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零年\大雪节气的那一天\我躺在你的身边\发出阵阵啼哭\那晚的露天电影\你没时间看\只是陪着我\安抚初生的我入睡
那天你要去外婆家\去聊聊天\我哭喊了一整路\闹着要一起去\大二八的自行车\却绝尘而去\跟在你身后面\抹着眼泪不肯回家
这是我童年\记忆里的文字\这是写给青年母亲\青年母亲的散文诗\多年以后我想着\笑出眼泪\年幼的我那时拗得像一只陀螺
二零零三年\期中考试还没完你\带着多病的我\去了县医院\医生穿着白大褂\坐在桌对面\等结果的时间很漫长\抹眼泪的你\想一想结果\说宁愿生病受苦的人是你\那时的两个小时是\炼狱版的煎熬\你说把肾捐给我\把命换给我\我怔怔地\在那一个瞬间懂了事
这是我母亲\亲口说过的文字\这是写给中年母亲\中年母亲的散文诗\多年以后我写着\泪流不止\中年的母亲依然美得像一个公主
这是我写给\我母亲的文字\这是属于伟大母亲\伟大母亲的散文诗\多年以后再想起\泪流不止\我曾笑问过如今的你\养多病的孩子\是不是会格外的辛酸劳苦\你笑了一下\一开始没有说话\你看了会如今长大成人的我\只轻描淡写地说\只是会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