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花芯》:重生之门

生命里总得有一回,你必须亲自去确定爱。不是从旁人眼中,不是从最初悸动,不是亲密性事,不是从偶然邂逅……只是回归本然,哪怕什么都不是地,确认自己。


在电影《花芯》中,主角园子就是这样一个带着疑问深刻解剖自己的女性。电影一开始就抛出了主题:爱与性。园子与即将参军的初恋在告别之夜激情将至时,却因其“处女”的身份,男方不想让女方未婚便失去贞洁,而停止了后面的一切行为,为少女园子对爱情的刻下了一个雏形。

转眼,在父母的安排下,园子不得不嫁给青年人雨宫,走入人妇的生活。然而,园子一开始就对雨宫没有任何爱情,甚至在两家人围坐一起时,根本没正眼看过雨宫,还“快人快语”地让雨宫陷入尴尬。这些,让园子的妹妹蓉子看在眼里,在一旁又气又急。

随着时间推移,园子怀孕、生子,也算升级为了妈妈。有几个片段是描述夫妻性爱的,园子要么不愿意,要么勉强,要么直接拒绝。

人生尴尬很多,在婚姻和性上无法确认自己,是无奈而凄凉的。除此,园子在日光下每日重复着家庭琐事,也算怡然悠闲。

我从开始就把这部电影随意地放置于有关探讨爱情与婚姻、背叛与忠贞、出轨与性……的议题下。然而,让我喜欢的不是这些,大概是园子背叛婚姻,找寻自我的出路,这点吸引我。对于女性来说,找寻自我本就很难。

接下去,园子偶然邂逅了雨宫的上司越智。越智有着成熟男人所有的特质:英俊、浪漫、迷人、诙谐、哲人思维……特别是他对于自由婚姻的一席话,如同钩子般让园子开始无法自拔。

在痛苦的相思后,园子不计后果地将自己内心的诚实告诉了雨宫,而雨宫表现出了一个丈夫难得的宽容和大度,甚至告诉园子越智的浪荡子人品,以及他与一堆女人纠缠不清的各种混乱关系。


然而,面对内心的悸动,园子依旧飞蛾扑火般地停不下来。于是,中间出现了一段意外的“插曲”

园子与经常在河岸演奏的少年做爱后,两人放松地躺在地板上,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洁尘说,性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比性更重要的是,女人在性里面以及性之后得到什么——不一定非得到那种叫做“爱”的东西,但有一种可能叫作“平衡”的东西是需要的。

我想,这才是全片的高潮与落点,园子想得到的。弥补想要付出却无法实现的,或得到已然失去的,又轻似梦幻的。

这种得到与爱实属无关,只是通过它,再次获得和确认自我。话说回来,女人的性又有多少真与爱有关。大概只有女人自己最清楚。爱很轻,性很重,比不得。

如果符合本心为爱,那这份爱也只能彻底地属于自己。


随后,与雨宫分居的园子彻底地放飞自我,开始了与越智的约会、间或地同居生活,同时也依旧继续与其他女子的关系。其间,雨宫也来找过园子,并且依旧温柔地希望园子能够回头,回归家庭生活。

看到这里,老生常谈,老公是个好老公,踏实质朴,赚钱养家,妻子出轨了还善良地期盼还能重头开始……试问,园子后悔过吗?

然而女主终究是女主,在众人皆醒,她独醉时,她又特别地明白一件事:妹妹对丈夫多年的爱意。她自私地撺掇妹妹与丈夫好,并好不遮掩地说破二人之间的暧昧,实则在我看来一点恶意也没有:她圈出内心真实的领地,只是希望身边的人都真实地面对本心,以及可能还来得及拥有的爱情。


通过男性,园子寻觅自己;也是通过男性,她独立于世俗的爱情之外。我想说,园子像活在钢丝上的人,每一步都很骇人,因为骇人,所以才让人深陷其中。

最后园子对越智说她不爱他,那份爱早已消亡,越智选择以金钱买卖的方式想要赢回自己在这场爱情里的尊严时,太难说这场感情角力谁是最后赢家。

电影结束时,当园子看到妹妹与前夫和孩子在一起以家人的形式幸福美满时,她便悄然退了出来,妹妹追上她,可她笑笑,不悲情,而是尘埃落定后的自信与笃定。

没有输者,没有赢者。只是每个人在与时间的摩擦中,各自找到自己。

电影省去了一堆拉里拉杂,没批判人性黑暗,也没褒奖自由可贵。直接任性,敲碎人性,又糅合人性,娓娓道来。

爱是一场幻象,只因我们跟其中的人产生了联结,而丰盛流转。而性让人坚实,透过它看清真相,也远离真相。爱的脆弱,大概是一次次通过性去确认和重生。

(这篇文稿的标题我一直在修改,因为一种不断刷新的认知和必经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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