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永远不恨其晚。读梁实秋先生的散文 ,找一找许多早已忘却的记忆,一些简单微小的事情,透露出他豁达俊逸的心境。简单、雅致、朴实的文字,让你感受到生活的气息和他对简静生活的那一份热爱。
梁先生说房之“雅舍”
对于房子,住久了就会莫名的产生感情,当你要离开时,总会有诸多不舍。
梁先生曾经住过一间有窗而无玻璃,风来则洞若凉亭,有瓦而空隙不少,雨来则渗如滴漏的房子。被他称之为“雅舍”。纵然不能避风雨,“雅舍”还是自有它的个性。有个性就可爱。
在半山上的“雅舍”,对于老鼠常来探门、光顾,梁先生也曾想法设法阻止,可效果甚微,只能作罢。用他的话说:“没有法子了。”还有“雅舍”的蚊风之盛,前所未见。“聚蚊成雷”真有其事!满屋文字又黑又大,连骨骼似乎都是硬的。梁先生也能和平相处,安然处之。
“雅舍”的月夜最为雅致,看山头吐月,红盘乍涌,一霎间,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无声,微闻犬吠,坐客无不悄然。乐哉!乐哉!
细雨潆潆之际,“雅舍”亦复有趣。推窗展望,俨然米氏章法,若云若雾,一片弥漫。大雨滂沱,亦有惶悚不安之感。居住“雅舍”,似家似寄,已分不清。明明是陋室,梁先生却谓之“雅舍”。一几一椅一榻,陈设虽简,一物一事安排布置却俱不从俗,得以住之,亦觉足矣。可见,知足者常乐。
梁先生谈书房之典雅
书房,是一个多么典雅的名词!寒窗苦读的学子,有几人拥有书房?书房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只要放得下一张书桌,依然可以作为一个读书写作的工厂;光线要好,空气要流通,红袖添香倒是不必要的。“素腕举,红袖长”反倒会令人心有别注。
文中提到宋春舫先生的楬木庐,环境清幽,只有鸟语花香,没有尘嚣市扰当然极佳;鲁迅先生的苦雨斋(苦茶庵),藏书很多,几净窗明,一尘不染;闻一多先生的书房,充实、有趣而乱,他的书全是中文书,书房最惹眼的点缀却是那把木根雕制的太师椅;潘光旦在清华南院的书房也另有一种情趣,他的书房收藏图书极富,他喜欢用书护,书签很别致。看来很多文人墨客、有识之士都钟爱书房。
书房,是温暖而有诗意的地方,是可以迸发思想情感的地方,是爱书之人灵魂的栖息地。
梁先生话清茶之风雅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茶可谓我们中国人的饮料,口干解渴,唯茶是尚。最怀念小时候喝茶的绿豆碗,虽粗糙,但朴实厚重;一只瓷盖碗,原是十二套,只剩此一套了,碗沿还有一点磕损,睹此旧物,勾起往日的心情,不禁黯然。梁先生认为盖碗究竟是最好的茶具。
清茶淡淡的、涩涩的、绿绿的。西湖龙井开水现泡,风味绝佳;六安瓜片沸水沏之,每片茶叶均如针状直立漂浮,良久始舒展下沉,味品清香不俗;工夫茶要细炭初沸连壶带碗泼浇,斟而细呷之,气味芳烈,较嚼梅花更为清绝。买东西,看货色,不能专以价钱定上下特别是卖茶叶。饮茶,但论品位,莫问价钱。喝茶,喝好茶,往事如烟。
梁先生读画里寻诗的雅趣
画与诗虽是两种类型,但要读出画中之诗,诗中有画,还是需要一定的境界。随园老人:“画家有读画之说。余谓画无可读者,读其诗也。”我们看一幅画,可以欣赏其中所蕴藏的诗的情趣。我们读一首诗,可以欣赏其中的景物的描写,所谓“历历如绘”。
山水画中寄托了隐逸超俗的思想;古画上面很多都配有诗,无字画好像有种缺少点什么的感觉;而画的美妙处在于透过视觉而直诉诸人的心灵,画给人的一种心灵上的享受,不可言说,说便不着。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安静地与自己和他人相处,也是一种享受。内心平和,才能简单、从容的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