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是大人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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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14年的文章

那时候女儿和她的小伙伴们正好10岁

10岁的小朋友跟《皇帝的新装》里

那个敢于说真话的孩子一样

说出了人人视而不见的现象

只是孩子的思维相对单纯

那天夜里,也是随口说起。

我跟小亦说,下午放学时,泱泱,小赵,畅他们今天在楼下看到一只小狗,很可爱很可爱的,会亲泱泱的手,还会表演一些让人发笑的动作。小亦随口说“哦,有这么好玩的啊?”不经意之间我又加了一句:狗呢,为了讨主人的欢心,得到更多好吃的或者主人的爱抚,就会使出浑身解数博人一笑。

小朋友接了一句:人还不是跟狗一样的吗。

就这一句话,引得我好一番深思。

虽然我能懂她的意思,但我想具体听听她的说法。后来我很多次试图重新跟她谈论这个话题,可她就说“没有什么好说的。”这让我更加浮想联翩。

第二天在车上我提起小亦这句话,另外一同龄小帅哥也马上反应:人当然跟狗一样啊,大人就会说“如果你表现好,我就给你买玩具什么的。”

原来小朋友都是深有同感的。

假若让小小孩子普遍误以为“小孩跟小狗一样”,这该是家庭教育多大的悲哀!

周末奶奶家回来的车上,老爸去采购,小亦正在玩扭扭棒。

我问她:你认为人跟狗一样,我好像不懂。

她说:这个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懂?

我故意自以为是:我懂是有点懂的,就是说有些小朋友跟别人讨东西吃的时候,样子就跟小狗一样,很难看的对吗?所以我从小就跟你说,不要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就去跟人说“给我一点么给我一定么。”

她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又按照成人的思维自我发挥:的确,其实有些人一辈子都跟狗一样,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没有自我,没有尊严,不择手段。这种人也叫做哈巴狗。

她伸出食指,在我面前左右晃了晃:“NO,NO,NO,我其实当时想的问题,都不是你说的那些意思。我说这句话,是因为想到有很多小孩子,表现好,争取成绩好,这样子大人就给他奖励,说你读书好了我就带你去玩,就给你买什么满足你什么什么愿望。甚至有些小朋友因为表现不好,他爸爸妈妈就会打他骂他,跟人虐待小狗一样。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一些吗?”

妈妈有听说过,这些话我其实听过的太多太多了。

甚至我自己也有说过“如果你整个阶段各方面表现都很好,那么你就会实现你的小愿望。”尽管我平时是刻意避免把学习成绩跟奖励挂钩,跟她说“不管你怎样子妈妈都一样爱你。”但是在包括文明礼貌,勤快自律等各方面,我还是会经常性地给她敲敲警钟的。

我首先肯定了她:“妈妈感觉你说的话很有意思,也很深刻。生活中这样的现象的确很多,也许是因为有些爸爸妈妈没有把话说透,没有把道理分析清楚,使得孩子误以为大人跟孩子的关系,真的跟主人和小狗一样。这样的关系的确存在,而且大人也懂,小朋友也懂。你就是《皇帝的新装》里面那个敢于说真相的小孩子。”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不过在她一边玩的同时,我确定她也有在听我说话。我又说了很多。

“人毕竟比狗要高级一些。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当爸爸妈妈鼓励一个小朋友乖一些,表现优秀以后,一部分是满足了父母自己的成就感,同时也是期望孩子在成长中,不断提升自己,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孩子的美好未来,很小一部分是属于父母的,大部分是属于孩子自己将来的人生。这个鼓励和教导的动机,跟主人训练小狗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不能把小狗和小孩等同。”

“你们小朋友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给爸爸妈妈惊喜,不停出错误也让爸爸妈妈有机会修正自己,让自己更好成长。养育一个孩子是亲子双方的成长收获,天底下没有一种小宠物会比养一个孩子更让人伤脑筋,同时也没有一种小宠物可以比得上孩子,让父母在伤脑筋的同时,却还乐在其中不能自拔。天底下几乎没有一个父母会后悔自己生养了一个宝贝。所以说小朋友跟小宠物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想,在这个问题上,大多数父母会认同我,或者比我有更深层面的理解,但是这不表示其中的说法和做法一定可以让孩子懂得。所以有时候还是需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或者跟孩子讲一讲“你是爸妈的宝贝,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爸妈的小宠物。”这个道理。当然,假以时日一切感悟或许也将水到渠成。

人与人之间是生而平等的。即使你是长辈,他是晚辈。

长幼有序的礼仪不能忽视,但是那些总是张口闭口“因为我是你妈”“因为我是你爸”不分青红皂白用这种高大上却虚弱的力量来支配控制孩子,是不得法,也不会长久的。

海明威曾说过:“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 贝多芬也说:“我可以被摧毁,但我不能被征服”。“毁灭”“摧毁”一个人的肉体是多么容易,而灵魂和精神层面的东西,却是无法轻易被征服的。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真谛和可贵之处。

保护孩子独立自由的思想,多么重要。某次聊天,说起要有自我,小亦说某位老师就跟同学们讲,讲她是从来不看别人脸色行事的,所以没有当上领导,虽然有领导的水平,可是她不后悔,还是会一辈子坚持做自己,坚持自己很踏实,很快乐。

是的,老师说得对,请记住:人跟狗是不一样的。

这可能就是孩子“做自己”的想法,来自于小学老师最早的启蒙。

昨天放学后,孩子一回家就问:“妈妈,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脑子的?”我没有反应过来,跟她说:“你什么时候你能用心做事了,懂事了,就表示有脑子了,对吧?”“错了,我一生下来就有脑子啦!”

是的是的,妈妈相信:一个人出生了,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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