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天的车大家都很累,熄灯后,很快进入了梦乡。撒哈拉的夜静极了,连虫鸣都没有,偶尔远处传来骆鸵的一、两声响鼻也是很沉闷。整个营地只有风起的沙打在帐篷上的沙沙声和蓬布抖动的声响。与晚餐前的喧闹晃如隔世,日落各路游客都回到营地,没有了网络的黄昏,大家都在帐篷围起的场院的桌圆桌前神侃。为防玻璃瓶路上破碎,把伏特加灌进纯净水瓶里一路带着,此时是时候拿出来了,一小瓶“水”引起了不小的惊喜,于是,你一口我一口对着瓶口分享着酒精的乐趣,新西兰华人小伙童用本地长烟袋来了一锅大麻,就如喝酒一样地传吸着,撒哈拉的傍晚欢声笑语在流淌,旅行不仅仅只有美景还有交流。
夜,悄悄地潜入,温度,渐渐地下降,皎洁的圆月,静静地洒着寒光。凌晨二点多一阵狗的打闹吵醒了大家,像是打群架又像是与入侵者搏斗,但累了一天的旅人们辗转换了个姿势又梦呓或轻鼾去了。迷迷糊糊的也不持续了多久,一阵哀嚎之后,一切又恢复了静谧。第二天一说是狗打架,一说是有狐狸入侵,不知可否。按理沙漠深处,家狗、野狗都不太会跑进去,我觉的是别的动物可能性大点儿,不是狼就是狐狸。
合衣而寝到了半夜热醒了,垫的和盖的都是毛毯,虽然看上去色彩和做工都不入眼,也是,既是毛毯首先要保暖,其次才是色泽和做工,就像衣服、鞋子首先应该是舒适、方便,其次才是好看,而食物首先是营养、安全,其次才是色香味,如果把秩序颠倒就会坠入形式重于内容的荒谬逻辑中去。脱去外套和牛仔裤短袖短裤的舒服多了。快6点又被尿憋醒,拿起手电去营地的厕所(离帐篷30米),发现一名员工在帐篷外的垫子上盖着毯子蒙头大睡。虽然沙漠深处的条件简陋,但仍然装置了可冲水的坐便器,没有异味,不过想洗澡是不可能的啦。回帐蓬时员工莫斯塔发已经坐起,问他冷吗?不冷!随后说带上背包准备出沙漠到酒店去早餐,几点?十分钟后,这夜起的真是时候。
想着只有十分钟就不进帐蓬了,免得吵醒其他五个年轻人,让他们多睡一会。来到帐蓬围起的场院里,有一位欧洲老妇人已经早早起床在削着苹果,相互“笨猪”(法语:早上好)地问候一声早,继续各自的活动。在摩洛哥阿拉伯语为官方语言,但法语和西班牙语都很普及,本地人多数都会阿拉伯语和法语两种语言,北部还多一个西班牙语,无论哪儿的游客来这儿都会学几句简单的阿拉伯语法语和西班牙语等问候语,所以用法语或西班牙语问候准没错。
约莫一支烟的功夫,场院里灯亮了,莫斯塔发以拍手的动静代替Morning Call,10分钟左右三个团的40几个人陆续走去帐蓬,向骆驼群走去。三个团中就数我们团的成员年轻,除我和一对法国夫妇之外全部在35岁以下。出沙漠仍要骑半个多小时骆驼,我们几个走在前面的指着停在沙窝里的人货车,问莫斯塔发:可以坐那车吗?当然。早上的气温很低,昨天下午很暖和的沙,现在己经冰凉冰凉,人们都穿上鞋子不再赤脚了,几步之后鞋已经灌了不少沙。莫斯塔发让几个看上去70多岁的老人家坐在了人货车的前座,我们在后斗里,车开的很猛,从梁上冲下时有一种过山车的刺激,司机显然把人货车当沙漠四驱车开了,不一会儿到了沙漠边缘,放下我们车又折回去了,本以为可以送到村中酒店先喝咖啡呢,现在只有在这等大部队了。
东方己露出魚肚皮,为拍日出一车人全爬上沙粱,老者仿佛也年轻了许多。沙很松软一脚下去鞋已看不见了,谁也顾不得满鞋的红沙。小风掠过,冷!不过想想还有一众人在并不舒服的骆驼背上还要磨30分钟,我们却可以在这儿静静的等待孤漠破晓,这点冷真的算不得什么啦。
(2018.18.29夜于卡萨布兰卡)
上一篇:【摩洛哥】7.走近撒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