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子说,我们养一只狗狗吧

招猫逗狗之狗遛人生(一)

因为遛狗是养狗的重要环节,由被动遛狗,到享受遛狗的过程,也在遛狗的过程中有一些观察、发现和思考。我发现更多的时候,不是我在遛狗,而是我很享受跟着狗狗探索外边的世界。

妈妈,我们也养一只狗狗吧!”是每个妈妈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话。妈妈们往往用各种理由拒绝“养你还养不好呢,还养狗“我们没时间照顾”“咱没时间遛狗”“狗狗会在屋里拉臭臭”“等你考100分再养狗”……但无论家长怎么说,都会被孩子识破那个是个借口。“妈妈是个骗子”,孩子翻着白眼说,总会让妈妈反思,我这样做是有点虚伪,但是又觉得养娃都顾不过来,养狗挑战太大。

女儿说“我们养一只狗吧,叫嘟嘟吧”

我女儿属狗,从小就以为自己跟狗狗有啥联系,是狗狗的朋友。所以出门玩完全忽略狗的攻击性,多大的狗都敢摸,谁家的狗都喜欢,常常见狗就走不动,完全不懂老母亲的各种紧张。小区里的狗似乎都看懂了这个孩子,每次都过来甩着尾巴跟她玩一会,让她摸。见到小区里有的狗妈妈带着狗娃,她对狗的友仔更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爱不释手。

女儿八岁礼物就眼巴巴馋个狗狗——小区里的一个京巴妈妈家的最小的幼崽,雪白的像个棉花团。女儿都起好了名字叫“嘟嘟”,仿佛已经是她的了。当我把狗狗抱回家的时候,我的身份直接从骗子升级为最好的妈妈。

抱狗容易,养狗难。有狗的日子,忙碌增加了若干倍。孩子负责用心情爱狗,爸妈负责用精力和时间养狗。喂狗、遛狗、防疫、洗澡……照顾宠物和养孩子一样,你能数上来的活不足实际的一半。很多力气和时间都是数不上来的细碎中流逝。弄完娃再弄完狗,自己早已经累成了狗。即使这样,嘟嘟为家庭增加的乐趣远远大于带来的麻烦。

我们遇到的麻烦是给狗狗上眼药

因为是冲动养狗,提前没做过功课。没出一周就知道掉坑里了。后来知道,嘟嘟是从犬舍抱来的,也就是他的主人是养狗卖的,不是因为纯喜欢养狗。因为关注成本和利润,小狗都会在断奶卖出去前,防疫和营养都缺斤短两。这样的幼犬离开犬妈一周内多数都会生病甚至死亡。嘟嘟三天开始眼睛有脓点,我们很担心它会害眼疾瞎了。我们各处求医问药。我们眼里严重的不行的病,在医生眼里都是常态。医生说,狗市的狗多数这样,还说,嘟嘟营养不良、体质弱,肝不好,症状先在眼睛上……,很严重。医生为嘟嘟打了针,还开了护肝的药,还有板蓝根和两种眼药水。要我们每天给它口腹药加滴两次眼药。

挑战来了,给孩子喂药和滴眼药都难,还给狗狗滴!眼!药!?

是的,但是奇迹突然出现了,2个月的嘟嘟除了在医院打针滴眼药挣扎了,回到家里没有挣扎过,好想知道这个能治病。裹在馒头里的药,它闻了闻皱着眉头吃了,板蓝根直接舔舐。最挑战的是滴眼药,它一边恐惧地眨眼,一边努力控制着配合。每次我家先生喊:嘟嘟,滴药了!他都先跑到另一个屋,然后一步步蹭过来,到主人脚边,眨着眼睛,夹着尾巴,等着滴眼药。那小模样既招人稀罕,又让人心疼了。很快嘟嘟的眼疾就好了,也在我们的喂养下膘肥体壮了。但是隔一段时间就会上火,上火就闹眼,闹眼就上眼药。所以这是眼药伴随长大的狗狗。

嘟嘟的乐趣说不完

嘟嘟有几个令人费解又有趣的食性,爱吃桔子和黄瓜。就是不管它在干啥,只要我们剥开一个橘子,或在吃黄瓜甚至切黄瓜,它都一个箭步冲过来,摇头摆尾索要。我们查过各种资料,都没找到它爱吃桔子和黄瓜的理由,所以只能用我和女儿爱吃桔子和黄瓜,它耳濡目染受的影响。

嘟嘟是个有趣的狗狗,每天能给自己找有趣事儿,也成了我闺女乐趣的来源。从养了嘟嘟,女儿每天都在日记里、作文里写嘟嘟趣事。比如每次拖地,它都拽着墩布荡悠悠的样子顽皮可爱;它胆小怕噪音,每次洗完澡吹干的时候,它又冷又怕地哆嗦,又乖巧的等着吹风的样子憨态可掬。

狗狗可爱是因为很多地方更像个孩子。嘟嘟最可爱逗趣的地方是会争宠的样子。每次我跟女儿趴在床上看书讲故事,它都要悄悄地潜伏着爬上来,身体放在最低,慢慢移动,直到头部跟我们俩的头部平齐,并肩趴在旁边才罢休。仿佛趴的体位低,我们就看不见它上来了。等我们发现它,说你怎么来了?它便表现出各种不好意思,仿佛不小心才来的,不是故意的。

嘟嘟是女儿作文里的主角和心头的骄傲,也就成了她班上的明星。那时候我家住一楼,每天中午放学,都会有一堆小朋友来我家看完狗才回家吃饭。有个男孩学嘟嘟叫逼真到我以为狗狗不小心跑出去了。甚至为了回家看狗,女儿说作业落家了,老师让同学回家来取。然后他们跟狗狗快乐的玩一节课,回去说没找到。

作为一个俗人妈妈,我觉得孩子花在狗狗身上的精力太多了。再加上狗狗发育过程中各种粘人的表现,我感觉对八九岁的孩子女孩成长不好。2003年非典来的时候,各种对养狗的管控越来越严。我征得女儿同意,把狗狗送回了奶奶家养。

孩子小的时候,奶奶家就是她的后花园,她养成功的各种鸡鸭鹅兔子猫,长大无处安放都放回了奶奶家。

但是嘟嘟放回了老家是个错误。其中一个原因是,宠物如孩子,谁养的谁稀罕。你眼中的各种可爱,在别人眼里都可能是讨人嫌。嘟嘟在家吃饭的时候不让碰,除了我女儿。所以回老家,吃饭的时候,奶奶觉得它太厉害,不让家里的狗吃饭。这点很讨厌,你家的狗是你的宠物,人家的狗也是人家的心头肉。第二个讨厌的是它太白。在城市里这是个讨人喜欢的优点,但是在农村,这是致命的缺点。在农村,狗是看家护院的家畜,不是哄着的宠物。洗澡太麻烦,不洗太脏。隔一段时间还会闹眼疾,滴眼药。所以这个我们的心头肉,在奶奶眼里几乎一无是处。但总算能够满院子跑能够补上其他的缺憾。但是有一天我们回家的时候,不见了嘟嘟。奶奶兴奋地说,有个卖货的看上了嘟嘟,给了五十块钱,把嘟嘟卖给了那个货商。奶奶说的感觉,这么一个老闹眼的狗狗,人家给了五十块钱,真是卖值了,恐怕人家后悔了给送回来。

我们几个都默不作声,女儿再也没有提过嘟嘟。我们也希望她能慢慢忘却难过到两三年后的一天,我们看儿童文学,读到了一个台湾小说,名字叫《卖家》。故事写的是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儿子生活很不易,妈妈就会做这样一个生意养儿子。妈妈的对房子的眼光和美感比较好,会看到性价比比较好的房子,装修成比较有档次的样子,搭配好家居,住进去。然后假装自己要出国,急于出手的样子,标出一个于她赚了不少,但是客户又觉得赚了大便宜的价格,成交。孩子每次住进喜欢的房子不就就会搬家,每次搬家都是一种难以割舍的别离。但是他知道这是妈妈养他的方式。妈妈说,下次妈妈赚够了钱,买了你喜欢的就不卖了,我们自己住。

但有一次他们买到的这个他们都喜欢的房子,尤其是那张儿童床。买房子的主人要出国,留下那张床的孩子跟儿子一样大。她们母子做梦都想有这样的房子。妈妈多挂点价格卖,没人买的,就留着住。哪怕以后苦一点。但是挂出去没两天就有人来看房,儿子哭着说,妈妈我们说好了不卖。妈妈说,我们涨价,涨到他买不起。儿子说,如果妈妈实在要卖,可以不要卖我的那张床。

看房的人来了也带了一个跟她儿子一样的男孩,客人一眼看上了这套房子,男孩看着那张床目不转睛。女人涨价,对方答应。儿子看着妈妈,妈妈说这张床我们不卖的。男孩开始哭闹,一定要带床。客户说你出国也没法带着床。留下床,我再给你加价。不带床,我们不要了。

妈妈最终答应了把床一起卖了。儿子不说话,也不敢看,自己躲在角落里啜泣。

读到这里,我女儿哇的一声哭出来,说“为什么孩子心里珍贵的东西,你们大人心里不重要,可以随便拿走或者卖掉,跟我的嘟嘟一样”。

那一刻,有些事虽然不说,也没有过去。嘟嘟是女儿生命里重要的一员,跟嘟嘟在一起的日子,女儿的快乐在飞。后来我也养过 一只狗叫飞飞,我们都非常喜欢。女儿看着我对飞飞好,就会问“妈妈,你是喜欢飞飞还是嘟嘟,会不会因为飞飞可爱,你就忘了嘟嘟”。

给想养狗狗的爸爸妈妈一个忠告:不要冲动养狗。宠物不是物,它于孩子来说是成长的伙伴,是家里的一员。要么你别养,如果养了别轻易找借口放弃。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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