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主角是一位老人,我的英语启蒙老师(文良),很抱歉没能得知老师的具体年纪,只知道现在该是七十岁上下的高龄了。
我们经常把心态年轻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做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而老太太真真是元气满满的那一个了。
我小时候英语底子弱,便被大班的辅导老师推荐给文良了,两个人是好友,年岁也相仿,经常一起聊聊天谈谈学生,两个人还有一对小鹦鹉,一人一只,两只鸟偶尔能在一起聚上一聚,文良的那只叫“小二黑”,在文良家里上课的时候,小二黑总是叫个不停,好像在跟我一起学习一样。
第一次去老师那上课还是2009年,老师一个人住,房子很老,屋子也不大,没有特别整齐,倒也算干净。一间很方正的小屋子是供学生上课的,应该也算是老师的书房了,进门右手边是两张椅子一个小茶几,茶几上一部电话;右侧的墙壁是书架,一个书架占了一面墙壁;靠窗是小二黑的地盘,它的笼子,吃食和几盆花草;书架的对面是一台老式的电脑,中间是一张方正的大桌子,每个上课的学生都坐在这桌子前,面对着小二黑。
我经常是周末早上第一节去老师那上课的,也经常在楼下遇到老师锻炼回来,恰好一起上楼。老师往往还没有吃早饭,正好上课前那十几分钟可以把早饭解决掉,很简单的,一个黑面馒头,一瓶自己做的酸奶,那时候还以为黑面馒头是甜的,总想尝一口,想来也是傻傻的。老师吃早饭的时候会给我讲一些小故事,她自己的故事,不同于家里老人翻来覆去讲的那些陈年旧事。我听到了她名字的渊源,知青下乡的情怀,她和爱人的颠沛,工作的辗转,很多很多,我也听的津津有味。
断断续续的,我在老师那上了四年的课,故事听了个大半,英语技巧也学了不少。四年里,老师的生活似乎从来没改变过,年纪似乎也没有增长过。早上晨练回来后给学生上两节课,午休后再上两节,周末能上满四节课,平时偶尔一两节,剩余的时间就都是自由时间了,看看书,散散步,逗逗鸟,朋友在国外寄给她的最新出版的俄文小说,自己一边读,一边将译文打出来,那时老师还将她翻译好的部分用邮箱发给了我,无奈那会看了几天也没看懂,也不太看得进去,后来也没再看过,现在想来是愧对老师了。
每一天都是春风得意的一天,整个的状态看起来不像是七十岁的老太太的生活,而是一个独立女性的完满生活,优雅知性。
到了2015年高中毕业再去看老师,老师拿着平板给我讲起了她近两年和她曾经的毕业生们集体旅行的经历,七十岁的老师和四十岁的学生站在一起,丝毫不输他们。看着照片里的老师,穿着还是我熟悉的穿着,随意搭配了丝巾、披肩、帽子,衬出了老师典雅的气质,年轻时一定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美人。
临走时跟老师拍了唯一的一张合照,加了微信,每天早上看老师的朋友圈竟已成了我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