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荷西,遇见更好的自己

人的一生,会遇见什么?

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答案。

在《一切所遇,欢迎光临》中,李荷西执笔七个故事,七段相遇,却倾尽了几乎所有人间相遇的滋味。

著名哲学家马丁•布伯(Martin Buber)说过:“所有真实的人生,皆是相遇。”真实,意味着甜也意味着苦,意味着痛楚也意味着幸福,意味着美丽也意味着丑陋,意味着残酷凛冽也意味着温热静好。李荷西用她真挚的情感,清新自然的语言,高超的写作技巧,道出一个个相遇的故事,让我们在故事中看到你我,看到自己的心和走过的路,看到芸芸众生的真实人生,看到“遇见”该有的启发和智慧。

一、相遇笑中有泪的青春与成长

每一朵玫瑰在长出花瓣的时候,
会先长出来刺。
刺尖锐,凌厉,丑陋,
隐在叶下,桀骜不驯,自成力量。

在《何秧何样》中,荷西这样形容青春期的“自己”。女孩小西和朋友何秧,彼此怜惜又彼此排斥,纯真的友情掩饰在小女生九曲回肠的各种小心思中。明明在乎,却总是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内心脆弱,却总是外表刚强。

小西想走近何秧,一次次被何秧拒绝、孤立,心中的情变成怨,变成微微的恨意,变成一个在道德上足以击倒何秧的谎言,变成深深的愧疚,变成折磨自己许久的一根刺。

何秧的家庭和身世,是她心里最大的伤,尽管她漂亮、聪明、老师喜欢,同龄女孩追随,但是所有不足以抵御父亲入狱带给她的羞耻感。因为太自卑,她用高傲和强势把自己包裹起来。遇到程亮生,如同抓住浮木,在放纵和叛逆中挥霍不知所措的青春。她不惜栽赃父亲再次入狱,导致父亲自杀。她私奔、未婚先孕、未成年承受生育之痛。记得有朋友说过:“受一种苦是为了忘记另一种苦”。何秧各种对别人的凌厉,对自己的摧残,无一不是在抵御心中的荆棘丛生。

每个女孩都是一朵玫瑰,成长路上,我们终将遇见更好的自己。小西在和沈倩的倾诉中获得了安慰和自我原谅;何秧错误生女幡然悔悟后远走他乡;两个小女生心中的戾气渐远,桀骜的刺慢慢长成平和的花瓣。

那些青春里的冒险、程亮生对何秧率真热烈的爱、所有酸甜苦辣、心中的疼,终于如水滴汇入海洋,伴着何秧的消失而消失。从此,烟消云散,再无声响。

那些哭着经历过的事情,终于能笑着说出来;那些一起笑过的人,终于成为回忆时湿透心底的酸涩。李荷西用一段情感体验为读者还原了青春的直白与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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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相遇生死真相的残忍与复杂

看完第一个故事,我在心中对作者和书形成印象:以小见大,清新透亮的文艺范。如同文末说的:“一滴水也有一滴水的世界观,一滴水也有一滴水的前尘往事,一滴水也有过梦想,有过超然。”

这滴水太真切,真切到让我以为这就是李荷西的全部。想不到,在遇到《姐姐》的时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如果说之前的故事是一个点,一个结,那么《姐姐》就是一张网,一个海,一个从大事件走进幽微细枝末叶处,从情感情绪处入手,探究剖析生死真相与人性复杂的“柳叶刀”。

《姐姐》也是全书中最能展示作者写作功底的作品,确切地说,这是一篇“悬疑小说”。李荷西冷静,有条不紊,剥丝抽茧带领读者穿过爱情迷雾,到达一个个犯罪现场,抵达人性的贪婪狡诈,世事的残忍复杂。故事场景繁复,切换自如;人物形象刻画生动饱满,入木三分;情节紧凑,扣人心弦;线索脉络清晰,层层递进、逻辑严密,处处有伏笔,处处有你意想不到的“另一种真相”。

创业成功的小老板翟常青邂逅娴静知性的英语培训老师顾夏,她令他心跳加速,感觉无比亲切,他一步步向她靠近。然而,顾夏遇到的却不是爱情,而是蓄谋已久的刺探与企图。

平静的外表下,暗流涌动。翟常青因为姐姐翟常红的跳楼自杀夜不能寐;顾夏因为老公郑阳的割腕离世封闭自己。长期陷于深深自责,在痛苦深渊无力自拔的两个人各有谜底。

翟常青在姐姐遗留的旧手机中发现多张跟拍顾夏的照片,两个女人的渊源,一对男女的自杀,是因为婚姻出轨,爱到绝境,相继殉情吗?不!真相比这黑暗惨烈不止一千倍。

出租车司机何川多年利用摄像头偷窥监视顾夏一举一动,是猥琐变态老男人的寂寞消遣和特殊癖好吗?

同样是“不”!因为他家的厨房墙内隐藏着惊恐骇人的惊天秘密而被人操控命运。

天一大厦的火灾,看似毫不相干的三名死者、巨额保单、金融诈骗、洗钱、杀人匿尸、校园裸贷,以及隐藏在事件其中的爱恨情仇、背叛抗争、贪婪恐惧、欲望与孤独,一起组成《姐姐》的悲哀与深刻。

翟常青和顾夏千辛万苦,终于寻到残忍真相,他们选择平静接受,因为一切逝去终不再来。人生在世,最怕的不是真相,而是缺乏承担真相的勇气。唯有懂得黑暗和丑恶,才能更好的享受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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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遇洞明世事的勇气和天真

荷西的故事最精妙之处,在于故事之外的启迪,无论谁读,总能读出生活与爱的智慧,不刻意说教,水到渠成,情之所至。

失恋失意的颓丧,可以和《Runner’sHigh》中陆薇一起,来一场大汗淋漓的热跑,跑到精疲力尽甩掉烦恼,High点到来;跑到懂得:“有了和自己恋爱的能力,才不会那么患得患失”;跑到“心头枯败的枝桠回了春,有嫩芽蠢蠢欲动”;跑到终于学会谈一场无人打扰、永不破灭的恋爱。

寂寞与孤独,荷西有独特的注解:“世界上最大的孤独,是一句话找不到另一句话”。“成年人之间的靠近,就像一场旅程。说了有说了的旅程,没有说的,有没有说的旅程。都很美。”

相遇之后,认清了所有真相,依然热爱生活。人生之中的因缘,不能把握主宰。只有当我们足够强大,足够豁达,足够柔韧坚定,才可以坦然接受生命中的相聚与别离,微笑着说一句:“一切所遇,欢迎光临。”

“在每一次相遇之后,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是故事中女主角的成长感悟,也是荷西想告诉读者的事吧。

“欢迎”是积极主动接受命运的挑战,是温暖疗愈面对新的开始,是从容笃定走好人生的底气,是生活里不怕、不败、不死、不灭的决心,是对此生里所有相遇最好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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