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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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下雨天,凉爽、湿润。

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向下看,是青青黄黄的草地,夹杂着野花,自然生长出来的样子无序却有趣。

稍往上看,是一排叫不出名字的树。树干笔直,枝长叶却疏。这些树活下来是很不容易的,今年开春正抽枝长叶时,突然下了场暴雪,带着大风,又吹又压得这些树倒的倒、断枝的断枝。幸运的是它们还是活了下来,虽然不如从前那样有着浓郁的绿。大概是从前生长得太肆意了,也该被修剪修剪。人好像也是这样,难得一生顺遂,尝了苦的滋味,才能把日子过的甜。

再往上看,近处是没东西了,只看得到远处的体育场、更远处的住宅楼和楼后的山。雨天体育场里是没人的。绿的操场,红的跑道,黄蓝接替的观众席座椅,眯起眼睛隔着雨幕看这些平常事物,颜色随着雨水流动起来,静物好像也有了生命。

老师说那住宅楼是空楼,没人买,也正常,谁想不开把家安在山上呢?原本这处只是一个被山围住的乡镇,因批了建大学城,才多了许多活力,住宅楼、商户都跟着学生来到了这座小乡镇。据说寒暑假时,这里是不怎么有人的,格外空寂。大学是在山里读的,有些讽刺,也有些遗憾。要是风景好些,心情也许还不那么沉重。虽然学校绿化做得不错,但只要抬头远望,那就只看得到光秃秃的黄黄的山了。这几座山一年四季都是秃的。看着这些山时千万不能想未来,会想的好像没有未来。下雨天时看这些山会有不同的感觉。雨天山上会起雾,远远望去是一片朦胧,雾气萦绕。淡淡的山的轮廓,带着一丝神秘,仿佛神隐世界,能脑补出一堆玄幻故事。

再往上看,就是大片的天了。生活在山上的好处就是会拥有一大片完整的天。晴天时,青空白云,站在树下,低头是光影绰绰,抬头是点点阳光从叶中挤出来扑在脸上;雨天时,是一朵朵厚重的云压在头顶,仿佛伸手就可以揪下来;夜晚时,是满天星光映在黑幕上,躺在操场上、看着天,讲讲青葱岁月的故事。

深吸一口气,是草、叶的涩味,是雨水的潮气味,是西北的泥土味;仔细听一听,是嗒嗒的雨声,是楼下走过同学的嘻笑声,是校外路上的行车声,是远处商家放的音乐声。

好了,我该离开天台回去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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