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向暖而生

 

图片发自简书App

高二时,我被分到了一个拼凑而成的重点班。

 这里的人大都是套路狂,也不乏还有几个道德败坏的,稍有不慎,便会与他人发生不悦,难以调和。

 作为一名男生,我的文风比较柔软,这大概成为了她们取笑我的理由,当时我受了很大的委屈,所以坚持己见,当众和班里的几个女生发生了争执。班主任为了缓和气氛,弄清楚原委,就把我单独叫出去询问。

 我站在走廊上,隐约听见教室里响起一片反对我的声音,我的心猛然下沉,既孤独又无助。原来在那些自以为安安稳稳的日子里,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那么多人恶心的对象。风平浪静的表象下,藏着惊险、湍急的黑色漩涡。

 为了化解因为自己因为一时意气而产生的情绪,我坐在书桌前,球场边,电脑旁写出了一篇篇如泣如诉的文章。我拿着这些稿件给很多人看,偶尔能得到理解,但更多的是不屑一顾或转身离开;即使做了很多努力,我也依旧无法阻挡自己在班里的人缘一落千丈。

 你尝过被孤立的滋味吗?17岁那年,我终于明白这种感觉像掌心纹路一般刻骨铭心,像南极的冰川冷彻心扉。我不爱玩游戏,所以造成了蝴蝶效应——没有人愿意和我讨论数学题,或邀请我一起去吃午餐,甚至当我经过某个小团体时,他们都会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然后发出“嘁”的声音。

 我索性不再搭理她们,搬到最后一排,开始独来独往。从窗口望出去,那个篮球架突然变得好孤单;晚自习后在操场闲逛,那些路灯杆突然变得好孤单;倒一杯水,杯中跃动着孤独的水花;走在大街上时,孤独的风从耳边猎猎划过。

 我害怕去学校,却又不得不过这种周而复始的生活。为了抵御孤独,我把所有的青春交付文学;现在想来,那样的日子寂静又绵长。

 清晨早早起床,故意耽误一点时间再出门;我习惯把桌子上的书高高堆起,也不管凌乱不堪;午休时戴上耳机,听一些轻音乐;不想在食堂吃饭,就去外面吃快餐;除了办公室和洗手间,人生就只剩下看书,写文,作业三件大事。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浏览一些鸡汤,然后抬头看看月亮,跺跺已坐麻的双脚,默默拿出手机,打开星图观天象,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幸运的是,书本累砌成了一座能遮风避雨的城堡,我躲在其中安静自持,总算能屏蔽掉外界的喧嚣。不止一次,我对着镜中那因长期输液而日渐消瘦的疲惫自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走出这座小城,去往可以容纳自己的地方。

 逆风不倦奔跑,只因为前方有光。

 我几乎缺席他们组织的所有活动,也退了班级的群,把他们的QQ挨个儿删的所剩无几,我独自坐在大蜀山顶,面对半城灯火思绪万千。

 蝉鸣喧嚣的夏日,我已经有了另一种生活;我在用我的文字,帮助那些迷失方向的同学走出霍乱和阴霾。

 日复一日,我逐渐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收获了一大帮朋友,学会了微笑向暖,以致在这风生水起的日子里,我想起过去的自己,会错觉那是一场栩栩如生的梦。

 我曾无数次想过一个问题: 如果我和班里的同学在未来的人海中重逢,我该如何自处?

 以前我的答案很决绝,但是当我吹过了岁月温柔的风,如今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若有朝一日相逢时,我要笑着向故人迎面走去,共忆风霜,对酒当歌。

 实际上,我早已将年少的轻狂统统原谅,与过去的狼狈达成和解;若无那段孤独的时光,而今的我将身在何方?高中时的我们总会淋一些雨,吹一些风,但多年以后再回首,会发现那些曾经让我们痛苦不堪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我们微笑着娓娓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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