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羞辱和怒火
那瘦子倭人提出了比试规矩，表面公平，但肖经山却知这里面隐含着什么。
“拳脚无眼，打死勿论。”敢说出这样口气的人，表明这群倭人绝非泛泛之辈。而他所带的这些师兄弟却都只是普通的练功者。
还有言之输者可以遭受任何处罚，这点就更为阴毒，那摆明就是可以被对方任意羞辱。这个条件作为大师兄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三人两胜的规矩倒是可以，只是……”肖经山本想反对负者的处罚方式，但却不好张口，因为这样一说便表示他示弱了。
这时有师弟跑过来与他小声言语，说是那被踩趴下的弟子脊骨折了，命是保住了，但恐是再难站起。
“什么？”肖经山闻言挫碎口中牙，也不犹豫，就说道：“好！我答应，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举手不留情，输了任意惩！”
“嘿嘿，是呀。”瘦子歪嘴笑道，“不过看你那一副欲吞人的样子，像是自信满满的，但要确定自己有否这样的本钱哦。”
肖经山刚想说话，却听见背后有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肖经山回头看是肖洁。原来肖洁本在后院为齐乐天迟迟不醒的事情烦忧，却听见前院嘈杂声频起，知是有事情发生。
她身为馆主之女不敢大意，便将齐乐天交给董小美，自己赶到前院，就见面前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的古怪人。肖经山只将事情原委给肖洁讲了。
肖洁单听到“倭人”字眼，想起是在古叶镇山林，与金四星对话。当时金四星问她：“自三年前倭国人入侵我高丽，你们中土人为何放任不管？”
当时她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用冠冕堂皇之词敷衍。然倭人对她心里打击很大，虽未见过但也很恼。今日见到了，才发现原来那些就是倭人，而且出手狠辣，抬脚间便废了自己馆中一人，不由怒火中烧。
“喂，那群倭贼！有胆与我比比吗？”肖洁高声叫嚣道。
倭人们闻言俱是一愣，但见说话者是个中土女人，不觉都笑起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络腮大胡子高声喊到：“闘技には男の事なんだお前の娘はここで何を騒いでるんだ？”
肖洁众人都没听懂，瘦子倭人贼笑道：“刚才我们这位好汉说了，比武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小娘子在这叫喝什么？”
然后他用倭语与那大汉交谈几句，都发出淫笑之声。
另一个身体微胖的倭人将自身衣服扯开，用不太流利的中土话讲说：“你的，长得漂亮的姑娘，若是要较量床上的功夫，在下可以奉陪。”
瘦子跟着说：“那么打赢他们就叫那小娘子陪我们都较量一番，不！几番都行。”
“唔，”这些言语听到肖洁耳中，让她又羞又怒，浑身栗抖，捏紧的拳头也咯崩崩直响。
肖经山见了赶紧拦下说：“师妹勿要生气，休被那些痞子着眼。有师兄们在这，不会让他们猖狂。”
肖洁怒道：“似那样的狂徒，我这生没见过几个，恨不得将他们剉骨扬灰，以泄心恨。”
肖经山又安慰几句，又对白师弟说：“那一会儿我们上吧，在我们这些人里，除了师妹，也没人有能力与那些人对抗了。”
白俊启也是一脸愤然，说：“想那帮倭寇在沿海杀我多少百姓，今又进我武馆伤我污我兄弟姐妹，是可忍孰不可忍，索性就不忍了。我就想看看，同样都是练武的，他们有何本事猖狂。”
肖经山见白俊启这副模样，赶紧劝道：“我一向道你遇事比我冷静，今怎的这个样子？可要克制自己情绪。那个瘦小枯干的倭人下盘却是很有力的，不过我看他也只是这些人中普通一员，所以勿要轻视。”
白俊启笑道：“我不会轻视，亦会冷静。但兄你可知，我与这些倭人有着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因此这头阵我是打了。”
说完白俊启便大踏步上前，并冷笑道：“你们谁人前来打这有一阵？”
那些倭人见了笑笑，瘦子说道：“一直都是我说话了，那当然是我先打这头阵了，嘿嘿。”
说着倭人来到场中，白俊启也不抱拳，当场质问：“你刚才踏残了我家一名弟兄，你有何话讲？”
瘦子说：“有啥话讲，那有啥话讲，他自己来打我的，活该呗。”
白俊启冷笑道：“是啊活该，那你遇上我也就是活该了。”
白俊启使的是形意十二形拳，打的是行云流水风生水起，而瘦子显然对中土武术也有番研究，格挡躲闪也颇有道法。不过就是这样，胸口也挨了一掌。
“哎哟，还真有本事啊。打在身上还有点痛。”瘦子不仅叹道，“看来我也得认真对待了。”
瘦子说完，便飞起一脚踢向了白俊启面门，那速度极快，白俊启一时未有躲闪，竟被踢到。
“刚才的算是见面礼了。”瘦子说完又连续飞踹了三脚，分别向着白俊启前心、腹部和裆下。
白俊启忙向旁闪身，瘦子前两腿踹空，却又改腿飞旋，小腿正扫中白俊启腹部，一下将白俊启踢出好远，白俊启滚了几番倒在血泊里。
“二师兄……”在场的弟子们见状都惊呼道。
“嗯，怎么说呢？你们中土武功都是徒有其表，没有实力。”瘦子倭人却是掸掸裤子上的土，淡然一笑道。
然而白俊启却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满脸是血，但仍很认真的说：“哼，刚才我只是试试你的本事，你别得意，也不过尔尔。”
“不过尔尔？真是大话欺人，也不看看我们现在谁最狼狈。”瘦子歪嘴嗤笑道。
“狼狈与否，与输赢无关。”白俊启再次拉开了架势，这次他却是将全身劲气聚在了双臂和拳头上。
“找死的货！”瘦子高喊到，用鞭腿来踢，却被白俊启举臂挡下，而这次瘦子却感觉小腿有些发麻，好像踢到一根石柱上一般。
然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白俊启却上前抓住瘦子衣襟往下拉，同时抬膝顶撞瘦子腹部，一下两下，十下八下，这一击就是十八下。
瘦子吃痛，想用脚踹开白俊启，然而近了，腿施展不开。白俊启却是又换肘击瘦子脑袋，左右开弓又是十八下。揍的瘦子有些懵了，竟忘了自己还有手在。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