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连载】(6)

那 些 年

《序》

那年我25岁,我还未曾预料到以后的三年时间内,我将会辗转徘徊于三个城市之内,历经十多份工作的磨练与洗涤。正如所有即将毕业的的大学生一样,我对未来的生活工作既憧憬又迷茫。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是固执与单纯的要紧。多少次半梦半醒之中,依稀看到的模糊背景,努力辨别之下竟然发现是我自己默默前行的身影。有时惊叹于这种感悟,人确实是活在回忆当中不能自拔。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多么有故事的人,但我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绝不是一个平淡的人。

纷繁杂乱的世事,曾牵绊禁锢了我的思想,然而内心中却有个坚强而又强大的声音在呐喊,写出来吧。是啊,即使不能引起感同身受者的共鸣,也可以为人生的后来者给予一些经验与帮助,这是值得的。多年以后,我细细品味曾经人生中的欢喜与悲痛,才发觉人生于我从未怠慢,是我在懈怠人生。自己的人生从来只有自己在创造与改变!

历史中特别重大的事件会被称为导火索,而人生特别重大的事件通常被称为转折事件。如果我的人生曾经发生过转折,我个人私底下认为那时的我已经进入了生命的洪流。就像顺境并不能提升一个人的能力与境界一样,25岁的我,也即将被社会的大锤不断的挤压、锤炼。我大概算是一个坚强的老兵,在承德没有将我击垮,在唐山没有将我击垮,在石家庄也同样没有将我击垮。三年三个城市中辗转,每一个城市都留下了我无法磨灭的回忆。

早一些年我便想把这些弥足珍贵的回忆写下来,但苦于自己的语言与思想能力有限,表达不确切而不敢下笔。然正如雨后春笋一般,我想春笋是时候生长了。我将把这部分独特的记忆区别而又连续的分为三个部分,即《印象承德2005》《印象唐山2006》《印象石家庄2007》作为我故事的导火索,点燃、陈述那时的我、那时的事,预计整个创作过程大概会持续一年。希望读者给予支持与理解。

《印象承德2006》

第一章(离校)

窗外一辆崭新的桑塔纳3000随意的停靠在学校宿舍楼门前,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我打开车门,进入车内,轿车呼啸着扬长而去。时值06年秋,这款车在当时还是相当不错的,那时我也没有毕业。正当绝大多数同学们都还在忙碌着做毕业设计的时候,我却早已经被XX汽贸公司的宋老板看重,提前进入了试用岗位。这也注定了我将会在以后的三年内,不断的谋求、从事销售行业埋下了伏笔。

现在看来,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确实关系到人生以后发展的方向与自身性格。我的大老板,人送外号宋老三,承德XX地区数一数二的富豪之一。身材并不高大伟岸的他,同时运营多项金融产业资本,对于资本的运作他绝对称得上是一把好手。

刚刚成立的XX汽贸公司,便是其麾下的一项新兴投资产业。06年承德地区公路上的汽车并不多,也未曾预料到会发展成如今的拥挤程度,当时的汽车行业算是一个朝阳产业。同时与我一起被委以重任的小秦,也是即将毕业的XX大学的应届毕业生,我们注定将会在未来的一年内携手共进,共同为开创宋老板的事业而打拼。

小秦高大威猛,典型的帅哥形象。那时的他便有一种自发的领导气质。虽然我们每天同事,但交集却并不多。由于定岗时,他委派以企业策划岗位,我成为了一名销售人员,便决定了我们的途径不同。直到后来的全员销售,才让我们多了一些共同话题。

承德是我心中的第二故乡,我自始至终这样认为。忘不了那群山怀抱中的母校,忘不了那宁静优美的武烈河,更忘不了那历代帝王养尊处优的避暑山庄。曾几何时,梦中那魂牵梦绕的点点影像,竟似我如身临其境般的真切而又无限怅惘。梦醒时,泪水早已浸湿了我的枕巾。我意识到从轿车驶出校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的大学时代就应该已经结束了。

第二章(公司)

XX汽贸公司座落在美丽的承德市南外环,公司环境依山伴水,可以称得上为一方人间美景。宋老板之所以会选择这里,恐怕大概也是被这里的自然风光所吸引吧!

公司初始规模15人,宋老板任董事长,下设维修部张经理,综合办公部武校长,以及财务部和其他部门人员构成。当然绝大部分员工都是由宋老板,从老家带过过来的亲信。由于他们本身学历和工作经验不足的缘故,故决定从各大高校内招收了几名大学生。

维修部门的张经理来自北京,身材高高胖胖的他,操着一口纯正的北京口音,办起事却也显得平易近人。他生平阅历丰富,深受新进及老员工员工的爱戴与尊敬。

所有的领导部门人员中,对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武校长。宋老板的族叔,亲信中的亲信。单单从我对他的称谓,你即便大致可以猜测出他的职业与曾经的行事风格了吧!当然,武校长干了一辈子小学校长,管理起学生来雷厉风行,管起我们来自然也不在话下。

那时年少轻狂的我 们,背地里不知道给他老人家起了多少个浑号。精神、物质极度贫乏的我们,偶尔闲暇时,对他老人家的插科打诨,竟也变成了其中的一项最重要的乐趣之一。正如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一定会有反抗。

如果今后能够再次与他老人家相见,我相信我会深深的对他老人家说声“对不起’!可惜时光不能重来,我将再也回不到从前,他也回不到过去。索性干脆放下沉重的包袱不再去想。这件事也终究变成了我单方面的痴心妄想。

平日的早餐安排在方方正正的高桌之上,桌面上摆上榨菜、馒头、青菜和稀粥等。如若没有武校长的一声下令,年轻时的我们是绝对不敢私自拿起碗筷先吃起来的。存在的理由,一方面大概是老人家那严肃的神情会让我们心存胆怯,另一方面大概是介于他是大老板亲族叔的特殊感情因素,让我们不敢过于肆意妄为吧!

节俭成习的武校长,每次吃饭必会将盘子内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一粒不剩。这也为我以后爱惜粮食的好习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几乎每个食堂都贴着的爱惜粮食的标语,我竟能一字一句的照句去做,可见当初的影响是多么的印象深刻。事实上真正做到如此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第三章(实习)

从事汽车销售岗位工作,实习期的首当要务,便是要求背诵、熟练汽车的相关数据、参数及汽车维修的基本原理。销售汽车要做到业务熟练,销售过程中有可能会碰到各式各样的客户,所以对于基本功还是要相当扎实的才行。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是一种费力的煎熬,因为我的工作与专业并不对口。终于耗费了两周的时间终于勉强记牢这七、八种车型的所有数据。那时的记忆说起来着实是让自己都有些汗颜。命中注定可能我不太适合做一个理论派!

然而后续的事件有力的证明,不适合做理论派,也丝毫不能阻碍我成为一名优秀的汽车销售人员。即便当时我连汽车驾驶证都不曾取得过。

入职的第二个月,我就以单月销售6辆轿车的业绩,在销售部所有人员中名列第二位,这不可不称得上是一个销售的奇迹。当时的汽车销售前景不容乐观,一段时间内,基本上我们每天都需要坐着公交车去汽车二手车市场或者是市区人群众多的地方搜寻购车信息,走访、调查可能潜在的客户。虽然过程是相当艰辛的,但这些前期调查也为以后的汽车销售工作,提供了强大而稳定的客户一手资源。

实习期安排在公司宿舍,当然最惊险刺激的事情莫过于对宿舍人员的安排。对于蛇与蟾蜍,我天生就会有种莫名的心慌与悸动。恰巧的是,我上铺的老王大哥,他最大的爱好便是养蛇,碰到这种状况一般人可能会真的承受不了。每天睁眼闭眼,眼前都是滑溜溜吐信子的蛇的身影,真是恐惧的无法形容。后来总算是一次宿舍大的整体迁移,才让我彻底摆脱了如此悲惨的境况。

第四章(小镇)

公司附近山上的泉水特别甜美,当然这还要从我们的公司供水设备一度出现问题说起。一天公司内突然停水,确实给我们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后经四处打探,宋老板从附近村庄的村民口中得知,离这里不远的三四里的山涧中有一口老泉。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两人一组的挑水小组临时成立了。非常幸运的是我和高大威猛的小秦分到了一组,为我以后的挑水任务节省很大的体力。

挑水也是一门相当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挑水的步伐一定要协调一致,才不至于让满满的水溢洒出来。如果两个个头差不多的人挑水情况还好,倘若个头有高有低肯定那水要洒出来,个头矮的当然更要头痛了。高大威猛的小秦搭配上身材矮胖的我,扁担一上肩,重分量绝大部分都压在了我的肩头。没有这种挑水经验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这种火辣辣的沉重感觉的。挑水两天下来,肩膀早已经不能再承担起任何物体的负重了。迫于无奈,我算小小的暂时逃脱了这项艰苦的劳动。

距离公司相距两公里的小镇尤其繁华,特别是在晚间的时候显得异常人多。错落有致的饭店与宾馆镶嵌其间,每晚都会聚集沉迷于夜生活的饮食男女光临。我与几位同事的闲暇之趣,便是去露天烧烤摊上,拿上几瓶啤酒要上若干烤串,各自吹嘘着自己并不精彩的人生。吃完喝罢,便会借着酒劲去附近的一家经常光临的音像店,粗粗的喊上一嗓子老板,租上几部精彩的动作、科幻电影。当然有时也会应某些精虫上脑的酒鬼同事的要求下,偶尔的三级成人片也是会租的。

印象里最深的一次,当属有一晚我们四个同事值夜班。下午刚刚从小镇租回光盘,沉溺于打牌消遣的我们早已忘记了这码事。12点一过,下半夜着实无聊,突然想起来今天租的光盘还未来得及看,便悄悄的拉上了窗帘,放入了光盘。正当马上即将播放,房门口起夜的张经理恰巧经过我们房间,特意咳嗽了一声,这时吓得我们,就差把崭新的光碟机砸碎了。慌乱中拔掉电源,小心脏吓得砰砰直跳,发誓以后再也不能看这要命的鬼东西了!

当然至于这光盘的最后去处,我已经记不清了。直到后来我们赔给音像店老板50元钱才算了事。后来发现残破的光盘,才有同事承认情急中不知道怎么硬生生把光盘一屁股做成了两半。这段趣味很长一段时间内,竟也成为了我们茶余饭后的一段谈资。

第五章(旅途)

XX汽贸公司升级成承德地区4S正规店面是迟早的事。相应的汽车厂商对于我们公司的整体建设要求,也自然而然的提高了许多。其中对于相关骨干人员的培训项目与店面考察也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感到事态紧急的宋老板,经过连夜的紧急安排与抽调,选择了我和小秦,并诸与老板、司机一行四人,作为此次去天津考察的出行考察人员。

一大早,天还未蒙蒙亮,我们一行四人便展开了紧张而又忙碌的打点行装等事宜。时间停止在6点整,大家衣物收拾完毕整装待发。声音轰鸣的桑塔纳3000欢快的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之巅。早已无暇关注窗外美景的我们,却是经受着一场充满了刺激与挑战并行的感官旅程。承德地区自古多山脉,公路只能依山伴行,汽车盘旋着上升、盘旋着下降在这山与那山彼此相连的崎岖山路之上。而此刻我们的心也随着汽车在不断的上升与下降,恐怕只有司机除外。

司机虽然只有20多岁,别看年龄小,但将近10年的驾龄,也让他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年轻老司机。身兼幽默含蓄谈吐的他,配上那不符合外表年龄的妆容,恐怕一般人,真没有人会相信他实际的年龄。即便他那时丰富的工作阅历经验,便不是我们这些思想简单的大学生可以比拟的。

窗外的美景在快速倒退,当喜悦与刺激的新鲜感渐渐退却之后,被安排坐在后排座位的我,便有些出现了轻微的晕车症状。本来密闭性就非常好的轿车,半途中再遭遇汽车行驶一系列的左躲右闪、加速减速之后,终于还是将我于汽车行驶至鹰手营子附近的山路附近,坚持不住呕吐了一番。大多坐车且晕车的人,大概都会知道。晕车时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哪怕是仅仅让你再多坚持乘坐一站地的距离,都会有一种死去活来、欲生欲死的感觉。

此时心细的宋老板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坚持并要求把我这个晕车号,安排坐在前排的比较舒适的座位上,并示意司机为我稍稍打开前排的玻璃车窗。我的老板不仅心细更爱跳舞,神出鬼没的舞步让人惊叹不已。那时大学生活中的每周两次的舞会,相信会有很多的校园男女成为忠实的粉丝。

然而天生缺少激情与运动细胞的我,只能孤独且冷漠的充当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我经常会羡慕那些舞技精湛、容颜颇好的男子与女人,尤其在他们跳舞旋转的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为他们而存在,都在围着他们而旋转。这一切对于旁观的我们,或许他们只是把我们当成可有可无的炮灰吧!我常常这样想。

许多次舞会围观下来以后,竟把我这个舞蹈上的白痴培养成为了一个可以用专业眼光欣赏舞蹈的忠实粉丝。这也为我以后展露舞场上的“杀马特舞姿”奠定了不可缺少的基础。

然而我销魂的舞姿并不能丝毫撼动宋老板的绝对舞蹈霸主地位。随着音乐渐起节奏轻缓时,他仿若林间休闲的鸟儿和缓的舒展开双臂;节奏劲爆时,他又犹如猛虎下山般霸气威严。节奏的时而缓慢时而急速,他对舞蹈出神入化的掌控也甄入化境。舞场外只剩下早已深深被折服的我们。有时我们竟会忽略他那并不伟岸的身高,却隐隐的从灯光后显露的身影发现他的伟岸。我的老板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就是一个如此多才多艺的奇男子,也许任何人的优点都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善于发现美得眼睛来鼓励与发掘。

窗外呼呼的冷风将我强行拉回现实,彻底唤醒了我晕厥的神经。我暂时可以稍稍缓解我那不争气的胃肠神经,以此来抑制住我强烈的呕吐感。汽车行驶一段时间后,我也暂时得到了一些症状上的缓解。终于,汽车再经过了连续5个多小时的颠簸之后,目的地天津终于向我们展开了怀抱,公路指示牌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第六章(考察)

坐落于天津市北二环的XX4S店已经渐渐呈现出了它的轮廓。仿佛近在眼前,似乎近到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此时早已经舟车劳顿的我们,在负责接待人员的建议下,打算提前一步入住附近的酒店养养精神。

此时太阳的位置很高,时间上已经非常接近中午。宋老板也同意接待的意见,选择并入住了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酒店内部富丽堂皇的大厅,以及处处都显露出来的高端、尊贵的奢华装饰,真是让人难忘。当然,对于我这样丝毫没有见过大世面的菜鸟来说,心情实在是紧张的要命,也越发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此时,见多识广的宋老板,来到服务前台,叫了一名前台服务员,熟练的挑选了两套商务客房。不多久,对讲机内就传来收到、收到的简讯。我和小秦被安排在了一间,老板和司机安排在了另一间。电梯内老板简单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我们便分开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只见商务套房内,整齐干净的白色床罩与柔和的灯光配合起来竟给人带来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换掉衣服,进入浴室简单的进行了洗漱,顺便冲个澡,也冲去旅途中的疲惫。

快吹干头发的我,早已无暇顾忌客房内精致的陈列。更何况是欣赏这斑斓的墙面装饰艺术呢?懒懒且随意躺在舒适的大床之上,小憩起来。一会功夫,我就美滋滋的进入到了甜美的梦乡。

一阵门铃的铃声惊扰了我这个游人的清梦。怕耽误了要事,匆忙打开房门。原来是老板,他正打算叫我们大家一起去餐厅,简单地吃个中饭,补充一下能量。

不得不说,下榻的酒店餐厅提供的自助餐,非常的美味可口。我兴致勃勃的打了好多份水果,直到撑得肚子不能再装罢了。老板轻轻的挪了两个位置,以此假装不认识我,可能也是怕我丢他的脸吧!

吃完屋饭后,负责接待的人员已经赶到到了。时间上正合他意,原本他就打算带我们去天津4S专卖店参观相关的建设项目与会谈。

一路上,一行人默默无语。各自内心中都琢磨着自己的私事。因为市区比较堵车,汽车在行驶了20分钟后,我们也顺利的抵达了位于北二环的天津4S专卖店。

垂直落地的大玻璃窗,各种鲜艳的轿车依次排列在宽敞的展示台上,仅仅是灯光与展示台的配合,就自然而然的提升了汽车的品质。我们都不由得暗自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4S专卖店该有的样子啊!

专卖店的经理友好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一行四人。由于背后有汽车生产厂商的提前通告,也致使我们的沟通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宋老板与4S店经理耳语着,单独进入了经理室进行了更深入的会谈。我和小秦主要是来接受培训,顺道参观、考察,拘谨的我们也只能沿着专卖店好奇的打探。如果要不是随身携带着相机,真不知道我们回去之后,能够交出点什么第一手资料。

经理与老板的会谈一直持续到下午6点左右,我相信肯定是会谈中涉及到许多资金与项目的秘密。老板笑容满面的表情,奠定了这次会谈的圆满结束。经理热情的与我们一一握手告别。另一方面,我们的人员培训也尽早的提上了计划,厚厚的专业书籍及笔记材料早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

正式考察任务算是告了一段落。4S专卖店经理出于东道主的地位,热情的挽留我们多玩几天,顺便逛逛繁华热闹的天津城。恨不得马上大干一场的老板,心中全没有再多呆几天的耐力。当晚,双方愉快的进行了一次奢华低调的晚宴,算是对这次会面打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翌日,早早收拾完行李退了房。我们一行四人便急匆匆的赶回了承德.我的人生第一次出差生涯,也就这样非常草率的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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