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莲子青如水(下)

*点梗:吃醋梗 + 喂药梗 by @满城雪 *

*字数5000+写了好几天,劳催更的小朋友们等了,抱歉抱歉*



赶赴答谢宴的途中,文思渊还在与沈曼青说说笑笑;可当他看清主客位置上坐着的那人时,又顿时沉下脸来。


“怎么又是这个杜……公子?”文思渊低声询问一旁的柳三娘子,“今日的答谢宴,不是说好了由万秀门的秦掌门做东吗?”


“是衙门里传下话来,说是要好好感谢正阳侠士救民于水火——就揽去了今日的宴饮事务,”柳三娘子看向下首副陪位置上的秦掌门,“掌门便改做了副陪。”


这么说来,这长州州府倒也算有诚意,只是——“那干这杜公子什么事?”文思渊狐疑地皱起眉。


“咳咳,”柳三娘子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昨夜手忙脚乱的,我忘了介绍,这位杜公子不仅是游芳剑顾微仪的弟子,”她更压低了声音,“他还是我们长州杜知州家的,小少爷。”



换下了昨夜青衫长剑的侠客装束,今日杜毓穿了一件圆领暗纹的牙白锦袍、头戴碧玉冠,看上去真是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

“沈姐姐,你请上座,”杜毓殷勤地引着沈曼青在自己右手边的主客位置坐下,又转过头看向文思渊,“文夫子,这边请。”

他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副客席位。


如此一来,沈曼青与文思渊中间便隔了一个杜毓——然而这样的安排确实合乎礼仪,简直挑不出半点毛病。

真不愧是官宦子弟,果真八面玲珑——文思渊暗暗在心中冷哼一声。


他也不拒绝,只看着不远处和齐子峰说着悄悄话的路筱筱,气定神闲地朝她招一招手,“筱筱,你过来,”文思渊指了指副客位,“你坐这儿。”


路筱筱到底年纪小,不懂饭局酒桌上的这些个规矩门道,听到夫子吩咐,自然不疑有他,乐颠颠地应了一声,便走到杜毓左手边。

知州公子请我们吃饭诶,咱们正阳这次真有面子——路筱筱美滋滋地在心中暗想,又偷偷用余光打量着杜毓——这位杜公子长得也好看。


看着文思渊泰然自若地顺势坐到沈曼青右手边,杜毓不免有些咬牙切齿,“这……恐怕不合适吧,”他干笑两声,酸溜溜地说,“文先生贵为正阳山长,坐在这里未免太委屈先生了。”


“不委屈不委屈,”文思渊状似大度地摆了摆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他拉着沈曼青的手坐下,还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像是生怕杜毓看不出他们两人伉俪情深似的。



开席后不多时,侍从便端来一个白玉酒壶。

“沈姐姐你一定要尝尝我们长州特产的桃花醉,”杜毓亲自斟了一杯酒,“桃花醉配上这白玉杯,”他将酒杯推到沈曼青面前,“就如美人配英雄。”

他像是意有所指地、笑眯眯地看着她。


杜毓这话虽然有些突兀,不过眼下倒也算得上应景——沈曼青没有多想,点头谢过杜毓,便仰头将杯中的桃花醉一饮而尽。

只有一旁的文思渊,盯着沈曼青接了杜毓的酒,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忿来。


“这桃花醉果然甘香醇厚,”放下酒杯,沈曼青不由得赞叹道,“如此美酒,真如仙露一般。”

“好!”杜毓忍不住眉开眼笑,拍手叫起好来,“沈姐姐果然与我意趣相投,”他更侧过身面向沈曼青——虽然满座嘉宾,但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她一人身上,“我这就叫人取上一百坛桃花醉,送去正阳宫,给沈姐姐细细品尝。”

他像是生怕沈曼青不收,赶紧体贴地补了一句,“沈姐姐这次擒获淫贼,救长州姐妹于水火,我爹正愁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这一份薄礼,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这一番话说得妥帖周到滴水不漏,莫说沈曼青回绝不了,就连文思渊也不好说什么。何况——虽然旁人只看到沈曼青微微颔首致谢——但文思渊看着她顿时眼前一亮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肚子里的馋酒虫又被勾了起来。


杜毓这滑头,倒真是会投曼青所好——文思渊在心中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送一百坛酒去正阳宫?那日后岂不是曼青喝一次桃花醉、便要想起一次这赠酒的臭小子吗?

“曼青,”文思渊低声对她耳语,“还有弟子在场呢——你这掌教,可得以身作则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只够让杜毓听见。


“我早就听闻,百年正阳、严明不阿,”杜毓一本正经地开口,“若说一百坛桃花醉便会坏了正阳宫的规矩——”他微微眯眼看向文思渊,笑得有些狡黠,“那恐怕是有些人,”他在这最后三个字上落了重音,听上去颇为不怀好意,“既看轻了正阳宫、更看轻了沈掌教。”


还没等文思渊反驳,杜毓继续劝道,“何况沈姐姐是一代大侠——大侠不喝酒,那还算什么大侠?”

他依旧含情脉脉地望着沈曼青,只飞快地挑眉瞥了文思渊一眼,看上去得意极了。


文思渊心下咬牙切齿,表面上却还是一派温文尔雅,着实拿住了正阳宫掌教未婚夫的端方仪态。



只是,随着佳肴如流水一般送上桌面,文思渊这副云淡风轻的潇洒模样,就快要维持不住了。

“沈姐姐,这道清炖鳎鱼是长州名菜,还有个雅称,唤作‘美人舌’。”

“沈姐姐,来,我给你盛了碗莼菜汤,你一定要尝尝。”

“沈姐姐……”


文思渊冷眼瞧着杜毓借各式菜色对沈曼青大献殷勤,恨不得把自己塞进两人之间把他们隔开——但曼青难得来一趟江南品尝美食,文思渊不忍拂了她的好兴致。


“沈姐姐,”杜毓夹了一只呛蟹,送到沈曼青盘中,“这个可是我们长州一绝,”他兴致勃勃地为她解释着,“每年秋风起时,挑膏肥肉足的大青蟹,浸入三年陈酿的桃花醉腌渍数月,方得一只上好的呛蟹。”他眼巴巴地望着沈曼青,“你尝尝。”


杜毓这副满怀期待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沈曼青只好犹疑着点点头,“好,”她面有难色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披盔戴甲、张牙舞爪的八脚将军,“只是……”沈曼青有些不好意思,“正阳宫地处深山,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螃蟹呢……”


“哎呀,是我欠考虑了,”杜毓小声惊呼,显出极为懊恼的神色,“都是我照顾不周。”

说着,他将沈曼青面前的呛蟹搛回自己盘中,拈起手边一指来长的小剪刀,咔嚓咔嚓地剪起蟹腿来。


见沈曼青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这一整套精巧工具,杜毓不由得露出得意的少年神色,“这套东西叫蟹八件,是专门用来拆螃蟹的,”他卖弄似的将小锤、镊子、小勺等等摆到沈曼青面前,为她一一演示用途,“这套纯银蟹八件是我爹送我的,怎么样,厉害吧?”


杜毓到底是少年心性,说起心爱之物便滔滔不绝旁若无人;而文思渊却只侧过脸含笑看着沈曼青,眼中涌动着缱绻爱意、似水柔情。


沈曼青初掌正阳,教中百废待兴——这大半年来,她过得着实辛苦。尽管有文思渊从旁相助,但沈曼青仍然不免忧心忡忡。而她身上那点文思渊好容易宠出来的小女儿心性,也常常被刻意压制——文思渊看在眼里,又是焦急又是心疼,但除了尽力分担正阳宫的事务,却也没有旁的法子能解沈曼青的愁思。


直到此次下山到了长州,见她簪珠翠、换华裳,还同旁人一样扔莲子玩,文思渊才深感宽慰许多——曼青本就是天真纯善的性子,正当这青春烂漫的年纪,合该过得无忧无虑才对。


这样想着,文思渊顿觉眼前这个孔雀开屏一般的杜毓,好像也没有那么惹人厌了。



杜毓把一只呛蟹拆出一小碗蟹肉蟹黄,又送回沈曼青面前。

可谁知,她吃了不到一半,却渐渐觉得面颊下颌处有些发痒——她停下筷子,摸向自己的脸。

“别动,”身旁的文思渊神色凝重地按住她的手,“你脸上起疹子了。”

“诶?”沈曼青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好像连呼吸都凝滞了起来,“我……”


她只来得及看清看清文思渊突然张皇失措的脸——就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陷入黑暗之前,她依稀感觉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急火攻心地对着一桌人大吼,“快去请大夫!”


朦胧中,她自认倒霉、却又略带得意地想——这世上,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文思渊如此六神无主的,恐怕也只有我沈曼青了吧。



等沈曼青再度醒来,已是乌金西沉的傍晚时分。

绚烂的晚霞投进听雨楼中,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瑰丽中——自然也包括守在沈曼青床边、睡梦中都不忘与她十指紧扣的文思渊。


沈曼青挪了挪身子,贴得文思渊更近了些——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暖黄的夕阳在文思渊周身打上一圈温柔的光晕,他整个人灿烂得有些不真实。


沈曼青咬了咬下唇,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文思渊额角,然后一路下行,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眉骨、鼻梁、鼻尖、人中……

如同当年在海州蒲藏庙一般,沈曼青的指尖又一次停在了文思渊微翘的唇珠前。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无限娇羞地收住手——沈曼青缓慢地、却毫不迟疑地欺身上前,轻轻吻上了文思渊的嘴唇。


肌肤相亲的瞬间,沈曼青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文思渊身上的柏木香气越发明朗,她仿佛置身松风林——心中却好似那百花朝会的平江畔,在锦绣春日里,开出漫山遍野的花来。



不过沈曼青到底是小病初醒,只亲了片刻便有些体力不支,微微仰头想要躺回床榻上——可还没等她离开文思渊半寸,只觉腰间一紧——是文思渊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继续片刻前的亲吻。


若说沈曼青的吻是春和景明花团锦簇,那文思渊恐怕就是风疏雨骤绿肥红瘦了。


半晌,沈曼青才气喘微微地挣开文思渊的怀抱。


“你、你干嘛……”她害羞得低下头去,“伸、伸舌头啊……”

沈女侠自小在正阳宫茁壮成长,哪里见过文思渊这等无赖手段——此刻她两颊飞红的样子,更惹文思渊心痒。


“方才桌上那道美人舌,我还没吃,你就昏倒了,”文思渊抬起沈曼青的下巴,笑得得意又暧昧,“那沈女侠赔我一道‘美人舌’——这要求不过分吧?”


“登徒浪子!”沈曼青红着脸笑骂了一句。

“唔,这句话倒是许久不曾听过了,”文思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怪想念的,”说完他两臂一收,作势又要亲上去,“不如沈女侠多说几次?”



两人正在玩闹,冷不丁门口传来敲门声。文思渊打开门,原来是路筱筱来送药了。

“这药一个时辰服一次,”文思渊走回床边坐下,舀了一勺汤药送到沈曼青嘴边,“又到时间了。”

沈曼青依言低头喝药,喝着喝着忽的又抬起头来,“我睡了有两个时辰了吧?”她疑惑地看了看文思渊手中的药碗,“那之前的两帖是怎么喝的?”


文思渊也不回答,只吹了吹药汁,慢条斯理地抬起头。他舔了舔嘴唇,盯着沈曼青的双唇,表情似笑非笑,“你真的想知道?”

“不了不了……”沈曼青羞得埋下头去——不怪沈女侠临阵退缩,要怪就怪文思渊这厮的表情实在太令人浮想联翩。


“不过此番确实凶险,”说到沈曼青的病情,文思渊又严肃起来,“大夫说你这是吃了发物,食热相博所以上了火,”他心疼地仔细看了看沈曼青脖颈处的红疹,又喂了一勺药,“好在大夫医术高明——不过螃蟹是万不能再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沈曼青连连摇头。

她本就对海货兴趣寥寥,遭了这一茬罪,更是对螃蟹敬谢不敏。“上好的桃花醉,直接喝是最好的,做什么呛蟹……”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曼青是真心实意地为美酒可惜,可文思渊却又吃起醋来。


“桃花醉啊,”勺子叮地一声碰上瓷碗,文思渊缓缓勾唇一笑,“我方才去清点知州的谢礼,才发现除了那一百坛桃花醉,还有一幅杜公子的亲笔画。”

“画上桃花灼灼,花间正站着一位美人——你猜是谁?”

“哦,旁边还有题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说到这里,文思渊终于再也端不住这一日的散淡模样,横眉怒目地抱怨起来,“还‘宜其室家’,当真可笑——且不说你我鸳盟已定,断然没有他杜毓的份——就说曼青你身在武林之巅,自有广阔天地,他却囿于一家一室……”


“广阔天地与一家一室,”沈曼青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沈曼青——都要。”

她偎进文思渊的怀里,伸手牢牢抱住他,“‘宜其室家’——若那室家中的是你,”沈曼青扬起脸,对着文思渊粲然一笑。

“那我愿意。”



第二日,沈曼青一行人便要返回正阳。长州风烟渡口,路筱筱抱着文夫子送给杜公子的回礼,正和齐子峰说悄悄话。


“师兄师兄,你看文夫子这画是什么意思?”路筱筱低声问,“这画上两人穿着喜服、也看不清脸,头顶还有一枝桃花——看上去怎么怪怪的。”


“最奇怪的就是这题字,”路筱筱点了点一旁的文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这都没错,”她疑惑地晃了晃脑袋,“可后面怎么跟的是‘言秣其马’呢?”*

总不能是夫子把《桃夭》和《汉广》背串了吧?


“说起来,我昨日看到杜公子的画作——没想到杜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还作得一手好画,”路筱筱喜滋滋地夸赞道,“听说杜公子师从丹青大手王挚,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我看画得比文夫子还好呢!”


路筱筱絮絮叨叨地夸着杜毓,齐子峰却不说话,只默默抓紧了身后的包袱。那里面藏着杜公子送给沈掌教的画作——文夫子一早就嘱咐齐子峰,让他将这幅画严加看管,一回正阳就收起来——最好是直接扔进后山寒洞,让它永世不见天日。


向来温柔舒淡的文夫子忽然露出那副凶光毕露的咬牙切齿模样——齐子峰心下既有些发憷、又觉得好笑。


“话也不是这么说,”他忍不住为自己的夫子辩护起来,“杜公子昨日送来画作,文夫子半宿都忙着照顾掌教,直到子时才挑灯作画——自然比不过杜公子精雕细琢。”


一旁的文思渊回过头来。

“杜公子确实长于丹青,筱筱说得不错,”他微笑着看向两位弟子,“毕竟圣人有云……”


文思渊的那句“三人行必有我师”还没说出口,筱筱就迫不及待地抢过了话头。


“我知道我知道!这句我在书上见过!”她高高地举起手,像是生怕晚了一步就没了显摆的机会。

“这就叫——”路筱筱重重点了点头,“‘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她摇头晃脑地念了两句诗,然后就眼巴巴地望着文思渊,期待山长大人能夸自己一句“博闻强识”。


可谁知,文夫子听完,登时冷下脸来。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天真烂漫的路筱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心头的怒火,“回去之后,把《唐诗三百首》抄一遍!”他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向在船头,和沈曼青并肩而立。


“啊?!”路筱筱吓得跳开半步,哇哇地叫起来,“夫子夫子!为什么呀!我用得难道不对嘛?”

齐子峰赶紧上前捂住师妹的嘴,“好了好了,”他小声道,“我帮你抄——你可少说两句吧,”见筱筱安静下来,齐子峰松开了手,“仔细夫子罚你抄两遍。”


“没道理呀,”路筱筱皱起眉头,“上次周师兄险险赢了夫子半目棋,夫子还很高兴呢,夸师兄是后生可畏,”她百思不得其解,“夫子明明不是小器的人嘛。”


这本就不是小器不小器的事啊——齐子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傻瓜。


路筱筱还在那厢欲哭无泪地扁着嘴。“而且、而且为什么要抄《三百首》,”她嘀嘀咕咕地小声念叨,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这两句也不在《唐诗三百首》里呀……”


就是不在里面才要你抄的——不远处的文思渊没好气地暗暗心想——先把三百首学明白吧。



身旁的沈曼青自然没错过这一场好戏。

“筱筱惯是有口无心的性子,你同她生气做什么。”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哼,”文思渊冷笑一声,“我本也不是在生她的气。”


沈曼青闻言,眉眼盈盈地望着文思渊,“哟,看来昨日的螃蟹倒真是吃错了。”

“不该吃桃花醉酿的呛蟹——就该大火蒸熟,配上一、整、碗、长州香醋。”她一字一顿地说着,笑得有些促狭。


文思渊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一口气——他向来拿沈曼青没有办法。何况他自己也清楚,那杜毓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今日一别,下次相见都不知是何年月了。

——但文思渊就是吃醋。

这干醋吃得全无道理——倒教文思渊更加生气了。


眼看着文思渊醋海生波,沈曼青软下声调,“好啦好啦,”她扯了扯文思渊的袖子,“别吃醋啦。”

沈曼青生性耿介,但在文思渊面前,她向来是小女儿姿态,就连撒娇这等与掌教身份全然不符的事情,她都做得格外顺手。


沈曼青转过身面向文思渊,眼中映着江南的烂漫春光——她一笑,有如姹紫嫣红、次第盛开。


“长州的桃花醉再是醇美,我情之所钟,惟有俞江的那一坛——竹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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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佳人属意于我,我就喂饱骏马去迎娶——语出诗经《国风·周南·汉广》



很明显,沈女侠这就是海鲜过敏了,然而我也不知道古代海鲜过敏叫什么、怎么治,好在我看原剧里大家行的医问的药就不怎么符合这个星球的认知常识,所以“虽然沈曼青过敏还蛮严重的呼吸道都阻塞了但一帖药下去就全好了”这种事,应该也是可以发生的吧……


上一章的评论我都看到啦,感谢大家的踊跃发言【鞠躬】不过我是这么觉得的哈,只要沈女侠不变心,那无论情敌是什么样的,都对文宗主没有威胁啊……问情好不容易HE了,甜都来不及,我肯定不可能让他俩真的情路坎坷,所谓吃醋,不过就是狗粮的另一种做法而已嘛~


毕竟,大家肯定不是真心想看沈女侠心猿意马见异思迁嘛,对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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