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五)

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里是欢喜的,却在尘埃中开出花来。当你遇到真心喜欢的人,真的是这个样子。

我的记性很差,从小到大,我不记得谁曾对我恶语相向、不好过;我的记性又出奇的好,凌可对我说的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如烙印般镌刻在我的脑海。

当他向我伸出手,我故意躲避时,他撅起嘴,委屈得象个孩子。我的心竟有了千般不忍,万般不舍。心底泛起柔软无限,迫不及待伸出手,不忍再逗他。他顺势将我拉进怀里,紧紧环住,生怕我再挣脱。用他刚冒出的胡子茬蹭我的脖颈,“扎你”他轻声细语,以为我会躲闪,我反而用下巴迎上去。“不怕”我在心里说,我的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呢。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他,怕失掉他。常常患得患失,渴望靠近,又怕得要命,怕近到不能再近,怕变远,怕变得比以前更远。也常常地因为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伤感了,就泪流满面。也终于知道爱情里不只有甜蜜。

元旦去参加朋友的婚宴,去的有点晚,就近坐在了大厅最外的桌孑边。这桌多是女方的同事,长这么大,我一直不能马上融入陌生人群?微笑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新郎新娘在忙着逐桌敬酒。我安静地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临座俩女子聊天,忽然一个名字传入我耳朵。“对呀,就是在xx公司干销售,唱歌挺好的,叫凌可。那天在KTV认识的,唱完歌,我俩竟顺路,就一起走的。第二天就给我打电话了。……还以为他今天能来呢,新娘好象是他姑家表妹,早知道他不来,我也就不来了……”如坐针毡,勉强等新郎新娘敬完酒,我就逃也似的走了。

女子说的分明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凌可。可是,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不是我亲耳听见,打死我也不相信。难怪他到现在都没对我說过那三个字,难怪他一开始就对我说:“别对我太好了,我会掉进去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他悄然揽着的那梨花烫女子……

我的心不听使话地翻绞着拧把在一起,我用手抚上,感觉它已成碎片,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泪大颗大颗地滴落。我的心跌入冰窖,外面天寒地冻,我的心更是彻骨彻骨的寒。

晚上,凌可发来信息,一个红艳艳的嘴唇和一个我爱你的手势。在往日,我该多开心,多欢喜啊。如今,看着那紅艳艳的嘴唇更象是对我的嘲笑。麻木的我机械地关掉电脑,关掉手机。象一只受伤的猫一样蜷缩在床上,暖气足足的,我的牙却不停地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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