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延续

欢迎阅读拙文《左岸是过去,右岸是未来》

2004年7月,旅途中

自从最近开始在《简书》上写几个字,我交了很多新朋友,捡回来很多几乎丢失的情怀,一些差点被岁月淹没的久违了的老朋友们也逐渐生龙活虎地回到我的多维空间。我突然惊喜地发现我的昨日和今朝在此相遇撞击,撞得我怀揣兔子似的又做起了一些异样的关于儿时和未来的梦,撞得我的生活又平添了几许忐忑、期待和思考。

很多朋友耐不住好奇来问我如何平衡兼顾两个孩子,工作和事业,现在又加上码字。有朋友还深表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正在过中年危机。

关于中年危机,我只想说,喜欢折腾的人如我内心从来就不会安逸,只是我们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会去折腾不一样的东西。

自从二十年前第一个孩子降临人世,不管多忙多累,孩子是我生命中的重中之重。近年眼看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我从女儿带着行装离家上学的那天开始就想象着几年后儿子也要整装待发的时日。他们逐渐成人并走上各自的旅程是我将要面临的一个重大人生里程碑。自然会问,空巢之后我的人生将呈现一片怎样的天空?

2017年元旦凌晨女儿给我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里面是一对潘多拉的心形手链串珠,一张手写的新年贺柬,还有一张可以放在我钱包里的我俩的合影。贺柬的大意如下:

2017.1.1

“亲爱的妈妈,我多么高兴2017年的第一天我可以在你的身边醒来。在此我祝你拥有最美好的一年。

这一年对我们将很不寻常。弟弟将进入高中。我将开始我人生的第三个十年并进入大学生活的后半部。而妈妈你,我屏住呼吸地期待着看妈妈在你的本命年翻开崭新的一页。

我预祝妈妈的人生和你金子般的心欢快地重逢,你们在一起将拥有一场美丽多彩的结合,我已经看到在你心中逐一书写的人生篇章终将形成一本作品。

......

而不管妈妈你要做什么,只管去尽情追随你的心智,女儿都相信你终会硕果累累。

爱你的女儿”

女儿的贺卡让我感动,更让我思索,继而心中一亮。

我们为什么要孩子或创造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不管我们怎么保养或怎么折腾,或倔强地抗拒着地心引力,也不管我们怎么被赞美着还多么年轻,我们每天都在老,都在一点点地亡。不管孕育孩子是使命或是责任还是一项荣耀,也不管人类赋予它多么伟大的意义,最终造化的设计就是为了生命的延续。

而为了成就生命的延续,我们必须完成我们被赋予的生命的一次次蜕变,承受一次次的分离,一如女儿的卡片所表达。

我的两个孩子,他们承载着我的一部分,自从脱离母体,就开始逐渐形成他们自己的人格,一步步融为尘世的一份子。不管我如何不舍,作为个体的人,我们的躯体终会相互离弃。

可是尽管我们终将彼此离弃,在那永恒的瞬间到来之前,我们一路的相伴、相离、相思让我无时无刻不怀着赤诚和感激的心,感激在这个无限的宇宙和我有限的生命里,是他们 - 我的孩子,他们将载着我的一部分生命,前行。他们就是我。

但他们也不是我。

为了完成我生命的延续,我突然领悟我在我的空巢里还可以再一次孕育,孕育我的第三个孩子 - 思考和写作。以前我只知道春播秋收,没想过原来秋天也可以重新播种耕耘,我的人生还可以拥有繁华朵朵抑或硕果累累的冬季。

爱因斯坦说,“你只有两种方式度过一生。一种是假设生命无一奇迹。另一种是假设万物都是奇迹。”

我情愿相信这是一个充满奇迹的世界,包括这渺小的我和我的孩子们的生命。

而我所相信的我生命的奇迹也只能由我自己创造。

我做为我生命的载体,渴望不断地一边燃烧一边创造自己,直到它终将消失得不留痕迹。就像我的父母燃烧自己为点亮我的生命,我为了孩子,为了我在他们身上的延续,也愿意付出自己微小的一切让他们愉快地启程。我愿意用我所有的智慧和宝藏,给我的孩子擎一盏灯,指引他们,让他们拥有优良的品质,且任何时候不放弃、不绝望,在黑暗中见到光明。我接受离别但绝不愿倒下,无论何时我也不愿意成为他们人生道路上的累赘或障碍,让他们因我而焦虑担忧而止步不前。

他们渐渐成长,我终将渐渐消失。在他们展翅高翔的日子里,我只希冀能在一段不短的时间里做一名默默的送行者,继续仰望他们精彩的人生。

而在这同时,在我身体的青春渐去的日子里,我能感到我的大脑还在日渐丰满。即使我有无边的欲望且渴求延续我这短短的生命,我也绝不把我的梦强加于他们的身躯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我只可以在此时此刻重新播下自己旧日梦想的种子,一如女儿所愿,我将重新孕育和探索,直到我与我的心欢快地重逢并拥有另一场美丽的结合。

我这日渐丰满的大脑和我那依然滚热的心可以继续耕耘,在这人生的秋天,为我这渺小生命的延续;为我的孩子们,为在他们未来的日子里,哪怕我们肉体分离,我的思想还能继续和他们相依。

为了让此平凡人生终不辜负我和孩子们这奇迹般的生命,我会辛勤地耕耘,用前人创造的文字,表达我对生命微不足道的思考和感激之心。

湘伟,2017年1月,上海

后记:

我小时候给自己列过一个清单细数这辈子想做的事情。清单已失。依稀记得自己有过登月、上宇宙的梦想,那纯当白日梦;也记得梦想要学多国语言,周游世界,写书、翻译文字、写剧本,这些梦,一直离我的心很近。

做为一个俗人,我一边晚上码字做梦,还一边享受着我白天追求的生活,这其中也包括我的工作。我的生活不断地给我灵感,也给我的梦想插上翅膀。

孩子是我一切的源泉。孩子大了,我还不老,这是一件多么令我欣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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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点时间,你可以静心读读我的这篇文章《一天》

另外,我给自己开了一个写作计划:《写作写什么》。欢迎监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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