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巫婆梅
台风“杜苏芮”一直都在往厦门去,于是从它被关注的那一刻起,我们这边就一直是高温天气了。皆因广东在福建的隔壁,属于台风外围区域,于是下沉气流包围着我们。
强大的“杜苏芮”其实也给我们刮了些风的,就是这风也是热的,空调室外机一般。我们觉得不刮比较好的,只是大自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如我们的愿呢。
为了避开一路上的热风,我挑了条僻静的小路上下班。小路沿着河边,估计这河也不能叫河了吧,因为水黑漆漆的,偶尔还泛着油光,要是下过雨了,散发出来的气味不是我能承受的。幸亏这段时间没下雨,我才得以走这条小路。
这条小路虽然铺了水泥,但大部分都开裂或靠河边下陷了,估计地下的泥土被冲刷掉了吧。也由于这些,路面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我骑着电动车,一路哐啷哐啷的颠簸着,走河边的大部分是两个轮的,估计都是为了躲开大马路上的热风而来的。
快要到路口,一辆载满西瓜的三轮车停在那,不时有人停下来买。他的西瓜个头大,能切开了卖,暂时没卖掉的套上保鲜膜,路过的时候一阵阵的清爽味。这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条清凉的水渠。
水渠在村尾,它把田地和住宅分开来。住宅在水渠的这边,田地在水渠的那边,从来没有人把房子建在水渠的那边,似乎这是约定好了的。
小时候的我们,不知道水渠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它延伸到哪里去。只知道沿着水渠走,能走到学校,能走到隔壁村的阿姨家,能走到自己的外婆家。只知道它很长很长,水流很清很清。只知道它春天的时候有蝌蚪,夏天的时候有水蛭,秋天的时候有田螺,冬天的水很冷很冷。
我们家在水渠的边上有一小块地,我小的时候妈妈嫌弃这块地小,随便的把草除了便搁置在那不知道要种些什么好。我身体不好,小时候妈妈什么农活都不让我做,为了证明自己,有一年春天我偷偷地在那块妈妈搁置的地里撒下了丝瓜种子。
我每天放学都去水渠边提一小桶水到地里浇水,路过的村里人都只是好奇也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妈妈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有一天,妈妈把家里小的水桶拿走了,我不得不把大的水桶拿去提水。由于水桶太大,而我力气小人也长得小,从水渠装满水后想上来发现根本提不动水。最后想着自己先上岸,然后再提桶,结果水桶把我给拉得摔进了水渠了。
妈妈听从水渠边路过外出去地里的邻居们说后,急急忙忙地从远处的田里回来。妈妈并没有把我臭骂一通,她只是告诉我,她不需要我在不擅长或者做不到的地方去证明自己,她只要我健健康康地长大,好好学习,将来不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吃苦。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证明自己能干农活,而是认认真真学习。我现在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我已经不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妈妈也已经放心我一个人做很多事。
好久没有去看那条水渠,去年回去看的时候,两边的杂草长得很高,它已经没有水了,除了干涸的泥土,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