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村庄叫徐暗楼,河南省夏邑县南二十里地的一个小村庄,是我从小出生的地方,儿时的记忆大多发生在村子里,直到四五岁家里做了生意渐渐搬到了镇上,才逐渐的与村庄的联系少了一些。
从我出生至今,已过三十三载,虽然近些年也经常回去我的村庄,我的老家,但是大多是去探望大爷叔叔一些亲戚,很少慢慢地走过当年我们的老宅子,看看村里的变化。
直到现在因为全职带养小女儿,有充足的时间,这次回家,父亲要去老宅子里种树,我立即提议一起跟着去,帮忙种树是假,实则是想看一看那个生我的地方,至今有无限回忆的村庄。
沿途骑行在村子里的公路上,爸爸和几个熟识的人打了招呼,到了村子中间的丁字路口那,因为要买水喝,我先下来,去了另一个方向,爸爸和弟妹侄子直接先去了老宅子那里。
时值下午两点,太阳撒在路面上,卖水的地方是在村子学校的对面,离路口只有一二百米的位置,我走在公路上,看着原来的学校模样,我只上到了二年级,便因为骨折后转了学,回想着在那里上学的点点滴滴,学校旁边的大队里的桑蚕仓库,以及那些年的桑树林,如今地头的路两旁都盖起了楼房,而桑树林也早已变成了麦地。
提着几瓶水,去到了老宅子所在的胡同口,远远的望见村里附近的邻居。
“婶”,我大声喊着。
听见那里的几个妇女互相问着
“这是谁?”
村子里大多的人已经不大记得我,也不大认清我,只有当时住斜对面的土婶认出了我。
他们和爸爸聊了几句,又问了问我的现状,便又到胡同的大路口,坐着聊天大孩子晒太阳去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我们原来的老宅子,只有一棵大点的梧桐树,还有一些转头瓦片杂草,胡同里的几处房子全都盖起了楼房,越发显得我们的老宅子的荒凉。
帮不上爸爸的忙,我便有意想往村子中间走走。我带着侄子,走过了宅子后面的坑,一路到了奶奶生前的院子胡同,刚走到路口,见一位认识的奶奶,我喊了一声,照样她也没认出我。
说了哥哥和弟弟的名字,她才记起,闲聊了几句,她说整个胡同里的人家,基本上就剩了她一个在了,大多大她几岁一二十岁的老人,都相继离世。
她一一数了数去世的人,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还有其他邻居。有的名字我已经记不太清,但是看到依然是几十年前的房屋时,人却都不在时,内心挺悲伤的。
奶奶的家没有锁门,我拿掉挂着的锁,进了院子,里面是大娘栽种的蔬菜,我和侄子跨着空隙走到堂屋,房屋早都已经年久失修,使劲打开门,看到了奶奶的遗像,还有小时候的灶台和印迹。
那时候,我还很小很小,脑海中闪过好多小时候记忆中的片段。
小脚的奶奶纺线做饭,小姑姑梳头打扮,还有隔壁屋的老爷爷老奶奶,院子里的枣树,一家人在院子里吃饭……
往事一幕幕,过电影一般,掐指一算,转眼已过去了二三十年。
我关上门,唤着侄子,重新又走出了院子,挂上锁,内心平添了几分淡然。
时过境迁,岁月荏苒,光阴如梭,岁月如歌。
再次回到老宅子那,爸爸刚刚栽种了一棵树,我拿过他手中的铁铲,试图帮忙,可是仅仅铲了几下子,便也铲不动,重又交给爸爸。
妈妈小的时候总是对着天天看书的我,训斥我说,“不会种地干活哪能行,将来哪有那么多商品粮吃?”,而现在,不光是我,乃至我辈八零九零后,甚至父辈也不用再为种地发愁。
记得小时候,我刚有三四岁,胡同里的邻居,文艺爷奶,胜利叔婶,土婶一家,几家蹲在家门口吃饭,文艺爷他们就开玩笑说,我们村该叫徐名楼,不叫暗楼,这样才能盖起楼,过上富裕的好日子。
而到了现在,除了中间有些不在的老人,依然是原来低矮的老房子,年轻人大都盖了两三层甚至更高的楼房,还买上了轿车,生活也过的很富足。
因为离镇子近,大多的人渐渐的把新房盖到了镇子边上,现在与镇上已经没有什么距离。
而徐暗楼也真正成了徐明楼,应验了当年的那句玩笑。
愿我们村庄的亲人和村人都能够平平安安,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