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的目光看向远方，远方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正扶着一位七十多岁的大爷。
大爷穿着一身沾满油渍兰色的中山装，手中拿着一根拐杖，个子不高，眯斜着眼睛，整个身体躺在小护士的身上。
杨玉看见了，赶紧走过去。把病人安排在‘长凳子上，偷偷叫过小护士，告诉她快走，以后遇上这老头躺远点。
杨玉是认识这个老头的，他叫吴富，己经在医院看了二十多年的病了，医院的老人都认识他。
杨玉还记得当年他住院的情景。
一天中午，来了一个排小便很痛苦的病人，医生检查后，说他是前列腺增生，需要手术，暂时安排他住院，等待手术。
当时的杨玉刚参加工作，年轻漂亮，正好被分配到泌尿科，也就是吴富住院的科室。
吴富每次看见杨玉都会说:“这难受那难受，这庠那庠”。让杨玉给他按摩身体或者挠痒痒 。
杨玉那个时候刚参加工作，总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所以她每次都有求必应，给他按摩后背按摩脚，替他挠痒痒，不嫌脏、不嫌累！有一次他甚至让杨玉给他按摩前列腺，说前列腺太痛了。
杨玉必竟是没有出阁的姑娘，她羞红着脸走开了。
从此吴富再要叫她做什么，她就不过去了。
吴富的手术时间安排好了，是这周的周四！
他的妻子和女儿也过来给他签字。
让大夫意外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强烈要求大夫把他的整个生殖器都给做掉。
医生很意外，问起原因。他的妻子就给他讲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件事。
十几年前的一天，吴富骑着自行车，驮着他的情妇来到了妻子单位附近。他就是要给他妻子看看，离开她，还有很多女人喜欢他。
妻子实在气愤不过，跟他们打了起来，当时的吴富和情妇联合起来，一起殴打妻子。
周围的人连忙把他们拉开，并且纷纷指责他们不道德行为，情妇一看事情不对，赶紧溜了。吴富站在哪里对大家的指责充耳不闻，就好像大家说的不是他。
这件事发生以后妻子提出离婚，吴富满不在乎的说:“离婚可以，但是孩子他一个也不要，抚养费一分也不给。”妻子儿女很寒心，但最终还是没有离成。
那个年代离婚真是太难了！
没有离成他也没有回归家庭，这么多年他总是换了一个情妇又一个情妇，钱从没有拿回家过。现在老了，也没有钱了，外面的女人不要他了，才想起妻子儿女，妻子儿女怎么能不恨他哪！
医生很同情他们，但同情归同情，医生的职业道德是要遵守的，手术不能随便乱做。
吴富顺利地做完了手术，他恢复的很好，出了院。
可是就此跟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常来看病，看的病也是五花八门，心脏的、胃的、气管的等等。只是再‘也没见过他的妻子和女儿的出现。
他总是独自来，独自去。身上穿的衣服也从还能看得下去，到油渍麻花。从轻手利脚到拄了拐杖。
所不变的是他依然好色，爱找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替他打针、换药，一茬的小护士不理他了，他就找下一茬，总有刚上班不懂深浅的小护士为他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