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030《书法没有秘密》:书法不是依葫芦画瓢,而是毫无隐藏的人生修炼

引言

书法是中国文化的一条血脉,生长在每一个人的审美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哪怕一个不会写字的中国人,也懂得哪个人写字好看,哪个写的一般,仿佛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不过,如果你要问,为什么这个字好看,好像又说不上来,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奥秘?

纵观书法的历史,秦时有李斯这样的篆书大家,汉代晚期,草书书法出现了一代草圣张芝,百年之后有王献之,献之之后是草圣张旭;楷书的鼻祖钟繇之后有名至实归的大成者书圣王羲之;然后是初唐四大家——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和薛稷,到颜真卿,柳公权,孙过庭,赵孟頫,再到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

有人说,蔡襄应该是蔡京,但因为蔡京的人品卑劣,尽管他写得再好,也是不入流。

中国的书法按字体风格虽被分为了纂,隶,真,草,但是一脉相承的是汉字书写的艺术。所以,书法被誉为:“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可以说是恰如其分的。

书法作为如此灿烂夺目的文化艺术,它到底蕴含着怎样的修炼秘诀呢?我国当代著名书法艺术学者,书法家,寇克让先生认为书法没有秘密。

寇克让,书法家,学者,专栏作家。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博士,曾执教于北京师范大学,广州美术学院。出版书籍《我的草书二十年》,《法相——寇克让书法选》,其中《书法没有秘密》已经第三次出版,是2018年当当“图书畅销榜”书画类图书排名第一。

为什么说书法没有秘密呢,作者主要从以下三点论述。

书法就是用笔写字

书法就是用毛笔写中国汉字。

从最初的甲骨文开始,再到金文(青铜器上的铭文),虽然古代流传下来的字迹分为刻,铸和写几种形式,但是从整体而言,书法历史就是刀笔合流的历史。在这个过程中,笔是刻刀的老师,由于笔记不易保存,所以当今的我们才只看到了青铜器的铭文,所以寇克让先生说书法史主要关心金石之后隐藏着的笔

毛公鼎内的铭文

强调用毛笔,这并不是说用钢笔写字就不是书法,而是说钢笔的书写固然是一种创新,但是它分毫没有动摇毛笔书法的领导地位,钢笔写字的布局结构以及审美依然按照毛笔书法的原则来。

电影《英雄》的习字片段

强调写汉字,并不是贬低外国人书写的艺术,外国人喜欢,他们可以学去,他们照样可以写汉字,也可以写假名。他们可以把书法取名“书道”,这都没有关系,中国的书法艺术以天下为家,三千年来的沉着里,写着一句豪迈:“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是我。

书法精进有章可循

书法的造诣可以从零到无穷大。写字容易,要想在那么多用毛笔的人中,成为公认的妙笔,做书法家就不容易了。书法的品味被分为了入流,能品,妙品,神品等各个档次,每一个档次之间的相差之大,可以是霄壤之别,但好在造诣的精进是有途径的。

从临摹到自由

古人学习书法大多是先和师傅(当时的人)学,王羲之就是跟他叔叔王廙学习写字,王献之自然向他爸爸王羲之学习,钟繇是跟着刘德升学习,钟繇的儿子钟会自然学他父亲。

钟繇《白骑帖》

向师傅求学,可以得到亲身指导,或者接触大量真迹,短时间内就会在笔墨,结体上快速提高,本书作者很主张在书法启蒙时模仿身边的人。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时代都有钟繇,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跨域时空界限临摹古帖就成了一种高级的学习方法。

“临摹”的“摹”

临摹可以分成临和摹两种方法,临是照着古帖学着写,摹是把纸张盖在古帖上拓写。

临摹古人的字帖,是体会书法的规矩与美感最好方法。练就对书法笔墨技巧的掌握,也就是说,书法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必须是“戴着镣铐跳舞”,同时也能感悟到书法的审美脉络。

有人担心临摹古人会失去自己,其实,丝毫不必担心,书法的风格的丰富性是由人的个性决定的,临摹是教人学会书法的章法,而不是泯灭个性。

本书作者就是临摹颜真卿入门,然后再临摹魏碑,又学习王羲之的草书,最后是王献之,张旭和怀素的草书,最终成了精通真草的书法名家的。你看看他最终的字体,像不像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寇克让书法作品

所以,临摹从来都不会让人迷失自己,只会让人少走弯路,要知道李白写诗都要模仿古人,甚至与他同时代的崔颢,都是一个道理。

临摹的正确打开方式

作者的建议从基础的描红,沓影格开始,然后是对临,对临就是对着字帖一遍又一遍地通临,而不是一字一字地临。在临帖时,要培养自己读帖和辨帖的能力,用动脑学习古帖的内容,而不是盲目动手去临,这样可以增长眼力,辅助提高手上的功夫;还可以尝试放大临摹,和原大临摹,从大到小,不建议缩小了临摹,所以作者建议从最大号字的颜柳开始,然后是稍小一点的魏碑。总之,到了这个阶段就属于刻意练习的范畴了。

颜真卿书法

作者并没有推崇“一万小时”练习,对于一般爱好者,他更倾向于按个人地偏好来安排习字。如果想要成为书法家,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行书的鼻祖钟繇在学习书法时,十六年“未尝窥户”,足不出户,心无旁骛。他后来对自己的儿子钟会说,自己精思学书三十年。可见,就算你有过人的天赋,要想成为大家,非得要下足功夫不可。

对于书法初学者

作者也建议选择一个好的老师,优秀的老师会快速地帮一个人确定书法方向,他们一句提点,可能会让学生少走很多弯路。

褚遂良雁塔《圣教序》

良师不遇,徒废年月。——唐·褚遂良

对于有志于书法进阶的人

作者提醒书法是一门艺术,境界的提升可能需要在书法之外下功夫,也就是所谓的“汝果要学诗,功夫在诗外”。一个人要具备较高的文化修养,了解其他艺术门类,培养出书法的心境来,才能进阶成为书法家。

铜胎金身只是相,心中修养才是佛。

和其他任何手艺一样,书法不可以离开自己的工具——文房四宝。书法史上有很多书法家都是工具控,《千字文》种把“(蒙)恬笔(蔡)伦纸”并称,汉末出现了一批对工具十分考究的书法家,他们甚至自制,最后到了善于自制笔墨,例如张芝善于做笔,左伯擅长做纸,韦诞则做墨。韦诞甚至希望请他题字的人能备齐张芝笔,左伯纸和自己的韦诞墨,他才动笔题写,一时传为佳话,真是个着实的工具控。

小结

书法没有秘密,它就是用毛笔写汉字,笔墨纸砚置办齐备,铺开纸张,提笔写字就是书法了。

只不过书法有精深的艺术境界,写出来的字是不入流,或者是能品,妙品,还是神品,期间能装得下“0到无穷”。获得书法造诣是全无秘密可言的,最快速的办法是向古人学习,临摹古帖,奉行两千年来汉字书写的章法圭臬,发扬一以贯之的书法精神,是为“入帖”。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获得自己对书法的理解与掌握,用自己的功夫写就自己的字,将书法赋予自己的风格,也就是“出帖”,也就是这“一入一出”,成就了书写者的造诣。

习字和修身是紧密相连的,没有一流的艺术修养,写不出一流的书法,如果没有一流的人品,就算写得再好,也会为人唾弃,所以说书法如修身,何来秘密可言。

王羲之《兰亭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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