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妈妈的美一一烙在心上

在我童稚的心里,在我悠远的记忆中。

我的妈妈,很美!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的妈妈,她的名字,很美。

黄琼芬。这名字,喻示着那个年代,对美的寄望,对品性的期望。

琼芬、琼芳、琼仙、琼珍、琼华……

那是乡土浓浓的年代,女性对美的希翼,对品性的寄托。

也许,生于四十年代,成长在五六十年代。我的妈妈,她只是那个时代,玉溪农村里,很普通的农村妇女。但作为儿子,我的妈妈,给我留下美的深深印记。

妈妈不仅外形美,品质更美!

妈妈上有一哥一姐,下有二妹二弟。众多的兄弟姐妹。至今,亲人们都说,数她最心好。

我记事的时候,朦胧中,我的妈妈,总是给我美的印记。

去外婆家的路上,一走七里八里,一走几个时辰。弯弯曲曲的田埂小路上,像迷幻绚丽的梦景。

田野里,不是一片一片的油菜花辉黄,就是一垄垄的麦苗,随着风儿,发着沙沙吟唱。

打扮素雅干净的妈妈,缓缓在前引路。

好奇而淘气的我,不是去采路边的花,就是在路旁的小溪里,捡几块晶莹的小石头,或是在水里抓小鱼。

妈妈总是耐心地等,时不时还陪我玩。

外婆家的路上,成了我童年美幻的梦,也印记着妈妈美的风韵。

那蓝蓝的天,那淡淡的雲,那欢唱的飞鸟,那田野中独立的一棵大白花树……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的妈妈,从城边的冯井村,远嫁到山边的常里村。

这是她的命运?还是她的善良?

年青时,我的妈妈在烟厂上班。但五十年代,家中兄弟姐妹多,不但吃不饱,甚至吃的都没有。据说,为了弟妹能吃饱,我妈放弃了工作,回村种田种地。

我的父亲在外地工作,家里的劳务,全落在她的身上。她既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又要耕作自留地,还要带幼小的我。

做农民不易,做我的妈妈不易!

在我的印象中,我的妈妈总是很忙碌,很辛苦。天蒙蒙亮,她就扛着扁担,到大山里找烧柴。早早地,就从十几里的山里,担回一担柴。

那年代,做饭,烧水,煮猪食,都要烧木柴。农村人,每家每户,一年都要许多柴。

汗水未干,妈妈又得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早上劳动,中午劳动,下午劳动。真是起早贪黑啊!

父亲这边的亲人,对我的妈妈很不好,很不好。总是骨肉相残,相虐。

不知我的父亲,怎么惹到他的父亲及兄长。在我幼小的心里,他们像仇人。我的奶奶领下我,或给幼小的我一点食物,都会被老爹骂。

老爹,就是一个暴戾的人。他苍老的脸,总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是个孩子呀,枉为他老人家,还做了多年的私塾先生!对我这孙子,尚且如此。对我妈妈,可想而知了。

我的大爹大妈,很强势的一对夫妻。我幼小的眼晴,常见他们,对我妈又打又骂。清晰地记得,我妈被揪着长发,被按在地下。而我,吓得直哭。

男人不在家,这样的家庭,可想我妈妈的处境。

一切靠她自己!一切靠她,用女性柔柔的脊梁扛起!

妈妈总是,早早地上山去找柴。总是天黑收工后,快快地烧一锅热水,泡泡劳累得肿胀的双脚。

妈妈,妈妈总是抱着我,躲在窄小的小楼里,把门销得死死的。

点上煤油灯,又一针一线地做起布鞋。妈妈静静地,专注地,耐心地,一针一线地做布鞋······

我坐在小木櫈上,双手捧着脸,呆呆地看着妈妈。

昏昏的煤油灯下,妈妈是那样恬美,那样沉静,那样慈祥····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悄然睡去;也不知何时,我竟然在床上睡醒一觉。

我睁开矇矇睡眼,只见晃动的灯光下,妈妈还在一针一线地又拉又锥,又顶。她半低着头,双眼贯注着手中已是成型的布鞋。

房间里是那样静,静的能听清妈妈拖动针线的嘶嘶声。简陋的木楼里,显得单调。只有妈妈与影投在墙上的身影。优美地,舒展地,自然地晃动,轻轻地变幻。似一幕抒情而写实的轻舞……

我小时候,病总是多。不是肚子疼,就是发高烧。

妈妈总是背上我,到一里外的大队上找乡村医生。

一天深夜,我的病情很重。妈妈背上我,急匆匆赶去县城医院。全是泥泞土路,一走七八里。没人帮,没人陪。妈妈真得很苦!很愁!

我少年时代,天生的淘气,调皮。总是打架,总是闯祸,总是惹事……

我的妈妈,不停地给人赔礼,赔偿,赔不是。

妈妈更愁苦了,苦得美丽不现了。

总听她,总听她用农村妇女,玉溪农村妇女,最最恶毒的话骂我。“大麻疯,死不要呢,砍头鬼,搅死鬼,杂麻儿子……”真是太多了!太震耳了!

也许,太多的苦,太多的伤,太多的思愁……妈妈的美,淡了,淡了,淡了。或是,妈妈把对儿子的爱,化为对儿子的严荷!难怪,长大后,我那么倒霉。是不是,被妈妈诅咒多了?

多年后,我与妈妈玩笑着抱怨她呢!妈妈,我这多磨难,都怪你咒我太多。妈妈笑着说,你还记得,你多淘人哪,你妈都被你活活气死几回了!

哈哈!我的妈妈,嘴上骂着,心里痛着。

可是,可是,我的成长,正是妈妈形态的变化!正是我内在的反叛!

在儿子的心里,妈妈从外在美,变成内在美!妈妈从外溢的爱,变成内涵的爱。妈妈的软弱,柔美。使儿子,使我变得顽强,非常地顽强!

妈妈的勤劳,节俭,善良,朴实……从血液里,直灌进我的生命里!

我的妈妈,已近八十了。她老人家,还在田地里干活。

妈妈,是我很好的榜样!

图片发自简书App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59,458评论 4 363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67,454评论 1 294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09,171评论 0 243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4,062评论 0 207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52,440评论 3 287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0,661评论 1 219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1,906评论 2 313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609评论 0 200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34,379评论 1 246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0,600评论 2 246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2,085评论 1 261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28,409评论 2 254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3,072评论 3 237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6,088评论 0 8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6,860评论 0 195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35,704评论 2 276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35,608评论 2 270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一 米米和大姜在一起四年。 期间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米...
    泪落清秋节阅读 559评论 1 2
  • 文/以琳_ 桃源有路无寻处,伊甸无门有梦追。 终夜凡间悲泪涌,一朝救主昊恩施。 无辜十架担人罪,...
    以琳_阅读 849评论 23 53
  • 中国传统文化是做人的文化。要做事先做人,学会了做人,自然就能把事情做好。而做人,就是要做到这十要十不要。 做人十要...
    曹丞鈁湲阅读 389评论 0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