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深圳

    目的,回顾于在特区漂泊之生涯,并与各位在外闯荡的游子共勉!

      “为什么来深圳?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时莫要留白!故乡的生活固然舒服,但安逸困不住驿动的心。大家离乡背井来到陌生的城市,或许怀着一个梦想,或是一份心情!深圳,是一个梦想之城,机会,向准备充分之人招手。奋斗过,终将不会后悔。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自己的碌碌无为而羞愧!故然一事无成时,也会因曾经努力过而无怨无悔。过程或许辛酸,结果未必会辉煌,但生命因此而却会充实!”

        多么致励的句子,多么豪爽的名言,如果时间能倒退几年,或许会令我心情澎湃,老泪纵横,激动不己!恨不得立刻卷起铺盖,收拾行李,然后掏出口袋里皱的的连俺娘都认不出的几张老款毛爷爷(俺娘说留着娶婆娘用!)再搭上俺村里唯一的那辆刚被雨淋过的拉砖头用的破拖拉机,一跌一颤的行驶在布满灰尘的乡村小路!。夕阳轻斜脸颊,泛起一丝涟漪,那是对故乡的不舍吧!抬头仰望,几片火红的火烧云正在努力的绽放着最后的溢彩,听,几只雀小经头顶掠过,轻盈的几声惊鸿似乎在为我送行!不知不觉微风脉脉佛动了起来,轻轻脉脉的拂过路边的几屡绿草,惹的吃草的几只羊儿发出咩咩的声响。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那些武侠小说里的夕阳剑客,那些高傲孤独的夕阳剑客,“腰带宝剑,脚挎汗马,在每一次的生死惨搏后,高傲的朝着夕阳褪去的方向飞驰而去!带起的滚滚红尘,弥漫了一双双期待的眼睛,他们渴望着英勇的剑客会再次归来,再次带给他们想要的希望”。而我就犹如再次出征的剑客,注定要满载而归,已不负我那年迈的亲人!

      扯远了!事实上我却实来到了深圳,两千零九年,十一月,没有亲人的送行,没有朋友的陪伴,孤身一人背负着行囊,从遥远飘着雪花的北国直达南下,来到这个被人称作中国南方的经济特区,深圳。这里四季如春,没有北方的寒冷刺骨,这里到处填塘建厂,工厂耸立,平山造路。与荒芜人烟,工厂零星的北国呆过的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里人多,多的来不及注意每一个跟你身边走过的人,这里车多,多的连宽阔的马路都承载不了他们忙碌的身影。这里有海,听卖报的老板说做公车十几分钟就能到心意的海边坐一下午,让人想想都觉得心范涟漪,但短暂激动却迎来了深圳的第一次失落。这里人多,车多,也就意味着有着来自各自不同和各自地方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好人,坏人,看似简单的人类生活环境中,往往隐藏着看不到的很不规律的生态环境。也就造就了怎样学习融入,适应,和接纳和麻木!慢慢的自己一直觉得不符合规则的客观态度也慢慢发生了转变,直到习以为常!有时候问自己,是这个社会的错,还是它本身就是这样,只是被我们想像的以为就是教科书里的那样美好!。而这一切对于太多刚迈进这座城池的人未免有些不公,以为他们还没来得及适应,还沉浸在踏上这片土地而感到沾沾自喜!而现实却给他们当头一棒,敲亮双眼。上一刻还耸立的大厦高楼,蔚蓝天空,马路,人流,车辆,下一刻,却成了句句讽刺,声声嘲笑,丝丝同情!令人感到孤独和无助,五味陈杂。这种感觉,挥别多年,依旧记忆犹新。

      零九年,十一月,开往南下的列车咣当咣当的来到这个中国南方的经济特区,深圳。随着拥挤的人流,拖着沉重的行李,迈着期待的步子和紧张兴奋的心情走出了深圳北站。常时间的坐车,让人疲惫不堪,于是就想买些吃的和水,看见不远处有个报亭,由于路上零钱略剩无几,破旧扁扁的钱包中抽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付给老板,和蔼的老板伯伯找了堆散钱给我,心想正好能用上,满怀感激的拖着行李和老板告别。没走几步就看见眼前的中国移动营业厅的招牌映入眼帘。心想是啊,差不多得充话费了,进店,随着工作人员的忙碌后,却迎来了他们疑惑的神情,“你好你的五十元钱验钞机无法验过,请你换一张”,我心想怎么会呢,那钱可是新的!但为了节省时间,还是马上换了张给他们。临走时负责大唐招待的一位工作人员叮嘱我的那张纸币可能是假币,叫我不要在用了!可是我还在赌气的反驳他们,怎么会是假币?这是刚刚报亭的老板给换的散钱,请你在看看好吗。当然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心想运气真背,刚到深圳就被人骗,欺人太甚!定要向那奸商讨回公道,还我真金。

        “什么假的,小伙子你笑话吧,我给你的可是真钱,你看我年纪大了,想俄我不成?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看我一把年纪就想欺负我呀,门都没有,赶紧滚不要别影响我生意”

        报亭老板一改刚才的和蔼面孔,霎时变得阴暗邪恶,霸道狂躁,和楚楚可怜的表情。顿时让我想起小时候村里那些游手好闲的无理村妇,让人打心里厌恶。“大伯你讲讲道理好吗,这钱是你刚换散我的,我都没动,充话费的验钞机无法识别,请你换一张好”,换一张凭什么给你换,想都别想,我给你的是真钱,你再拿张假的来蒙我,赶紧走不然一会,有你好受的”!不知不觉马路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围了过来,越围越多。老板看了一眼于是更加肆略的发挥着他那超水分的演技,越演越投入,越可怜呼天喊地,就像有着天大的冤案,等待神灵为他申冤般的之心向大家苦诉,言语间充涉着污蔑和嘲笑!

        “大伯,你说话怎么可这么难听,我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俄你,这钱确实是你刚才找我的”。报亭老板不理我的说辞,继续着他的表演,惹得围观的人群唏嘘不已。我想他们不过是在嘲笑一个又被人骗了的傻瓜罢了。!气氛,失落,无助,害怕,不知所措,这陌生的城市。!就在这时,一位阿姨慢慢走近了我的跟前,拉了下我的胳膊小声说“小伙子你走吧这些都不是好人,你快走吧,不然会吃亏,他儿子是混混,会报复你的”。阿姨说完便匆匆离去。剩下一脸迷惑的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所措,心中悠然产生一丝害怕,身边的叔叔阿姨也在轻轻劝我“小伙子算了那人你得罪不起的,快走吧,就当买个教训了!下次小心啊走吧”!倍感无助的我看着他们,显然他们是在为我担忧,这是我感到仅有的丝丝温暖和感激,但更多的是那些偷偷作笑,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或许是因为我又为他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一抹笑料吧,或许又可以在下顿的酒足饭饱后,再露出他们那塞满韭菜叶的金牙旁煞无人的发出几声令人厌恶的笑声!或许,我应该感到荣幸,这钢铁水泥般的城市,压抑的生活,早就没有了什么令人一笑的事情,而我,一个刚刚入户的深圳潮儿,更应该奉献点自己仅有的技能,和发扬无私投入的精神,为他们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嘴脸奸笑,我想我做到了。

      老板的肆嚎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抬头看了眼天空,天很蓝,很静,透过树枝的几朵白云,随微风的轻拂,左右摇摆,不知要作何去向!透过白云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他在为我鼓励和加油“走吧,朋友,阳光会在风雨后,褪去锁拌,启程吧!”恍惚间,时间似乎了静止,除了微风的轻轻拂过,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无声的话剧。我像一个打了类败仗的丧家之犬,拖着沉重的行李,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离去!眼睛里有股炽热的液体在转动,我知道,是风,是风拂过的时候我忘记了闭上眼睛。

        随着的公交的汽笛声,欣赏着一路的高楼大厦和绿树丛阴的马路,当汽车开到了下一个站点,短暂的行程和快到终点的喜悦让我忘记了之前的沮丧!。看着一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劳动人民,心中勇气一阵感慨激昂!记得那谁谁说过,劳动人民是最光荣地嘛!这里每天都有着跟我一样的年轻,天真,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渊源不断的涌入这座在版图上被誉为南方电子经济的生产帝国,在这里,以每一小时的速度都在向全世界输送着各种最科技,最时尚的电子产品,也以每天都有上千万的各路打工游子进进出出的徘徊在城市,街道,地铁,马路,工业区,车间的每一个角落。各自扮演着属于自己或不属于自己的角色。马路上的脚步形色匆匆,赶着上班的和赶着下班的和赶着回家给孩子烧饭的,疲惫的,兴奋的,忧虑的,无奈的,各种各样的表情每天都在充涉着这座城市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楼道夹层。人口的庞大流动量也给这座城市也带来了太多的安全隐患,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跟你每次擦肩而过的操着各地不同口音的人,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触碰到你的身体,看你的每一个眼神,又或者带有莫衷不怀好意的目的!而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上午的不愉快,也让我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了一层防备之心,每走一步,每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每一个看我的眼神,我都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但这一切却被一个亲切老乡的声音打破!“嘿老乡你上哪去,我骑摩托车带着你”,”老乡,你哪的,叫我老乡!咦,兄哩听你口音阜阳里吧,哎呀,还真是,你也是阜阳里,是里呀,我太和里,我阜阳东边里,哎呀还真是里,你上哪去,走我带你去,我去富士康。好,走吧。你要多少钱。都是老乡提啥钱唉,走我送你。不不,你也不容易,不能叫你白送啊。好吧,你看喽给吧,给啥钱唉,给个油钱就行了。好吧”!等我弄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时,我的行李已经被这个一口一个老乡的家伙绑在了他的摩托车尾了。我再次的问了下这个老乡到富士康多少钱,“你就说个实话吧,老乡笑了笑,伸出了8个手指,笑容里满是和蔼和亲切”。我轻轻把他8个指头掰弯下去一个。“好。照顾一下老乡是应该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可以相信老师,但绝对不可以相信“老乡”。于是我又警惕地从彪形大汉的老乡口中确认了他那三个手指头指的是三块钱而不是三百块。

      我们的摩托车七弯八拐了好一阵子,总算到了富士康。等我满怀感激地把7张一块的人民币递到“老乡”面前时,他刚才的热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瞅着车头的路程表说:“7块钱一公里,我带你兜了快4公里了,给55块钱算了。”我在心里把4乘以7算了28遍才终于弄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算术比我还要差的大有人在,我知道,我又被宰了。

      其实这样被坑的方式在每一个刚来深圳的人都经历过很多,他们专坑像我这种一看就是刚进城的乡下乡巴佬,他们一般都是三五成群式的流动,所以有时候既然倒霉碰上了,不能太计较,会吃大亏的。近几年这种现象明显好了许多。

        继续着我的遭遇。与那所谓的老乡告别后我找到了一间“电话超市”,(那时候比较流行)我问老板打个电话多少钱?老板说你放心,我们按电子计费器收费的。不到一天时间里我被人坑了两次,心情郁闷失落极点!但还是打起精神,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被坑。我说我身上只有两块钱了,帮帮忙吧老板!我打本地,就打一分钟,说着我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其实已经很可怜了。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来南方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对人撒谎。老板很不耐烦地把一部电话推到了我面前。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我期待的老朋友的声音,是他嘱咐我到了深圳后坐车到富士康再给他打电话。听筒那边悦耳的女声讲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我稍候再稍候,电话里那个讨厌的女人始终跟我说着同一句话。那个下午漫长得像半个世纪,我的心情像30年代的大上海般动荡不安。终于,我不用装样子就已很可怜了。我所有的希望都成了失望。突然这时,老板脾气暴躁的说了句,门口那是你的箱子吗,被人提走了。我赶紧望向门口,天啊,我的箱子呢,只见不远处两个人提着和我颜色一样大小的箱子飞快的离去。等我回锅神来,才清醒的认得那是我的箱子呀,妈的站住给我站住,由于早饭和午饭还没来得及享用的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与他们追逐在大街巷弄,集市马龙。熟悉的画面,那场景。,我想每一个80后左右的男孩子都有印象!没错,就是那些经典的港产警匪大片了,总有那么一个英勇无敌帅气掉渣的痞子英雄,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与不法分子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街头追逐。有时是为了老婆婆的几块菜钱,或是为了年轻靓妹的廉价手包,又或是为了胖小子口中流着哈喇子的半截冰棍钱。而电影和现实最大的区别是,电影里的坏人终将受到英雄的制裁,经过一激烈帅炸的搏斗制服歹徒,受到群众的热烈欢呼,阿婆的感激,靓妹的爱慕,小娃子的致敬。而现实却是如我,由于地形不熟和体力透支的别的因素,很快那些混蛋们便消失在大街小巷,无影无踪。而我却是上气不接下气,马上要断气,犹如落水的丧犬,努力爬上岸后,只剩下愤怒和疲惫!顾不得路人异样的眼神,顾不得扫街阿姨的驱拂,我像一个脱水的咸鱼一样躺在路边的露天椅上,望着渐渐褪去的黄昏,好美.....

      往事不堪回首,偶尔想想,嘴角竟不自觉的泛起笑意。

      不知不觉,在深圳漂泊的日子也有近第七个年头。在这几年里,我经历了寻找工作的迷茫,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我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无奈,身无分文的辛酸,我感受到了财大气粗的张狂,人穷志短的凄凉.还有那两个偷我行李的混蛋,那些为我挡风遮雨的薄衣,那些属于自己仅有的私人记忆物品,心想也一并被那倆混蛋不屑的撇到垃圾堆里了。还有后来一段漫长艰苦的求职路程,清晰的犹如昨天。空闲之时,还是会漫无目的的回到那丢失行李的车站,龙华龙观汽车站,走走,停停,散散,看看....

        这几天深圳一直下雨,我是一个很怀旧的人,尤其下雨的时候,记忆的大门仿佛厮略的打开,过去的,过往的,已经忘记的,身影,枯树,房屋,笑容,每一个简单的词汇都会令我想起太多的事情,其实我不喜欢这样,我想忘记。我不愿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都要向记忆招手。

        雨下了好几天,抬头看见的永远是雾蒙蒙的一片,就像神话里妖怪出现的前兆。天空亮一点的时候从二十楼望下去,会感觉眼前的不远处就是海、汪洋大海。想象什么时候会看见海市蜃楼,在太阳照耀的那一刻,我定要趴到窗边看看透亮的空气,看看是否有彩虹升起!昨天看新闻才知道原来是台风过境,我想看看台风来临的世界的样子,同事笑了。说台风过境就是不停的刮风又下雨。大雨或许是不错的感受。朋友说。大雨会压抑一些事情或者情绪。大雨适合自己呆着。才不至于爆发。沉思。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我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受苦了折磨了,成长了。深圳很美,可是宁愿选择呆在家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出了门就是流浪,孤魂野鬼一样。有一天看见了一句话。如果你的月薪低于五千,那么请你离开深圳。苦笑!我的月薪没给深圳拖后腿,可是又好到哪里?在生活的边缘挣扎,慢慢的感受人生的酸甜苦辣!

      总有一天要明白。四海之内,爸妈只有一个,所以不要惯着自己,因为别人不是你爸妈。总要明白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可是不是所有的结果都需要理由。就像如果你有洁癖,悲哀的是你有一群懒惰的室友。那么你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离开,要么照顾这个家。抱怨不起作用,生气的只有自己。

        看见朋友发的各地的美好的风景,感觉好好。我想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会有这么潇洒的生活。混乱的生活还没有整出个头绪。不过又会感觉,不用这么羡慕。成长本来就是一个过程。财富的积累也是一样的。从无到有。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要庆幸这是因为我们还年轻。太早拥有了不属于我们年龄的东西,或许离老就不远了。

      台风过境、不过一场风雨,你相信吗、雨后只能是天晴!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回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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