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谁,当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之时是恐慌的,我也恐慌,但不是癌症本身而是我将如何孤独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接受漫长的治疗。
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只是一个假期的无期延长,不同的是在治疗下,我确乎越来越像病人了:走两步路背上的汗就已成河,我清晣感到汗上从脖颈处往下汇聚,成为水流畅通无阻地落到我的裤腰上,这种滴落源源不断,各种空调设备似乎唯独不愿对我起作用;穿着上我只能一直穿我几乎没穿过的开衫,并且要接受完全不对称的身体,于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披上老公那难看的皮肤衣,皮肤衣的加持让我的后背流的更加密集了;行动上,没有文胸的扶助,我有些不适应,习惯地将胳膊端在胸前,既防止别人碰上我的输液港也可以让自己更平衡些,没有健侧之分,治疗过后,病人身份已深入我心,我不敢放肆地迈出任何一步,总是小心翼翼担心受到别的伤害;头发已不重要了,我自己就可以看哪一绺头发碍事,顺手拿起剪刀就给个了结,心中知道光头只是早晚的事。但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就是假期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