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不月圆

夜幕开始降临,抬头看着天空45度角,月亮已经呈现半月状态,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二,离中秋节还有三天。

今年中秋可能会有一些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阳历和阴历重叠,今年中秋独此一个十五的原因吧!

我是一个很喜欢在夜晚静看冷月的人,对自己另一半的要求也是能够陪我在每个夜晚静静的看看这一轮冷月,看看它如何变圆。冷月底下的这座城市很繁华,在这不起眼的一角,相比白天,电脑屏幕更加刺痛着双眼。楼下的公交车站今天应该也只有有我一人等车吧,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整整大半年了,算算时间来到这家公司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我想,我会是一个很恋旧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等待一辆拥有同样编号的公交车,这么久我都一直坚持了下去,如果我不是一个恋旧的人,我真想不出来,是什么理由让我选择了这单曲循环的模式大半年。我不光是一个恋旧的人,还是一个爱幻想的人,比如想在中秋看到小时候电视上那样又大又圆的月亮,不过貌似它们都一个相同的名字——外国的月亮。

今年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还记得就在前两天还给母亲说,我只有二十二岁,离二十三岁还有十几天呢!她就一脸嫌弃的口气回答我:十几天你还斤斤计较,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口气呢?就像小时候给我说话的口气一样,我知道在母亲眼睛里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还记得有一年除夕夜里,我爸很奇怪的来到我床前说要和我睡,那天晚上睡得很晚,我只记得我爸给我说了很多很多,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你妈妈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你的人。当时我还听得莫名奇妙,后来我才明白,是啊,母亲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我的人了,没有之一。

工作的地方离家里只有一个小时左右长途汽车的车程,但是,这段车程对于我却那么的远,想回家都要计划好久好久。离中秋节已经临近当前,而我还独自一人颠簸流离在这座我再也熟悉不过而又十分陌生的大城市。说不想回家那是假的,妈妈不止一次在打电话来唠叨,叫我中秋回家,并且还说我是一个离开了家就没有家的,但是这个中秋,也许,我是说有可能又不能回家,事实证明我确实这个中秋又缺席了。

看着大街小巷的人,提着各种各样的中秋礼品,嘴里一直说着回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习惯了孤独,是一个不会想家的人,但是每每次听见这些话,就觉得那么那么的扎耳,因为我有家却没有回家。听到这些属于路人情感对白,也不禁让我油然生出那些在家的岁月,想起家里圆月下的扑面而来的清风,想起月光照耀下不染灰尘的灯笼柿子,想起后山自己种下沐浴月光的黄角树。唐代诗人王建在《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有一句诗词“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非常贴切我如今,不,是此时此刻的状态。

是啊,我想家了,离开学校一年多,第一次这样的想回家。

中秋节,虽然想家,这个节日对于我却是有些陌生的。因为我的中秋节,只存在于小时候的记忆,算上有妈妈在一起过的中秋节,无论怎么去想,结果发现没有一次关于妈妈在一起过的中秋节。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工作,独独留下我一个人在爷爷奶奶身边,每到逢年过节就特别期待爸爸妈妈的电话,因为那是期待许久的问候。爷爷奶奶在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中秋节的月亮是最大最圆的,但是我一直没有对他们说,我看到的月亮一直都不是圆的。

当即将上高中的时候,离家多年的母亲终于打算不在去往他方,选择留下来。回想当初,应该是中考那会儿吧,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突然给母亲打电话,那通电话是第一次在我母亲面前提及教育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不想妹妹也同样看不到中秋的真正月圆的原因,但是中秋节的月亮依旧在我的眼睛里没有圆。高一的时候,也许因为军训的汗水模糊了双眼,没有看到那一轮月圆;高二的时候,初恋受挫,也没有看到那一轮月圆;高三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月圆。

大学,离开从小长大那个狭小的县城,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以后的中秋恐怕都不会有月圆了,不,是也许永远不会再有了。

如今,从大学毕业实习出来已经一年多了。每天一尘不变的生活,没有让我更加坚定,反而比以前更加脆弱,更加的想家,但是我害怕回家,我怕我一旦回到家就离不开家。也许印证了那句话,一个再铁石心肠的人,家与家人都是心灵的港湾。其实我真的好想说,妈,今年我回来和你一起过中秋好吗?我知道,母亲肯定会和以前一样说,那天早点回来,我在家里做好饭菜等你回来。还记得前几次回家的时候,母亲也如此说说到。结果我长途汽车晚点,我以为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早就把饭吃了,结果她就一直等着,还记得家里的情况是十一点半正常吃饭的,这次足足延后了近三个小时。

今晚的风比其他夜里吹得更加凉爽些,也许冷秋真的到来了吧!在一个小时前,我推掉了朋友的中秋要求,第一次对其他人说:“中秋节我要回家”。他们也许会觉得很正常,但是他们却不会懂得我内心的渴望,正如我曾不只一次对着冷风述说我想回家的意愿,但是终究石沉大海,消逝在黑夜的深处。

买好的月饼依旧还没有吃,因为我觉得月饼一个人吃就不叫月饼了,中秋我要回家了。在异国他乡的你,也许还在犹豫,但是不要忘记在有一个地方有一对老人吹着冷风在静静的等你。

中秋节到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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