恨，甚至还可能怨恨自己在Sherlock这件事上的不作为。他努动了一下抿得太紧的嘴唇，摇了摇手里的黑伞，给美貌的、但这次John就没看过一眼的助理下了新的任务。

“Anthea保持我们好医生的监控级别，我可不希望他在Sherlock回来以前捅出什么让人意外的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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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SH

下楼回了221B。MH。

很好。给他介绍好的心理医生。SH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