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团取暖

明明没有风吹过,这地方却是冷的要命,昨日还热的烦躁,今日却后悔没有多穿几件外套,秋夏的转变,也不是什么季节逐渐的过渡,就只是刚刚发生的一瞬间罢。唯一留在嘴边最后的温度,也随着逐渐凋零的灰烬缓缓飘散了。

连同本就低沉的心情,一起飘散变得平静。

可真是等了好久,等待的时间有够漫长,这时间已经把我折磨的发狂,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计算得失了好多种糟糕的结果,连同事件与感受都足够写洋洋洒洒地一本了。

可不是在担心什么,会担心什么呢?无非就是些无聊的事情喂,随便猜一猜不仅结果,连同过程细节的表情都能够猜的出来,实在太无趣了,等待太无聊了,只是在好奇里面发生着什么,只是向里面避避风寒找些温暖罢了。

咦呀,周边异样的吵闹,这个地方为什么会令我有种本该寂静一片的印象呢?只是吵闹的要死,这有什么值得吵闹的呢?充其量一堆无聊的烂事情在不断的重复上演,外面也是,这里,也是。

呀呀呀,想到这里,可真的是又烦躁了许多,刚才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忧郁气氛跑到哪里去了?

只能在这里等着,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也不需要去做什么。人总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物,此刻不给他添麻烦的安静地等待,他知道有我在这里等着他,了却好自己的事情能看到我,这才是他所需要的,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所擅长的。

“被人等待的感觉,很安心哦。”他这样说,我也能想起那张总是凝望远处发着呆安静地侧脸。

那张死板无趣,总是做着不擅长的事情又总是卷入自我烦恼却倔强悲伤的侧脸,在细想一些还能看见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光的眼角,想到这真是不禁令人感到烦躁。

是做错了什么吗?我不禁去试图揣测,如果只是哪里做错了还好,也不至于沦落这种地步吧,我努力回忆此间的种种,最后得出答案:与其说是做错了什么,不如说向来就没有做对过什么,这才是他得到这番结果的主要原因;是错误的不断累积,虽然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我。

虽然原因出在我身上,但是总归是他行动的,只能说这些错误我去承担一半,也许连一半都没有,全都是找上我的他而犯下的错,如果他不找我,那么接下去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换句话说,说到底只是他自己的错罢了,身为一个好心帮助的无关者,就连我也受到了牵连,可真是有够无辜呢。

就连我也并不会向往悲痛,也喜欢去追逐一些听起来就不错的美好,可是伤痛是能避免的吗?悲痛是无法避免的。

此刻周围吵闹的人群哭的很大声,可是留有遗憾的错过,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去珍惜错过的平常,可是过度的珍惜又会受伤,也就是这样子了吧。

也许他们并不是不懂的如何拥有,只是选择了冷漠的无视掉,去忽略,继而遗忘,来避免受伤;待到日后自己沦落更惨的遭遇时,连同已有的,再结合过去忽视掉的一齐去悲伤,所以这重叠的悲伤才会令他们如此难过,说到底,只是在同情悲惨的自己罢了,我向来不乏以带着最恶劣的意图去揣测人群,唯有这样,他们才不会令我感到失望。

那个局外人总对他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有的问题却需要用逃避来解决,我虽然是个矛盾的个体,可是也能看出他现在试图追逐的生活方式,本身也是矛盾冲突激烈的。只是不知道试图追逐的这些,是他自己索要的,还是别人给的。

虽然不禁感慨思考这里面种种可能,却也清楚这些只不过是在折射我内心的一面镜子罢了,当然也无法去左右他的行为。纵观这些吵闹的群体,向来就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又是一些无聊的烂事情在开始重复罢了,只是他命里有数,在劫难逃,又只能依靠自己,我也真正做不了什么,毕竟他只能依靠自己去帮助自己。

咦呀,好像已经弄好出来了?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真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

“医生怎么说?”我不禁问道,这才不是什么好心的关怀哦,只是在这种地方这个场合这个情况下,这么说起来才更好一些吧。

“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是药吗?”

“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前的毛病都还在,这次也只是心率有些不齐,身体现在沉沉的,医生开了些药静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了吧?”他总是这样,既不会撒谎,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把自己的问题讲的无关紧要;这个问题在找谁寻求答案呢,是我,还是他自己?这肯定是药吧....却也是毒呢。

“喂喂喂,那可真是太好了喂,值得庆祝的好事情,只是这次不能在陪我去喝到天亮了吧?就那样不停的喝下去,我可是渴的很啊,怎么都不能解渴,嘴巴都因为口干而发紧了。”

“那随便吧。”轻飘飘的一句话,便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继续发呆,这态度可真是令人感到烦躁呐,难得我罕见的热情却换回了这样冰冷的回答。这回答像无力而又苍白的辩解。

“啧啧啧,还要继续下去吗?真是有够深得执念呐.....这随便也只是无力的象征吧?无力的人,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他没有再理我,只是一个人盯着脚底的地板在找些什么,就那么一块一眼看穿的破地方,有什么值得盯着反复去看的呢?

“值得吗?这样子,已经做的够好了,起码在我眼里已经足够了,需要看见的也已经全部看见了,难道还要试图把那些看不见的背后也要拿出去吗,没有人会把他们不想看的让你看到的,那也只是最愚蠢也是最令人感到作呕的做法,像一条没有底线的败狗摆着尾巴去乞讨些别人多出不要的东西。”

“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说了算吧,旁人既无法体会,也不会理解的。”真是无聊的狡辩,带着这无聊的坚持一齐赶快滚出我的视线吧,这样子真令人恼火了。

“不会期待 就不会心痛,这里面可以没有你,但你的里面却全是这些,不可悲吗?”他仍然面无表情,话语好像被他自身所建立的一层看不见的牢笼隔绝在了空气外面,可我知道他清清楚楚地听了进去,只是死性子在作怪罢了。

“他们会开心哦  只是不会对你而已。”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们啊,抱有真挚感谢的感情,却绝不会做出感谢的行为,因为他们给我留了件礼物。

“那人让你不看过去,只看未来,你试着去做我也可以装着看不见,可是事实你真的做得到吗?只是在欺骗自己罢了,我可是向来靠进食着过去才能支撑着向前走的啊,他们,并不是你我。”

“就一定非要融入进去不可吗!你不属于那里,或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属于你的地方,跟着我继续去看下去不好吗?”他仍然没有动静,仿佛不存在那里,那里只是存在一团有阻碍的空气。像一个死去的人,而死人,是不会拥有任何谈价值和意义的资格的。

“我知道的哦....虽然你总是对我发着狠,说着故意令我生厌的话,对别人也怎么差劲,可你对我是真的好啊。”又是这么肉麻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再配上那副哭丧着的脸来强挤出笑容,恶心的我连同昨天吃的食物都要吐出来了,甚至感觉到已经反酸到了我的嘴里。

“太吵了,他们真的太吵了...”看着这样一副既无力反驳也不会反驳的脸,我也只能无力的去呢喃。

“你错在问题不去选择规避,而是去抓住它的尾巴被它带进去,虽然能够理解,但并不赞同;就连我也有错呐,企图在吵闹的地方寻求肃静....。”

他们才是同类,所以能够在一起啊,你一定也很想和他们在一起吧,去融入吧。可是没有办法哦,只能用我的办法让你最后参与进去啊,虽然过程曲折些,手法肮脏又不见得光,但是做的不漏缝隙倒也不会被察觉....可是能给提供这样一个结果,也已经尽力了。只是到了最后,时间会把我所欠的债连本带利地算在你的身上,那些产生的利息和压抑产生的情感到时又能承受地了吗?

“我只是需要阶段性的刺激....才能这样子去走下去。”这可能是我今天从他嘴里听见的唯一令我感到开心的话了,做法愚蠢,头脑起码还算清醒。

“......虽然不管你最后的做法和选择是怎样,但是只要去做了,去选了,我就感到很开心了哦,虽然没有表情,可是这内心里可是止不住的开心呐!哈哈哈。”

“放心,一切事了,闲时去做的,都要去做的,不管是渺小到忽略不计亦或是重要到难以承受。”

“那利息呢,利息怎么算,那可真是多的多的很呐,不收回来真的是太可惜了,毕竟不是什么慈善的人呐。”

“那么其余的就无所谓了吧。。。我总归是要为这些付出些什么代价,没有代价的事情,自然也谈不上意义何在。”

“随便你吧,毕竟还是那个让我难以琢磨的人啊。”

“谢谢,对不起了。”

“这无趣而又空洞话还是留给别人去说吧,比起这些,若是有些更深刻的存在,那才会令我感到愉悦呐。”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我还是因为无聊打了个哈欠,因为感觉无所事事,因为感觉安心。

“真的很感谢。”唯有这句开始,我才再一次看见那里坐着的不是一团空气,而是一双我所熟悉的眼睛。

算了算了,等以后想起来了,在转身回去吧,只是发现一切都改变时,我又该用什么去填平你的执念。

这样子做法可不是要吃掉你哦,虽然说已经吃掉了很多仍然饥饿。看见你悲痛,我也会难过的,倒不如说,真正残忍的那个人是看似无害裱框温柔的你吧?

只是我比你清楚而已,只有这样,你才会有吃掉我的能力去变得完整,去有力气抓住那些美好。而不是活在虚伪的泡影里,被风吹散后只剩凄凉。我难道不是一开始你给自己准备好的食物吗?

是怕孤单舍不得进食,还是时机未到呐....

“这些,是你给我的吗?”他拿着装药的袋子,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让人意义不明的话。

“喂喂喂,我可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哦,我只是擦干了蒙蔽在上面的灰尘而已,人总不可能去摆出自己没有的样子的吧?”

“外面天已经黑了吗?”他虽然侧着脸问我,可是却并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只是动身向外走了出去,却也无视掉了停留在这里的我。

算啦,就让你们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无人打扰的去追逐享受吧,我继续安静的在旁侧去欣赏。

啧,只是我可是不甘心的地很啊,要一直这样一起走下去,这样才能甘心吧。

天一直都是黑的啊,这本来就是一种美。

黑夜里,也能燃起一点微光和热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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