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20年

最近,知乎上面有一个特别火爆的提问——“90后的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截止当前,已经有超过万条的留言。

看到这个提问的时候,我心头一紧。

我,92年生的猴子,今年26岁。26岁,这是一个被人称哥哥装嫩、称叔叔显老的年纪。从1998年走进小学校园,到如今步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已有20年的时间了。

这20年的时间,没有犯过大错误,也没有取得大成绩,终于算是没有荒废时光。这20年来,要说感悟到最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人的生活就像投资品价值一样,是存在均值回归的。那个均值,就是你内心最深处的冲动,是你真正的欲望,使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冬天早起窗户上面的霜花,小时候我天真地以为,每一朵霜花都有一段故事

“单刀赴会”

我的小学生活,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从未出过班级前三名。中考时,同样是顺利地升到了县城的重点初中。可初中时候的我,慢慢有了变化。

那时候,古惑仔正开始流行,社会少年特别流行将青春浪掷在无谓的打杀之中。而在我们那所初中,男孩子之间也开始了拉帮结派,互相称兄道弟,也会因为某某班花跟某某说了一句悄悄话,就要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约战。

年幼的自己真的是分不清善恶是非,竟也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找了一个看起来很牛、很酷的高年级学长,做了人家的小弟,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组织和方向,傻傻地以为这就是安全感。

那段时间里的往事已难以寻觅踪迹,至今留有深刻印象的,竟是自己的一次“单刀赴会”。

事情的起因,早已记不得了,似乎是在打篮球的时候,自己和别人发生了一点摩擦,引发了一点口角,以至于最后要约在学校后山的旧校舍“单挑”。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冲动。对方身高我高出半个头,自己却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相反,还在暗中盘算着如何能够在接下来的“单挑”中取胜——我竟然决定带一把裁纸刀!

那天下午放完学,我把裁纸刀揣在口袋中,心情忐忑却也“勇敢”地来到学校后山。我到的时候,对方还没到,我心想:他会不会找几个人一起来揍我?

没过多久,对方来了。出乎意料的是,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平时和我玩的挺好的小伙子。

“原来还真是找了帮手……”,我心里暗道,开始盘算着一会儿如何逃跑。

“咱都是自己人……啊哈……别当回事,当时都是误会……误会……”跟他一起来的小伙子开始了打起了哈哈。

“原来是找来的说客……”

我心里暗自思忖着,若是动粗来硬,自己一定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如顺着台阶下来。

“啊哈,原来是自己人,那咱就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啦……”

这是那段日子里,我做过最疯狂、最傻叉的事情。

也正是那段日子,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一个年级不到500人,我成绩排名近400……

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幡然醒悟。可能是看透这种“称兄道弟”的虚伪,也可能是成绩太差,实在对不起父母起早贪黑的工作。反正,初二开学后,我便像换了一个人,一夜之间开始努力学习,成绩也慢慢有了提升。等到中考的时候,从未考过第一名的我,竟然考了全县城的第一名!


早恋的百分之一

后来,我来到全省重点高中。在这里,我遇见了未来的妻子。

在这所重点高中,同学们都是如此多才多艺,我觉得自己就像一粒沙子般普通。成绩自然不再拔尖,只是每天做好自己应该做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好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

她是我的初恋,我却不是她的初恋。

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发小,从小学、初中直到高中,两人都在同一所学校。男孩子的确才华横溢,能力极强,不仅是隔壁班级的班长,还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在学校艺术节上,男孩子的一曲吉他弹唱《牛仔很忙》,引得无数女孩子为他尖叫。他的家境优渥,游遍大江南北,见识过很多我这个乡下穷小子难以想象的世界。

不得不承认,他如此光芒四射,的确是那个年纪女同学倾心暗恋的对象。更何况,她和他还是发小。

而我,只是坐在她后座的一个瘦弱的穷小子,根本鼓不起勇气说出“喜欢”二字。

剧情在高二那年开始有了变化。

那段时间,男孩子忙着准备出国考试,两人之间慢慢出现了隔阂,后来慢慢变成了争吵。事情的发展就像青春怀旧电影一样,男孩子终究没有和女孩子在一起。男孩子出国读了预科,继续读了大学,准备在移民南洋了。女孩子很伤心,而我,就是在那时候“趁虚而入”。

而我的秘密武器就是——坚持写了时间长达一年的日记,哦不,情书。

终于,我们在一起了。

和所有人的高三一样,我们的高三同样也是在“日出而学,日落也学,半夜还学”的节奏中咬牙坚持过来的。可我们仍旧能在如此紧凑的作息安排中,挤出时间,谈谈人生和理想。

她说是我把她从高二的低沉落寞中“捞了出来”,我说是她让我的高中生活充满了明亮的色彩,算是“互相扯平”了吧。

好多人都说,“你俩如果是高三没有早恋,当年高考是不是还能多考几分?”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如果”,我一直认为,正是因为那段纯真青涩的校园恋爱,正是因为经历了高三的高压和枯燥,才让我们共同走过随后的八年异地,并顽强坚持修成了“正果”。

班主任老师说过“高中时候谈的恋爱,走到最后的不到百分之一”。一不小心,竟成为班主任口中的百分之一。

我是相信缘分和命运的。

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漂亮的小姐姐在制作我的求婚花束,随后当时的准丈母娘驱车40公里,送我去求婚

艰苦卓绝的五年

后来,就是2010年的高考。时至今日,仍旧历历在目。

那天的阳光就像所有的六月天一样,炽热而耀眼。和所有的考生一样,我在试卷上奋笔疾书,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写下来。

整个考场考生写字作答的沙沙声,教室的风扇吱吱作响,窗外有叫不出名的小鸟叽叽喳喳……这一切至今都时时回响在耳畔。

我以为,走出高考考场的那一刻,我会感觉到一种解脱。可真正走出考场的时候,心头竟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隐隐的忧虑。

因为我不知道高考之后的我们将会走向哪里。那时候,自己对那一纸决定命运的高考志愿,还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北京、上海的学校好。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考上一所好大学。等到真正决定要去哪一所的时候,竟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2010年,新闻中每天都在循环播放着“本科毕业生创历年新高”,“毕业就是失业的魔咒如何破解?”考虑到家里的经济负担,我报考了一所提前批次的军校。只是简单的因为军校不需要学费,毕业包分配,不需要找工作。

后来,我顺利地被魔都的一所军校录取了。而她也顺利地实现了自己学医的梦想。只不过,我们之间一千多公里的直线距离,竟成了最艰苦卓绝的考验。

大学的五年时间,我们每年只有三次见面机会,一次是寒假,一次是暑假,一次就是国庆节小长假。每次我们见面,一分一秒都倍感珍惜。

我省下了伙食费,换成话费,只为每天都能听到电波那一头的声音。我省下来三年的津贴,终于在大三那年暑假,实现了那本该在高考之后的毕业旅行。

如此,终于坚持到了大学毕业。

她顺利考上了研究生,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

而我,毫无意外地,没能在“包分配”中回家乡,只能无奈选择了距离家400公里的一座四线小城,开始了不愠不火的工作。

感谢祖国高铁的迅猛发展,400公里,也就仅仅2个多小时而已。相比上学期间的一年见三次面,已经很是满足了。

感谢祖国分配的工作,工资不算低,待遇甚丰厚,让我这个农村的穷孩子得以家乡省会城市贷款买了个房子,从此有了才算安了一个家。

感谢祖国还可能会给我机会,让我考研,继续深造。


如今的我,可以这么来总结一下。

全天候在位,不敢擅离职守。

拼了命读书,梦想考研深造。

动脑筋琢磨,筹划完美婚礼。

精细心经营,从不苟且生活。

砖缝中的一粒种子,不知熬过了多少春夏秋冬,终于长成了一棵树。

好久没有写字了。这一篇还是半个月前开始的,趁着五一小长假,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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