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经病”》第十一章骄傲的一年级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沈精兵已经七岁要上小学了。他一直牢记爷爷的嘱托,一进学校,就好像自己找到了归宿。不管同学多么打压和嘲笑他,沈精兵都不把那放在心上。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再让爷爷去被村里不说理的娘们骂。他一心扑在学习上,想让自己考个好成绩让爷爷为自己骄傲。

  精兵的努力、勤奋,爷爷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老人对未来突然很期待,因了孙子的争气。中国的父母是为儿女活得,儿女有出息比自己挣多少钱、做多大官不知要神气多少倍。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好多年不出个大学生、比较心重的农村,父母们话家常的主题除了谁家媳妇不检点、谁家又打仗了、谁家虐待她公公婆婆、谁家男人在外面发财或找小姨子了这些家长里短,另一个话题就是谁家孩子脑子好使、学习上进、有出息。当爷爷听到老师和村里人夸精兵时,心情别提多开心了。

  精兵呢,出于孩子那种越夸越来劲的倔劲在学习上更用力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精兵的付出迎来了他这一生最令他觉得光芒万丈、神采奕奕的一刻。这种荣耀还得归功于中国“视成绩如上帝”的高压教育,它可不看你有什么业余爱好、才能,这里的老师只看重成绩。在学校,优等生和差生的待遇可谓是天壤之别。老师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看到优等生老师会笑眯眯地亲切关怀:“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生活上有没有困难”;“课上有没有不会的问题”……而碰到差等生,我跟你说,老师们的脸会突然变得比阴天还恐怖。他们会凶巴巴地训斥“又去哪鬼混了”;“再不老实学,就叫你家长把你弄回家去,别在这给我祸害别人”;“是不是身上又刺挠了,天天就知道给我捅娄子”……

  精兵在一年级全是被学校老师宠爱的优等生,这可不是他那一生中倍感荣耀的一刻。那荣耀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得从他一年级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说起。据沈精兵自己回忆,那次的考试题目他都会,结果出来以后,他每门考试都得了一百分(那时,小学的考试每个科目是百分制)。门门一百分,在那个闭塞的小村庄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据说,当时学校的校长都惊动了。

  据知情人介绍,那年学校正好赶上评优评先。于是,精兵他们那届英明的校方领导决定拿精兵的优秀事迹做一个宣传案例。初夏的一个上午,精兵的爷爷被请到学校参加颁奖会。那天精兵可扬眉出气了,在全校师生、家长当然还有自己最爱的爷爷面前光荣地在主持人亲切的话语“下面有请在我们学校期末考试中,每门科目满分的沈精兵同学上台给大家分享学习心得,大家掌声欢迎……”和国歌及掌声中走上颁奖台。那天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校长给他颁奖时,爷爷欣慰的泪水他依然记得。

  回家路上,精兵乐得都快蹦到了天上。爷爷看看手里孙子的奖状和一百元现金奖励甭提心里多舒坦了。看着爷爷开心,精兵心里想:为了让爷爷天天开心,我以后要更加努力学习,得好多好多奖状。俗话说:“人得意的时候,啥事都顺心”,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令自己解气的事。

  据精兵后来讲,那天他和爷爷快到家时。正好赶上摔死他鸟的周道胆的爹因道胆考了个全年级倒数第一他被老师叫到学校教育批评的事而拿着笤帚疙瘩满村追着道胆打。看着道胆的倒霉样,精兵心里痛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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