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蓝晴,认识晓荷那年,她整天跟一帮男孩子漫山遍野地疯跑。
我性格内向,所以从心底很羡慕晓荷。她笑起来爽朗得很,振臂一挥,就有许多男生听她号令。
我从小就渴望成为晓荷那样的女孩子。
后来,我去城里读书,我走那天没看到她,我想这辈子跟晓荷不会再见面了。
谁曾想我们现在天天黏着,一起去卫生间、吃同一根冰棒、背同款书包。
人生的好多缘分,都说不定的。
此刻,我拉着晓荷的手,寻找着五瓣丁香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胳膊微微颤抖着。
我折了一株丁香,插在她头上,她的脸红了,我第一次感觉,晓荷也是个会害羞的小姑娘。
后来我总结性情因视野而改变。我早早地进城,见得多了,遇事更落落大方些,荷来得晚,反倒拘束起来。
她迅速拿下来,不,不好看吧。
我冲着她咯咯笑起来,她也跟着傻笑。我们越笑越厉害,其实根本不知道在笑什么了,反正一直在笑。
我记得,当时阳光从丁香花瓣淡紫色的空隙间散落。
后来,每当我回忆起那天,就会想起紫丁香花的香味、我和晓荷绚烂的笑容,以及我们的青春。
那天我和晓荷玩够了,嬉笑着从小树林穿出来,恰好碰到吴宇航和张立堂,他们手中提着一大堆零食。
当时,零食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奢侈,我看到塑料袋里有橘子味汽水、一毛辣条、锅巴、大大泡泡糖之类的。
吴宇航见到我们,把一般大家不常吃的五角钱奶油冰棍,分给我和蓝晴。
我小心翼翼地舔着那根昂贵的冰棒,不想太快吃完,就像不想太快过完与大家在一起的时光。
我望着吴宇航,心咚咚咚地跳着,眼角的余光都能瞄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起伏。
他嬉皮笑脸地过去揉乱了晓荷的短发。晓荷还是那样,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然后再换个位置,把我放在他们中间。
吴宇航像是习惯了似的,憨憨笑几声,把一大包装零食塞给我:喏,蓝晴,这是给你们买的。我感觉自己的脸,被火瞬间烫了一下。
张立堂看似吊儿郎当,其实内心蛮细腻,每次都帮我解围:蓝晴这么文雅的姑娘,你给人塞一大堆零食,把人弄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