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带着对死亡来临的无能为力。这顿午饭心情象压了无比沉重的铅块,一句话也讲不起来。临终前最后的时刻,生命的本能要坚持和挣扎,面对亲人即将永别,心中疼痛不可掩饰暴露在爷爷子女的脸上,可又有什么办法!午后的时光,阳光明媚,鸟儿在树梢快乐的歌唱,田野里满是绿油油的,生命无限,就连乡间的水泥路面上,享受阳春三月的人儿,说着笑着,欢乐的歌声一路随着飞驰的车儿在荡漾,幸福的心情象花儿般一阵一阵的绽放。
多么美好的春天啊!但就着这无限生机里,死亡的逼近让我们心情无法从沉重中逃离出来。中午,我烧了几个菜,围坐一桌的爷爷子女再无心思用餐,红烧扁鱼、白煮虾连一筷都没动一下,只匆匆吃了几块粉皮喝了几口山药汤。而最焦虑要算我父亲了,一边催促着我妈妈快点吃,一边自己在家里场心上走过来走过去,并嘴巴里自言自语说着他自己才听得懂的话,身影是那样的孤单。而爷爷的女儿们早已三二口吃好饭,饭碗一丢,都守在了爷爷的床前了。
爷爷无法再向他的儿女们作什么交待了,平躺着保持着平时睡觉休息时的姿势,只是呼吸在喉咙间可现,一上一下的被子起伏是那样吃力,仿佛是要用尽最后的一份力量才能呼吸一下。近一个世纪的人生,静静的摆放在眼前,在以前,我们走到窗前或不用走到窗前,他就能远远望见或听见是谁来了,便和大家搭话说笑。此刻,我不知道爷爷在想什么,或者爷爷的灵魂早已去了远方,又在默默地爱护着我们,呵护着他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