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爱上一朵花,便想着要围上一圈篱笆,把其间的芜杂除掉,以至每日看着,看到凋落。如果写东西也这样,就让人尿急。画好框框的东西,永远没有在白白的纸上渲染来得痛快。
记得年少时很写意地活过几年,月亮只看圆的,雨只喜欢慢的,人只爱对眼的。而今不管月末月初只要云遮不住都要认真地看了再看,好像明天就是来生,怕错过,怕记不住。至于那些雨,无论什么样的雨,一个人是不看的,就是有人一起也不一定是谁了。
写了很多字,没有一句能够完全剖开自己的,即使剖开了,里面可能早已空无一物。斑驳的印痕,找不到原来的轻灵和激扬,兴许每一个心高又气短的人都是这种下场。王小波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是无能的愤怒,愤怒的无能,不知不觉已经焚毁了眼前的世界。
不禁要停下来,停下来看看自己的心,是裸露过久风干了还是包裹太紧失速了,什么样的日子才能填满一个不自知的灵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