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九月其实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她之所以起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完全是因为父母没有文化,也不知道啥叫文化,该起名字的时候,她娘给她爹说,给孩子起个名吧,她爹说,随便叫,她娘说,再怎么随便叫,也得有个名字,于是她爹想了好久,就叫九月吧。就这样她有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名字。
九月能走路的时候,她母亲去山上打猪草,放在家里不放心,就领着她上山。遇到了野猪,都说山中之王是老虎,她们只是听说,并没有领教过老虎的厉害,可这次遇上的野猪,绝对能让她们魂飞魄散。
九月的母亲是个勇敢的女人,为了保护九月,她以割猪草用的镰刀为武器,将九月藏在树后,就主动向野猪发起了猛烈进攻,第一个回合下来,各有所伤,但都不致命,野猪的头上开始往外流血,九月娘衣服上也渗出了鲜血。野猪被弄疼后不是准备夺路而逃,而是准备发一起致命性的攻击。
九月娘也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她必须在临死前与野猪同归于尽,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能保护得了九月,否则,她一死,九月必死无疑。她迅速调整了战斗状态,必须一刀致命。
就在野猪疯狂地向她扑来的刹那间,她直直的身子向后倒在乱石堆里,然后双手高兴镰刀,借着野猪向前猛扑的力量,野猪从肚皮处被一划两半,肠肚散了一地,但就在这种情况下,野猪还是没有放过九月的娘,它一口咬住了九月娘的前脖颈,到死也没有松口。
二
九月表现出了惊人胆量,或者说表现出了惊人无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她一直哭着喊着叫着,但就是不知道害怕。村里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不过一切还好,九月安然无恙。
九月成了没娘的孩子,没娘的孩子懂事早,这让她过早地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长到13岁的时候,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家里地里干活都是一把好手,谁见谁夸。
山里下了几天雨,放晴后她去采了好多蘑菇,新鲜丰润,她想着反正也吃不完,不如拿到镇子上卖了挣点钱,也能减轻点父亲的负担。到了集市上,人山人海的,她挑了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将蘑菇摆在了街头,然后等着有人来卖。
真是好运气,刚摆在那儿,就有一位大妈走了地来,满面笑容,很友好,也很会说话,先是问价钱,再是夸她这么小了孩子就知道做生意,真是不简单,然后就问他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之类的家常话。
她一个山里的孩子,纯朴憨厚,毫无防范之心,就一五一拾地据实讲给了那位慈目善面的大妈,大妈听了很高兴,又是一番夸赞。然后说这些蘑菇她全要了,说好给她100块钱,这可不是笔小数。
来时她想着这些蘑菇能卖上20来块钱就很满足了,没想到大妈一口给了她100,真是让她大喜过望。可是在大妈掏钱的时候,却发现身上没带钱。
大妈说:“你看我这记性,钱忘在家了,要不你跟我去取吧,我就在郭庄,很近的,就二三里路,我的车在那儿,一会取了钱再把你送回来,我看你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这么多蘑菇能遇上我这样的卖主,算你福气。”
九月有些犹豫,但经不住大妈的劝,想着反正能拿到钱父亲肯定会非常高兴,于是,她答应跟着大妈去取钱。
三
九月真的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