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夜,女人在男人怀里醒来,回想起她和他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一晚,忍不住笑起来,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男人和他十四岁女儿的合影,心情更是有些得意——细想起来,现在成为她继女的这个女孩,还是她和这个男人的媒人呢!
那时女人的闺蜜在给这个女孩上钢琴课,女人早就知道这个女孩出生富贵之家,暗自产生兴趣,闺蜜每次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主动请缨替她给女孩上课。每次来接女孩回家的都是一个面色惨白骨瘦如柴的妇人,女孩叫她妈妈。女人眼中看来,这个妇人怎么也不像富贵人家的阔太太,她推测必定是夫妻二人感情不好,心中顿时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期待来。
女人对女孩越来越上心,也越来越热情。女孩毕竟才十四岁,天真单纯,见有人对自己亲近,也回馈以善意。女人经常假装无意去探听女孩家中的事情,女孩便会自豪地向女人夸赞自己的父亲,可问及母亲时,女孩便岔开话题。女人更加坚定内心的推测:她的父母之间,必定是情感破裂了。
恰巧这一天下雨,来接女孩的竟然不是那妇人,而是她那英气逼人身材挺拔的父亲!成功人士就是成功人士,举手投足都有着说不出来的儒雅贵气,女人瞬间被征服了,言谈举止甚至有些紧张和不自然。好在这个时候,女孩解了围,她告诉父亲,母亲的身体一时半会可能好不了,不如把女人请到家里教自己学琴,省得让大人费心接送。当女人见男人点头应允时,内心弥漫着狂喜。
也顾不上闺蜜因为自己抢走她学生的抱怨了,女人成了男人家的常客,她很少在这栋豪宅里见到女主人,听女孩说妈妈的脑子出了问题。女孩和女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有点想在女人身上找到母爱来补偿自己的意思。女人也竭力地表现着,想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配得上这个家。
果然,机会说来就来——一个暴风雨夜,女人下了课后叫不到车回家,女孩便邀请女人在家里暂住一晚,女人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那晚女孩不知为何突然半夜醒来,想要找妈妈,便推开了父母卧室的门,叫着妈妈,结果从父亲身边爬起来的却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的钢琴老师。
女孩毕竟是女孩,虽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但女人还是用自己的手段安抚了她,答应如果以后大家成了一家人,她会给女孩更多的爱。女孩终究单纯善良,只需要父亲在离婚的时候不亏待自己的母亲,她就不再反对什么。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男人很快和原配办理了离婚手续,给了那病怏怏的妇人几处房产作为补偿,女人知道,那些房产在男人的事业版图里,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剩下的,都会属于她。
只不过,也不是十全十美,她气势昂扬地去婚纱店试婚纱的时候,接到男人的电话,表示结婚领证就好了,不必办什么婚礼。女人略微有些失落。但只要有身份在,还担心什么呢?
女人开始宣示自己对这个家的主权,她告诉女孩,恐怕要另外给她请钢琴课老师了,因为她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再是从前的身份。女孩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诡异的微笑,说:
我知道,你嫁给我爸爸,以后就没有时间弹钢琴了。
当时的女人并没有体会到女孩的话有什么深意。
直到两个月后,被男人打到下巴脱臼住进医院的女人,才意识到那个面色惨白的妇人曾经遭遇的一切。
因为饱受折磨而骤然消瘦的女人,手指上的戒指滑落到病房的地板上,她突然想起女孩脸上那诡异的微笑——明白了,明白了,她和这个男人的婚姻,果然就是这女孩做的媒!
她,甚至比她这个继母,还要积心处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