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小时候

我能回忆起多小时候的事情呢,幼儿时期?少儿时期?回忆的过程就像一张张无序的ppt,一页又一页的记忆画面浮现眼前。我出生于1982年,按照以后流行的叫法,属于80后。由于受计划生育政策影响,我又是一名独生子女,因是独生子女,所以我在上学之前没有什么玩伴,有点孤独。

我从小生活过的几个乡镇——陶里、下方桥、安昌……现在都改头换面了。最直观的变化就是农田变少,很难寻觅。以前的路很窄,都是石子路,路况不好,路两旁基本都是农田,种植着水稻、蔬菜等作物。我出生在陶里,出生以后,父母都要上班,乡下奶奶又不愿意带我,所以妈妈就把我托给了镇上的一户人家,那家老人在家,有时间照顾我。奶奶不愿意带我,这是妈妈对我说的。妈妈还跟我说,因为我是个女孩,奶奶重男轻女,就不大喜欢我。我当时虽小,但对有些事也还是有记忆的。我出生的时候,奶奶51岁,在当时的农村,她一顿饭能吃一大碗,下地干农活也从不输其他人非常好强。印象中那次是夏天,我坐在乡下老家旧屋的廊下,奶奶在屋门前空地上晒谷,太阳那么大,我可能无聊,可能真的口渴了,就冲着当时在大太阳底下干活的奶奶喊了出来:“奶奶,我要吃茶!”但是奶奶的回答,我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忘:“吃茶!吃茶!人家忙都忙死了,你还要吃茶!”我现在回忆起这件事,设想我如果处在奶奶的位置,会怎样回答呢,可能也会很不耐烦的吼回去,因为毕竟农活那么忙那么累,还要伺候一个小孩,心情可想而知。印象中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但当时太小累,能想起来的就这么一件事。自我懂事以来,我妈和奶奶的关系就一直不好。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独自一人去奶奶家度过任何假期了。回到自己家后,妈妈就在每天去上班前把我放在镇上的那户人家,我管那家的老奶奶叫“婆婆”。

婆婆什么样子,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但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婆婆家和邻居吵架,双方大人在外面唇枪舌剑,我和另一个小孩则躲在厨房里放声大哭!厨房不在大屋内,而是隔着一条走廊在对面,是一层的木屋,那个和我一起哭的孩子应该是婆婆的孙女,反正屋外大人们骂声阵阵,我们2个不中用的小女孩就紧挨着蹲在或坐在地上咧嘴大哭。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好笑。后来妈妈跟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呢,谁谁家的孩子,大人吵架了,他们都会上去帮忙一起骂的。唉,可我就是这么没用、懦弱又胆小。

大一点上幼儿园了,我就不再去婆婆家了。那时候生活圈子小,我每天幼儿园放学后是自己回家的,妈妈要在纺织厂上班,没时间接送我,好在那时候社会还没那么复杂,要像现在这样,我分分钟会出意外。记得有一次下午放学,我一个人站在了街边的一个小摊前,已经忘了那是个卖水果的还是卖零食的摊点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非常眼馋摊点上陈列的食品,但是口袋里又没钱,就只能干看着过过眼瘾。后来二叔骑自行车路过,二叔那时正好在附近的工厂上班,看到了我,觉得我这眼馋的样子很心态,就停下来,给我买了点吃食,然后送我回了家。这事在我长大以后,二叔还时常提起,,颇有忆苦思甜的意味。

我上了一年幼儿园后,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后,我妈妈就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小镇,去爸爸工作的小镇一起生活了。当时是妈妈一个人带着我,爸爸工作调动,去了另一个小镇工作,妈妈没有一起跟着去。一次幼儿园放学,我没有按照平时的习惯直接回家,而是和其他几个小朋友一起去了另一个小朋友家里玩。玩着玩着,不少小朋友都纷纷回家了,我不记得那家小朋友还是家长问过我,你认不认识回家的路?我其实是不认识的,但不知怎么的,硬着头皮说“我认识的!”,后来他们就让我自己回家路。我沿着印象中的来时路走啊走,越走越不认识,天也快暗下来路,我就站着田埂边上哭了!忘了大概哭了多久,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叔叔停下来问我,你是谁,你父母是谁,你家在哪里?幸运的是我知道爸爸的名字,我把我爸爸的名字告诉了这个叔叔,而更幸运的是,这个叔叔似乎认识我爸爸, 也或者只是听说过我爸爸的名字,在听到爸爸名字后,叔叔就把我抱上自行车后座,载着我送我回了家!我到家了,可是我妈妈不在家,邻居们知道我回来后,就出门去找我妈妈了。妈妈应该是知道我走丢了以后,给在安昌的爸爸打了电话,又给其他亲戚朋友打了电话,然后就出去找我了。 等到妈妈回到家,天已经很晚了,而那个送我回来的叔叔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已经走了。至今,我妈回忆起这件事情,都觉得太遗憾了,没能留下那个好人的姓名,我们要答谢,却无从找寻!

这事以后,我妈就带着我去了安昌镇,在爸爸的安排下,我插班进了镇上的幼儿园读中班。我上幼儿园第一天,就把老师的围脖给扯大了!当时爸爸妈妈领着我进了幼儿园,玩了一会儿,就带我进了一间教室,把我交给了一个女老师,我本来没有哭闹,但在父母离开后,我马上就不安分了,想要挣脱那个老师的怀抱,一拉一扯间,我就把老师的围脖扯大了。其实我已经忘了是老师的毛衣领子还是围脖了,印象中最后定格的画面就是老师脖子上像扯拉面的面团一样越拉越长的毛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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