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魂江湖》第十五卷 第九章 孰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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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成德富的大嚷,孤霄突然听到身后脚步连连,他回身看去,只见大街上四面八方到处都有人群涌来,而且人群中不时发出煽动性的呼喝声:“不要放走了奸夫淫妇!”

孤霄很快就发现了“生死一线”贾摧铭、“醉战八方”慧思、“不动如山”冷争,这三人都混在人群中,跟着煽动蛊惑民众。

紫雨对于丈夫的恶语相向已经是愤怒难当,如今听到到处传来“奸夫淫妇”的骂声,更是惊怒交加。她推开孤霄,走到大街上怒问:“什么奸夫淫妇,你们在乱说什么?”

冷争:(冷冷)你这个“潘金莲”,还装什么贞女烈妇?你勾结奸夫,意图谋杀亲夫,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慧思:没错,这真是给我们风云镇丢人!拿奸夫淫妇浸猪笼!

随着慧思的高呼,不知多少人都跟着响应起来,虽然他们没有真的去拿猪笼,但众口铄金般的呼喝已经让紫雨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目睹紫雨一遍遍高呼“我不是淫妇”却无人理会,孤霄终于忍耐不下去,大喝一声:“你们都住嘴,你们被坏人利用了,不知道吗?”

这声大吼以内劲发出,在群声若雷的街面上,却能压制住阵阵不明真相的狂呼,清晰响在众人耳边。可见孤霄功力之高,是贾摧铭所不能比。

不知是被孤霄展露的内力所震慑,还是因为孤霄的呼声所披露的真相所震惊,民众们的呼喝声竟然一时停息。但玄坤军的败类们又怎能任由孤霄掌控局面?

贾摧铭又挑唆起来:“这个不要脸的奸夫,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还不许我们说实话,又打算给咱们栽赃个勾结恶人的罪名,真是卑鄙无耻!各位,我可知道这小子,他仗着自己朝廷里有人撑腰,在北边津海府的辕奇会当个策士,就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甚至不惜跑到咱们南边来杀人夺妻,这是不把咱们老百姓、不把咱们南方人放眼里啊!”

听贾摧铭这么一说,众人又开始纷纷怒吼起来,但谁也不敢向孤霄靠近,因为谁都看出孤霄本领非凡,那些混在人群中的杀手与密探自然更是心知肚明,谁又肯上前自寻死路?

而孤霄听贾摧铭在那里颠倒黑白,不由怒从心头起,径直向贾摧铭冲去。贾摧铭身前众人,无论是镇民百姓还是杀手密探,谁也没想到这个“奸夫”会往此处杀来,纷纷闪避,这就让贾摧铭完全暴露在孤霄前方。

意识到即将与孤霄交战,贾摧铭却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召唤元魂,毕竟他接到的任务只是煽动民众围攻孤霄,而不是与孤霄交手啊!就在贾摧铭犹豫未定之时,孤霄已经近在咫尺,且手中隐现棕雷,这是从孤霄性格脾气中演化出来的元魂雷,可以随着孤霄情绪决定其威力。如今孤霄怒不可遏,又一心要铲除煽动无知百姓的罪魁祸首,如果此雷发出,只怕贾摧铭根本就无法招架。当贾摧铭意识到这一点,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不等孤霄棕雷出手,突然一道黑紫霹雳从半空射来,孤霄意识到危险逼近却连转头都来不及,霹雳击中孤霄后背,黑紫电流顿时流窜于他浑身上下及五脏六腑,纵然孤霄内功深厚,也无法抵敌,浑身焦黑地倒下一阵抽搐。

目睹孤霄惨状,别人还在惊诧不已,紫雨已失声惊喊:“这是干什么?你们不要伤害他!”

这一声顿时让冷争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他立刻不遗余力地厉声指责:“大家看,这淫妇还要袒护奸夫!”

这句话先是提醒了同样因为突现霹雳而惊立原地的成德富,他随即第二个指责起自己的发妻:“好啊,你现在还护着自己相好的,真不要脸!”

众人立即纷纷加入了对紫雨的围攻,不约而同地高喊着“浸猪笼”、“浸猪笼”,并一起向紫雨围过去。或许是受到民间故事的影响,在他们心中“潘金莲”要比“西门庆”更可恶,又或许是依然忌惮刚才孤霄展现的身手,竟然谁也不敢再理会那倒地不起的孤霄。

在场众人,除了自身难保的孤霄,就是小宝拼命跑过去试图保护母亲,却被父亲一把推开。而紫雨极力高喊的“我不是淫妇”,却被淹没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浸猪笼”之中。

饱受魔化电流折磨的孤霄眼看紫雨有难,他挣扎着试图爬过去,就算浑身疼痛得都无法站起,他依然不忍心看着紫雨被人围攻。而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孤霄面前,挡住了孤霄的去路,随着他的下蹲,那独具特色的金鳞面具出现在孤霄眼前。

金鳞冷笑着给孤霄开出条件:“你看,你心上人的命运就在你手里,只要你用紫雨母子的生命给我发下毒誓,愿意效忠我玄坤军,我保证她们毫发无伤,我也会让这风云镇的无知百姓全部闭嘴。我甚至可以帮你杀了成德富,成全你的心意。你思念了紫雨那么多年,难道不想让她回到你身边吗?”

孤霄一时沉默,双唇翕动,似乎说着什么,但声音过于细小,金鳞根本听不清。于是,金鳞只有进一步俯下身,并耐心说:“别着急,慢慢说,我能听清。”

当金鳞凑耳过去,耳边却忽然响起雷鸣般的声音:“谁说我思念的是紫雨,谁又告诉你她真叫紫雨?”

耳膜几乎被震破的金鳞慌忙本能略略远离孤霄,但他随即意识到情况不妙。

孤霄的大吼再度清晰响在每个在场人的耳边,一瞬间变化突生,让贾摧铭等人猝不及防。

只见人群中不断有人倒下,金鳞一时间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但目睹贾摧铭等人惊慌带着部下从人群中退出,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部下遇到了袭击。更让金鳞惊愕的是,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镇民,竟然全部都是用短兵刃的高手,就连紫雨一家也不例外,刚才还彼此针锋相对的三口人,不知何时手中都亮出兵器准确无误地杀向玄坤军。玄坤军中无论是已经易容成镇民者,还是伪装入镇者,似乎都被镇民们识破。不仅如此,那些并未参与围攻的镇民除了太小的孩子和太老的老人,都手持暗器或弩箭出现在周围建筑上,赫然已经将金鳞等人团团包围。

最让金鳞惊惧的是,浑身焦黑的孤霄已缓缓起身,虽然他不能改变自己的狼狈模样,但明显体外体内的电流已经全部被化解。金鳞顿时心寒如冰,知道自己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金鳞:我又上当了,是吗?

孤霄:应该说,是。

金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小镇的人大部分都变成了你的人。

孤霄:确切来说,不是我的人,他们都是你的仇人。

金鳞:怎么讲?

孤霄:我知道你们详细查过风云镇的历史,你们从京师到地方都查出这个镇子有百年之久的历史,对吗?

金鳞:没错,难道那些资料都是假的?

孤霄:不,资料是真的。只不过你们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早在我轩辕古国建国前,这镇子发生过瘟疫,由于镇子太过偏僻,与外界隔绝,当时的地方衙门又不作为,等到发现时,镇子里的百姓已经全部病死。而腐朽的旧朝廷为了掩饰这一过失,所以不择手段隐瞒了这件事,我轩辕古国建国后,直至多年前才在偶然情况下查出这被掩盖的事实。

金鳞:(冷冷)那你们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情披露出来?这不是你们轩辕盟揭露旧朝官场弊病的好教材吗?

孤霄:当时本来是要这么做的,却因为一件事,正轩王决定将这小镇秘密使用起来。

金鳞:什么事?

孤霄:你当时在鬼黎闭关,白玉彤在我中原武林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金鳞:(恍然大悟)你是说我玄坤军针对武林正派人物的“点穴行动”?

孤霄:原来你们管那么卑鄙的事情叫“点穴行动”。

金鳞:哼,有什么卑鄙的?两军交战,重要的是胜利,手段不重要。

孤霄:利用别人感情最脆弱处制造事端、要挟正道人士弃明投暗,这还不够卑鄙吗?不知多少大侠因为你们而死不瞑目乃至遗臭万年,尤其是大侠程明,你们对他用了今天对付我类似的手段,查出了他心上人的下落,然后设局让程大侠犯下一个又一个的错误,最后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不得不去刺杀正轩王。可最后呢?你们也没有放过那个无辜的女人,把他们全家活活烧死,还伪装成失火,你们太残忍了!

金鳞:孤霄,是你太心软了,否则你早就……(猛然醒悟)难道说,五年前你们就为我玄坤军设下了这个局?就是因为你们查清了我们对付程明的手段,你们便将计就计?

孤霄:没错,当年正轩王秘密委托我,依靠不少江湖朋友的帮忙,我们才查清事情始末。之所以如此困难,是因为程大侠一直隐瞒自己所思念女子的消息,导致几乎没人能把一个普通人家的失火案与程大侠的悲剧联系在一起。在我们查清一切真相后,玄坤军又偃旗息鼓、不知所踪,但正轩王和我都相信,既然你们能用这手段成功胁迫那么多大侠作出违背良心的恶事,你们绝对还会故技重施。所以,我们便决定设下这个镇子,无论用多少年,也要你们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金鳞:那……那这个镇子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孤霄:他们都是当年战死在大漠中的紫藤阁义士们的亲友,为了给亲人报仇,他们在这镇子里忍辱负重五年了。

紫雨:(上前)金鳞,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孤霄喜欢的那个女人,那女人跟我都不叫紫雨,你查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假的。我真名叫如意,隶属江湖万象门,我师父当年就是追随紫藤阁阁主夏树荣征战大漠,战死沙场。我这所谓当家的,是我二师兄王哲,儿子是我五师弟张宝,他天生就是一个侏儒。我们万象门别的不行,就是擅长易容易声、近身搏击,我们在这镇子里伪装成一家人,我冒充孤霄的心上人,就是等着你自投罗网,好给我师父报仇。

金鳞:(惊愕)原来你们都是假的,那……你那假丈夫确实受了重伤啊!

(万德福)王哲:(冷笑)为了报仇,我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就是故意硬生生挨孤霄一掌,就让你们相信孤霄完全陷入了你们的圈套。但也要多谢贾摧铭大夫,把我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才能参加这复仇一战。

贾摧铭:(脸色大变)疯了,你简直是疯了,竟然为了让我们上当连自己的命都赌上。

王哲:这算什么,那些被你们李代桃僵的镇民,你们以为他们真不会武功吗?他们都是为了让你们上当而牺牲的。这五年来,我们每一天都在等待今天的到来,我们知道你们玄坤军狡猾,不容易上钩,所以早就在家宅之外藏好武器暗器,抹去家中一切可以痕迹,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其实我们彼此间都有暗号,每天都要互对暗号来证明自己还是自己。你们的人大开杀戒,杀了我们的人替代,第二天我们就已经都知道了,也明白行动要开始了。你们杀的都是这五年来与我们休戚与共的战友,我们证实他们已经无声无息地牺牲,我们的心都在流血,但谁也没有声张,就是等着现在这一刻的到来!所有的仇,今天都要血债血偿!

金鳞:(心中还有疑问)孤霄,虽然这是你们布的局,那少婉也在你们计划内吗?

孤霄:我们布局五年,现在才露出破绽给你,就是为了让你们短时间内无法察觉到布局。为此,这个计划除了镇子里的人,只有正轩王和我以及少数特定者才知道。在计划正式启动之后,我们意识到为了让你们自认为步步威胁的计划有用,还需要有一个让你们觉得我会忌惮的人出现。安排谁来充当这个角色,是由正轩王决定。现在看来,正轩王一定是认为少婉将军曾经在土城关差点置我于死地,这一点必然会被你们所注意到,最终决定派少婉将军前来。

金鳞:你是说是少婉不知道这个计划?那如果她不信我们送去的情报,不来风云镇怎么办?你们的计划就这么不严谨吗?

孤霄:当然不会。虽然少婉将军不知道计划,但是正轩王在她身边安置了最近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她会保证少婉将军相信这情报,及时赶到风云镇。

金鳞:(顿有所悟)“辉霞法师”阮蘼春?

孤霄:没错。还记得当年在大漠与我并肩作战的“天算门”高手圆思吗?他在天算门排行第四,而阮蘼春就是他的六师妹,这次报仇计划怎么可能少了她?

金鳞:那么津海群英的调动也是她在安排?

孤霄:是的,我只是负责吸引你们的注意,而正轩王以风影馆的力量又找到几位津海群英,具体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在这次计划中转移你们的注意力,由阮蘼春通过我们江湖手法布置津海群英参加行动。事实证明,这种部署确实能最大程度地避开你玄坤军的耳目。

金鳞:好,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徒弟小霍的命,你不要了吗?

“不必担心,小霍我已经救出来了。”金鳞循声望去,只见一处高楼上“南雪”谢薇带着小霍现出身影。

原来,杀手和密探们今天把精力都放在孤霄身上,却不成想谢薇以及外来导游等也是正轩王布置好的一步棋。加上藏身于风云镇镇民们的反监视,小霍踪迹始终在掌控之中,只等时机成熟谢薇动手救人。

金鳞终于明白过来,真没想到紫藤阁亲友们竟然为复仇可以在这偏僻小镇隐忍五年。金鳞立即打出手势,贾摧铭等人随即展开突围,毕竟围攻者当中没有元魂能量出众者,想必所涉及各派的元魂高手大部分都已战死在大漠之役。

目前现场中玄坤军需要面对的元魂高手只有孤霄与谢薇。金鳞自然是立刻对上了宿敌孤霄,而贾摧铭三人则冲向了谢薇。其他杀手与密探都卸掉伪装,露出绣有玄坤军标志的战斗黑衣,与如意等人大战起来,还要不时防备周围准确的暗器与弩箭袭击。

谢薇面对飞身冲来的三名元魂高手,不慌不忙,手一扬,雪花漫天,又纷纷化为桃花打去。贾摧铭等见状,立即在空中召唤各自元魂护主。贾摧铭身前出现的是以瘟疫毒气护体的怪鸟絜钩,慧思身前出现的是以风体自保的怪狗山浑,冷争身前出现的是以热浪形成护罩的元魂兹鼠。

虽然三个元魂形成不慢,但桃花速度与力量都实在惊人,贾摧铭等连同他们的元魂不知被多少桃花击中,全部从半空坠地,但他们又挣扎着站起。

谢薇将雪花幻化的桃花又全部收回,在身前形成散发寒气的桃花巨柱,这招“桃花傲骨”她似乎并不打算全力施展,只想自保而已。

贾摧铭很快明白过来,谢薇为什么会如此,因为阮蘼春的霞光女仙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他慌忙指挥契钩反抗。至于慧思与冷争也是手忙脚乱。慧思的山浑迎上了“摇光流形”孟若音的音灵,冷争的兹鼠则碰上了“清月玉琴”江薇思的琴灵。

一时间双方的元魂高手四对四,打成一团,但渐渐胜负立判。

首先是契钩的瘟疫毒气不敌霞光万丈,那贾摧铭渐渐开始手忙假乱,难以应付。

接着,冷争的兹鼠热浪居然奈何不了江薇思古琴幻化的元魂,而且琴灵的琴音声波忽然幻化出雪白玫瑰,随着玫瑰飞射,让兹鼠顿时伤痕累累,其痛苦令冷争感同身受。

最惨的还是慧思,那五音能量凝结的音灵,忽然能量大涨,将慧思与山浑全部笼罩其中。这招“神游寰宇”,可将敌人置入音符幻化的乾坤之中,曲毕人终,至今还没有破解者。在那能量团内响起的古乐声中,不时传出慧思的惨叫与山浑的哀鸣。

金鳞正牌墨黑魔化霹雳本来与孤霄的五色神雷是平分秋色,但是慧思那边发生的情况让他忍不住略略分神回首。只是在这一瞬之间,孤霄立即五雷合一,化为紫雷,霎时急速将黑霹雳压制住,等到金鳞察觉不妙,紫雷已近在眉睫,他霎时被紫雷击中,同时被自己的魔雷反噬,变得与孤霄一般焦黑且倒地抽搐。不过被这两种足以惊天震世的霹雳,就算内劲再雄厚,也难逃死亡命运。

随着金鳞不再挣扎,突然爆炸连连,将风云镇民的包围圈完全打乱,也让大地出现裂缝。这爆炸虽然并未给包围者们造成太大伤亡,却让贾摧铭、冷争等玄坤军趁机跳入地底暗道,又在烟雾弹掩护下逃之夭夭。

可惜金鳞与从音符能量团中抛出的慧思没有那般幸运,他们已经同大部分在场玄坤军般成为死尸。不过,孤霄很快就发现,金鳞面具下的面庞又是那么年轻,原来这五年的布局只是杀了金鳞的一个替身而已。

少婉很快返回镇中,并带来了不少正轩军骑兵。她是在从阮蘼春处得知真相后,强忍怒气同“寒山芬芳”萧云菲、“守正金甲”米贝虞,去突击外围敌军。那时正好正轩王派来的援军也从官道杀来,柳妲不及提防从风云镇方向杀来的少婉等人,匆忙与部下逃走。那堵截官道援军的暴虎与豪龙,在两面夹击之下同样逃之夭夭。

当少婉得知死去的金鳞只是替身后,当即以此为借口向孤霄一顿怒斥,说孤霄辜负了正轩王五年布局,更不满孤霄为了对付敌人,虚构感情史欺骗世人。少婉甚至怀疑当年第一次遇见孤霄时,孤霄是察觉到少婉在外偷窥,才故意表现自己被情所伤。

听到这最后完全不合逻辑的埋怨,孤霄心知肚明,如此重要的计划,正轩王授权孤霄布置,甚至让少婉在不知情下成为这计划中的一环,自认是正轩王心腹的少婉当然大为不满,她不敢质疑正轩王的决定,只能迁怒于孤霄。

正因了解到少婉的心情,孤霄没有多作争辩,也阻止了当场差点发飙的如意。在处理完风云镇现场,对在此过程中的牺牲的各派战士进行厚葬或对被玄坤军毁尸灭迹者建立衣冠冢后,孤霄终于和小霍踏上了归途。而当初被孤霄劝说来执行此计划的如意,也不满功亏一篑,认为孤霄未能完全履行为万象门报仇的承诺,执意要随孤霄返回津海府,继续谋划如何消灭玄坤军。孤霄对女人一向没招,对少婉如此,对如意也是如此,于是便同车北归。

数日后,在即将到达津海府的一处路口,此地因为是行人必经之处,热闹繁华,不知摆起了多少摊子。在风云镇潜伏了五年的如意,非要孤霄请他吃北方小吃,小霍也立即积极响应。无奈的孤霄只有嘱咐停车,请两位同行者打牙祭。

就在如意和小霍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孤霄忽然产生一种异样感觉,那感觉来自不远处的一对母女,那母亲的背影似乎十分熟悉。不过看这对母女正要离去前往的方向,却不是津海府。

这时,只听那小女孩问:“妈妈,姥姥家是在那边吗?”

母亲指着津海府的方向,微笑回答:“是啊,就在津海府。咱们先去找爸爸,过两天就一起回去看姥姥。”

小女孩乖巧地点着头,与母亲继续上路。而孤霄瞥见了那母亲的侧颜,不由完全惊呆了,可是他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傻傻地望着那对母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如意与小霍察觉到孤霄的异常,他们绕到孤霄身前,却发现孤霄已经泪流满面。如意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孤霄的回答依然那么简单:“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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