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个伤害很无意

    一场冷冽的秋风疯狂的袭击了市区,一夜之间树木都变得光滑清晰。大街上显得萧瑟无比,阳光也好像不适应这样骤变的气候躲在云后不愿出来。林蓓拿出了过冬的棉衣捂在身上像个“肉粽子”。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因为快临近期中考试,上周的体育课就被化学老师占用了。林玥想这周体育课天气这么冷一定也会被占。结果几分钟后她就站在了清冷的操场上。体育老师说为了让他们不那么冷,这节课就练习排球。林玥从来没有打过排球,总是接不住发来的球,一抬手球就会从距离手好远的地方飘过,身后的言祁看着林玥卖命的跳起抬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终于轮到林玥发球,她蓄势待发,将所有力量都积蓄在手上,这一出手有些用力过猛,球正好冲对面的唐心飞奔过去,唐心本来因为投票的事对林玥有些意见,她看到球过来便使劲打了回去。这一下子球正好冲林玥的脸上飞过去,林玥刚刚用光了力气,都没来得及挡,球直接拍到了林玥脸上,林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捂着脸。唐心心里的抱歉感一下子涌了上来。站在后面的言祁马上跑过去蹲下来要往下拉林玥的手,想看看她的脸怎么样了,突然江煜杰一转头看到林玥痛苦的捂着脸坐在地上,他扔下球冲过来,将言祁推开,着急的说:“脸怎么了?”这时林玥拿下手,满手都是血,林玥并不知道只是流鼻血了,她带着哭腔说:“血呀,我毁容了。”江煜杰扶起林玥说:“赶紧去医务室。”

  唐心看着林玥的背影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里满满的歉意和害怕。程安其拍拍唐心的后背说:“放心吧,没事的,我以前也被球砸过,只是流鼻血了,不会有事的。”程安其最了解唐心,她心直口快,有时爱钻牛角尖将人能活活气死,可她知道她比谁都心软善良。

  而一边的医务室里,校医已经将林玥脸上的血清理干净,鼻血也止住了,林玥拿着一个小镜子来回照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幸好没毁容。”江煜杰笑着说:“你也太搞笑了,就流点鼻血,把你吓得差点哭出来。”林玥瞪了他一眼说:“脸对女孩子多重要呀,疼死我了。”这时校医走过来将药递给江煜杰,对林玥说:“鼻子有些肿,给你开了点消炎药,记得按时吃,要不真的就毁容了。”林玥微笑着说:“谢谢老师。”刚走出校医室的门,江煜杰看看手里的药又看看林玥说:“要不药不要吃了,肿起来算了。”林玥拍了他一把说:“你这人这么狠呀!把药给我。”江煜杰露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真的,肿起来比较符合你。”林玥不解的看向他,江煜杰抬起手将鼻子往上一推,林玥反应过来原来他在骂自己是猪。林玥抬手就要打他,江煜杰很机灵的躲过去,一路跑回班级,林玥后面也一路追了回去。

  两人一路打闹的进了班级。唐心回头看到林玥没什么事,瞬间松了口气。言祁回头看到林玥开心的玩闹,心里不知为何也平静了。自从来到兴扬,林蓓玥进入了受伤的高发期。很快晚自习也结束了,又轮到她和言祁的值日,除了第一次发生那件不怎么愉快的事以后,每次两人值日时说的话都不会超过三句。林玥等着同学们收拾离开,心想:伤者都不能休息,没天理!这时,言祁走到她身后说:“一会儿你去水房打点水就好了!”林玥惊讶的睁大双眼,向后一转头,言祁已经走出去了。

  很快班级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林玥端着一个盆慢悠悠地走到水房,拧开水龙头,清水像“瀑布”一样流出,林玥盯着水流发呆,快要溢出来时赶快关了水龙头。她叹了一口气端起盆往出走,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只听“咚”一声林玥整个人倒在地上,一盆水全倒在了身上。言祁听到响声愣了两秒他就猜到了林玥可能有事,扔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跑到水房,看到林玥趴在地上,他蹲下扶她着急的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只听林玥弱弱的说:“我又流鼻血了。”言祁一听她说话把她扶起来,扶到水池边说:“洗洗脸,一会儿回去把衣服换了。”林玥慢慢伸出手,双手红彤彤一片,还偶尔有些伤口。言祁看到她手很无奈的说:“脸往前,闭上眼。”林月照做,言祁挽起袖子,伸手给林玥洗脸上的血。林玥没想到言祁会这么做,当言祁的手抚在林玥脸上时,她明显躲了一下,然后她有些心跳加快,脸色也不禁有了些红润。在那最青涩的年纪里每个人都是最敏感的,一丝的温柔会记一生,一个微笑会回想一辈子,纯粹感人,美好中充斥着若有若无回忆的伤感。林玥双手紧紧抓着湿透了的校服裤子。有些不知所措。

  清理好后,林玥坐在座位上,身上穿着言祁的校服外套,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眼神随着干活的言祁不断移动。虽然身上冷但心里是暖的,林玥一直觉得言祁对她好像有意见,他不是高冷的人,他也会和别人打成一片,也会和同学开玩笑,想想他不过是慢热罢了。现在她就穿着他硕大的校服,林玥第一次感觉到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也那么好闻。

  终于言祁一个人收拾好了教室,林玥要将校服还给言祁,言祁看了他一眼说:“穿着吧,我最烦穿校服。”林玥不知该怎么接话,言祁背起书包,看到林玥依旧愣在那里,他想起林玥手受伤了,走过去提起她的书包大步走出去,走到门口回头看到站在原地不动的林蓓说:“走吧,送你回家。不走别喊害怕啊!”说完,言祁一按门口的开关,教室瞬间黑了下来,林玥眼前一黑喊了一句:“妈呀!”赶快追上言祁。

  林玥有些窃喜,她和言祁越来越近了,不没有别的原因,班里的任何一个同学和她关系好她都会开心,她太孤独了,她需要朋友。言祁骑车穿梭在马路旁的小道上,林玥坐在后座上,她悄悄抓着言祁飞扬起来的衣角,心里暗暗庆幸:这一排球真是没白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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