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你之后,其他人都变成了将就

在这个世界上,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是有多难?应该像张爱玲说的,在千万人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那样难吧!

在百度上看到一张照片,是1984年香港健美小姐,张曼玉搭档无线四虎。同一个镜的两个人,梁朝伟穿着西装戴着大黄蝴蝶结,张曼玉身着热辣泳装。那时候的梁朝伟还是一个很搞怪的小生,张曼玉也正是青春年少时,或许那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是我们华语影坛以后最厉害的影帝与影后。于是那张照片,也就成为了绝版的风景。

后来梁朝伟参加过一个采访类的节目,主持人问梁生你最想让哪段时间停留?梁生突然沉默,见到气氛稍显尴尬,主人又忙补充:是现在吗还是以前,还是向往今后?他佯作不经意的一声咳嗽,小心翼翼回答:可能…可能…三十八岁的那个时候吧。

三十八岁发生了什么?

那是他们最好的年纪,相约的,是王家卫。那时他是周慕云,她是苏丽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十五个月一部电影对于墨镜王来说并不算长,然而对于他们来讲,总觉得时光太快。那时她以一身旗袍,跨越时光款款走来,那时候她早已经是他心中最美的人。见到他的时候,她也是才明白男人可以美的如此温文尔雅。那场《花样年华》拍的登峰造极,有种令人心颤的美。

自那之后,梁生每每与她踏上红毯无不十指交扣。

终究是有那样多的事与愿违。你见我倾心那一刻,我心有所属,我爱你的时候,你身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我用十年时光换你来我身旁,可你总是缺席离场。

    张曼玉解释过自己和梁朝伟的关系——时间的问题。她喜欢以时间的问题来说明一些无可奈何的事,不过她也补充过:“timing不对。这句话,换成中文,叫做有缘无分。”

她是他的花样年华,他仅以少数的活泼开朗都赠以了她,除了她之外,他是那个无聊一个人买机票飞到巴黎去喂鸽子的内向男人,是那个只去固定餐馆吃饭的人。

我们每个人在一个性格内,面对不同的人都是不同的姿态。我之所以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那大概是因为在我心里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是先喜欢上梁朝伟然后再喜欢上王家卫的。这很正常,因为他们本就是精神很闷骚的人。我也是。

是《无间道》里那一道深邃的眼神,从此每至银幕就对他念念不忘。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的眼神会演戏,我一直以为他一直都是那样深邃寂寞的。直到后来。梁生和曼玉作为男女主角被记者采访,所有问题几乎都是张曼玉先答,然后梁朝伟跟着补充两句,当问到两个人对对方的评价,张曼玉终于是回答不出来,她侧头去看看身边的梁先生,相视一笑,说,你先。梁朝伟会意,用一副痴汉的表情说完了对曼玉的感受……原来,在荧幕下最温柔的那道眼神他只给过她。

2001年金像奖,那一年梁生喝醉了。曼玉度蜜月缺席,梁朝伟代她拿奖,他走上台,拿过的奖杯,举起来,只说了一句:张曼玉说多谢我啦,多谢。而后的最佳男主角,他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不带表情,撇着嘴走了一段路,看到台上的好友张国荣,方才笑了起来,接过奖杯,低着头叹了口气:多谢王家卫,多谢。我们没有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相遇那个对的彼此,于是就那样,我们亏欠了爱情。

“从明天起我再也不能见你了。”

“真的吗?”

“恩。”

我也一直很想问:如果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他走?

三十多年前的《新扎师兄》里,梁朝伟对刘嘉玲说,以后谁娶了你,就幸福了。也有梁朝伟在刘嘉玲面前指着张曼玉说,我这辈子只会钟意一个人,就是她。还有梁朝伟对表妹说,有时候你爱的是一个,结婚生子的是另一个。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一语成谶。

梁生最终还是娶了刘嘉玲,曼玉也嫁做他人妇。他和刘嘉玲的夫妻关系一直彼此留有很大的空间,你不阻我的约会,我也不妨碍你的思念。在这样的空间下梁生有自己的幸福。

只是张曼玉可能不知道,那场梦一般的花样年华溜走后,她的每一部戏,他都有去看,即使有些电影只有她几分钟。

拍《色戒》的时候,当他怔怔望着汤唯穿旗袍的背影,似乎想寻回的时光触手可及,但他知道,再也不会出现了,所以他跟记者说,激情戏不难,难的是跟汤唯一起走在街头,想起的却全是苏丽珍。

错过你之后,其他人都变成了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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