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天上星
簇着不知名的月
去了
河塘的水忍不住靠近了岸
岸上的草噗嗤一笑
便变得身长腰细起来
料峭的你独自于凛冽寒风中站立
柔弱的身姿如草
绝无长大的可能
所有的坚硬便贴着你的身侧飞去
如偏离目标的箭矢
七十七个夏夜过去了
七十七场春寒过去了
七十七次四季轮回的疲倦飞上——
你七十七岁的眉梢
蜷曲 蛰伏 彼在彼岸
这无端世界里 无端的心硬如铁
独独疏漏了你这样的温柔
这本不该有的
绝无可能的温柔
世间的花开在世间的树上
世间的树开在世间的土里
自你的下颌向着脖颈归去的沿途
是天地间不可参透的参透
不执于著的执著
那个你曾在而今不在的夏夜
麦穗于凛然长空下发出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