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一家房地产广告公司面试，我进门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在讨论量子力学。本来准备充足的我，瞬时慌张起来。我在门口愣了半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时候，人群里讨论最激烈的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这人横向身材，肚子前耷，一头鸟窝一般的狂野发型格外引人注目，根据我三个月的从业经验来判断，这人无疑就是总监了。他突然冲我挥起手来，我都没来得及捏造一个合适的笑容，他从“量子力学”的空间中脱身而出，问我是不是某某，来面试策略岗位。我连连点头。鸟窝男示意我走到他身前。
他从杂乱的办工桌抓起一个印着梵高自画像的马克杯，喝了一口，几乎是一饮而尽，似乎要把杯中的最后一滴水喝尽。然后他把杯子放下，接着从嘴里拖出一根头发，用手弹了几下，将那根纤细的秀发弹到别处。我有点吃惊，不知道这根头发会不会飘到别人的杯子里。
“我可能走错了地……”我吱吱呜呜地说道。但鸟窝男好像并没有听到。我发现他处于一种不安的狂躁之中。
原来关于关于量子力学的讨论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他们不断在重复一个陌生而又复杂的名词“希尔伯特空间”。刚刚进门的那种恐惧感再一次袭来，并逐渐加重。而负责面试的鸟窝男迫切地想回到关于“量子力学”的讨论中。而我的存在无疑让他想回到讨论的心愿。他抓了抓头发，又端起桌子上杯子，他端起空杯子“喝”了一口。我看到他胸前的工牌写着DMY总监，5个字。接着他开口问道：
“你懂量子力学么？”
全场安静……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有些失落。我准备的策划案，还有修改了100遍的简历，竟然都没有派上用场。灰色的天空，有一只红色飞机划过。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路过一家打折书店的时候，有一本《揭秘量子力学的秘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老板，给我来一本量子力学。”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然后指了指书架上的那本《揭秘量子力学的秘密》。我付了钱，拿了书，向街道深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