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从不曾善良过

故事的主人公名为格颜。

那几个梦是在她十八岁前后出现的,也就是高三那年,从春天直至冬日。

她躺在那张刚好只能容下她一人身躯的简易床上。深冬季节,窗外的街道还有几盏路灯依旧亮着,昏黄的灯光为夜归的人们撑起一片光明,格颜不怕冷,她喜欢冬天,只是怕熟睡的自己因失去意识而变成一个怕冷之人,于是她特地在睡前把头顶的窗户关得严实。

睡梦中的格颜周围是无尽的黑暗。突然,一阵低沉的哭声从某个黑暗的角落来,寻觅着哭声的源头,原来是格颜。她在哭泣什么,梦中的她看见了什么,让她哭得如此伤心。

过了一段时间,哭泣声愈来愈浓,直至抽泣。隐约能听见她在说什么,她似是知晓屋中还有另一个人,不能惊扰了她。于是那个“不”字是从嗓子中嘶吼出来的,却在格颜的下意识的自我控制下,没有发出声来。

格颜猛地从坚硬的床上弹了起来,她微微地喘息着,她有些征了,心脏在砰砰地乱跳着。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摸到一条条泪痕。梦中她究竟看见了什么?正是那两个她日日牵挂的两个人啊,是即使不在身边,即使白天用一张张试卷麻痹着自己,梦中还是会遇见的两人,以及她祈求着的不要出现的场面。

那些现实中发生的可怕的事情总在深夜以梦魇的形式出现在格颜的生命中。

她回想着梦中的场景。那两人又起了争执,为了什么,格颜很清楚,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同一屋檐下的人常常为小事大动干戈。

他们执着地用刺耳地话语争吵着,全然不顾一旁不知所措的格颜。

暴风雨前的雷声总让格颜害怕得躲在房间里最隐蔽的角落,她使劲地捂住耳朵,企图躲过声音的侵袭。她曾无数次试过与那凶恶的雷声对抗,可每一次都败得体无完肤。

终究暴风雨来了。

格颜看见他挥舞着一根很粗的鞭子像着了魔似的像格颜身旁的她挥去,也就是那一刻,她惊慌地从梦中醒来。

这只是梦,却是那么真实。格颜把头深深埋在被子里,克制自己胡思乱想的冲动,只是胸口的隐隐作痛提醒着格颜,梦魇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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