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记》(26): 何处寻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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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霞客


        世人大都喜欢往人堆里扎。经常看到广播车喷着高音满大街通知大家去哪里看热闹。很多写文章的人也总恨不能名动江湖,稿费滚滚。似乎在人堆里就可以温暖充实,乐以忘忧,似乎名利双收才可以抬起头颅,挺起胸脯。

        其实我想说: 这些想法都是谋虚逐妄,都在南辕北辙。我更相信,在超市门口看那些粗俗的表演,听那些疯狂的聒噪,结果只会让心灵更多孤寂与空虚。我更相信,身体健康才是追求成功的资本,才是幸福快乐的前提。可是无数人却在追求“成功幸福”的路途上,拼死一搏的伤害着身体。

        其实这些都背离了生命的本质与真谛。然而似乎现在大家都过着这般矛盾交织的生活。于是大家也都见怪不怪、麻木无觉了。

        然而今晨读了韦应物的《寄全椒山中道士》,却领略到了一种全然不同的人生态度与生活方式。

        且看原文: 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大意是: 今天天气很冷,我在市委大院里很无聊,于是忽然很想念那位在全椒山中修道的道士。那是一位以天地为床被、以古今为一瞬、以红尘为旅店的人间过客。过的是山沟砍柴,然后把柴背回来煮白石头吃的神奇生活。当然,“煮白石”是《神仙传》里记载的修炼故事,绝非“无神论者”所能理解与相信。我想带一瓢酒,去安慰安慰他。可是他需要我安慰吗?其实是世俗中的我还有很多放不下的心结,需要他的开解而已。所以恐怕我去找他,只能见到“落叶满空山”,却根本不知他在哪里啊!……

        我不想劝你抛家舍业去山中修道,更不会劝你去煮石头吃。我只是感慨于世人都在拼命的夺人眼球,而他却安于人们视野之外的生活;只是感慨于世人都想要被人记住,而他却安于无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感慨于世人都在为他人的眼光和唇舌而乐而忧,而他却只专注于自己选择的道路与目标。

        我只是觉得: 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道士,这么一种心无旁骛的心态,这么一道超凡绝尘的灵魂,这么一行看似平淡的诗句,实在令人震惊。

2017.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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