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老爸突然问老妹：

“晒了条猪尾巴，你等会做了吃？”

“不吃。”

“你小时候是最喜欢吃的。”

“不吃。”

一餐饭下来老妹就说了四个字，至于我一个字都吭。

我们出来工作后，就没回家过过年。最多，回来吃顿年夜饭。

今年由于我妈身体不舒服，我们被叫了回来，不是叫吧！是骂了回来！两个人一南一北，千里迢迢回到了老家。老爸倒是做这做那，想让我们多吃点，但他不知道，这早已不是我们口味了……走南闯北十几年，早已忘记了家的味道。

他俩是因为孤独了，才死活让我们回来。老妹的店铺刚起色，我也是在分界线上，说句实知，我们真不想回来。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回来简直畜牲不如，因为弟弟今年回不了国。我们就必须得回来尽孝。

昨天大年三十，家里还是如以往一样，冷冷清清，甚至没有一个访客，记得小时候，时常有人提着礼物上门致谢，因为老爸虽然不干中医了，但时常还会开些药方，尤其是不孕不育的，几付药下肚，大多都有效的，那时，我感觉很神奇，求着老爸教我，他却说道：

“女孩学什么医。”

不但不教，家里的医书也不见踪影，我以为是藏起来了，翻箱倒柜却再寻不见。后来我听说他送中医院一个中医生了。弯弯绕绕十几年，我自学中医，去年报考的中医学刚好毕业，想着在县里找个地方实习，这十来年一直在外漂着，倒想找个地方窝一下了。但小县城走得肯定是关系，但老爸告诉我：

“他认识的人都退休了，他没有办法。”

我只能听学校的安排去了市里，可刚实习完，就要我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不然就是不仁不孝，回来后，饭是老爸自己动手烧得，但洗碗拖地那可是日常。过了三天老妹回来了，我们在在大年夜说了许多话儿。

“当年，我毕业了，让老爸走一点点关系，就可以在家里工作了。还用得上回来吗？我这十几年在大城市怎么过的，从最底层爬起来，从早忙到晚，才有今天。就差没去干那上不得台面的事了。好不容易自己搞了个店，这两年又是这个状态，好不容易稍有起色，现在让我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那店长，再怎么好，人家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十几万的货圧在那里，哪天人家说走就走。我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还有你，说你是不是傻啊，给那么多钱，拿出来做生意，再发了。现在别说帮你存着了，看病都不够呢！”

“嗨，看就看了吧，这钱我从来没想过拿回来的。她要就给吧！给她点安全感。”

“你就傻吧，你说你后半生怎么办。”

“有技术在身，饿不死的。”

“老了哦，就想这样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那不的，我现在要考研的。”

“读书不用钱的吗？”

“没事，就这要过来了，这十几年，我不都是一边工作一边读书，你还幸运。当年还去读了大学。“

”你以为我读大学幸运，也是自己打工的。”

“不是给你生活费了吗？”

“一个月八百，能够吗？”

“不是一千五吗？”

我想到了，又被我妈扣下来了，又去贴补她的娘家了，但此刻如果提起，必是火上浇油，也不再多说了，转了话题。

“前两天老爸还提起，说我那里候为了办出国，花了二万元钱呢。你说巧不巧，昨天那个人就是那个要认我为女儿的人就过来了，以老妈的生病的名头，给了六万元。”

“说起这事，小时候会了生儿子，把我送人的事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不是又要了回来吗？”

“不要回来，我现在可能过得更好，我回来了，连个户口都没有，去民办小学上课，又要上民办初中，我不同意，在那里闹，结果害得家里罚了二万四。那天晚上，你记得吗？就是那天晚上，三更半夜把我们俩从床上拉起来，暴打了我们一顿，然后说我是多余的。说你是长女到时候还可以捧相片，长子是要养老送终的，说我是多余的花了他二万四。”

“我不太记得了，我小时候的记忆力有问题的，经常头疼。只记得两件见血的事，一件是膝盖上的伤，大半年好不了，还是那个经常打我手心的数学老师给我敷了几回云南白药才止住的，不有就是初二五一时刚好来了月经，以为自己要死了，坐了三天桶，才没血。到了十一又来一次，血还很大，我告诉老妈我要死了，她才给我拿了一条卫生巾，还说我就是傻，边这个都不会用。”

“幸好，我那时候发了护舒宝。”

“对啊，人到现在都只用护舒宝。”

这里并不是广告，这是真进发生的故事。

“别说了，就待着吧。”

“再这样待下，人都要活不了，我回来的时候就跟店里的人说，我可以不要这，但不可能不想这个店的，受了半生的苦，才找拼出这么一个店。我妈，我真得从来没有被疼爱过。”

“那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装一装吧，那年让我滚后，我也再没有回来过了。”

“就是那年跟弟媳妇吵架吧！我说得，那年也是我断供开始的一年，月月上邀三千，回来，还说我们只是客，从那年开始，我离开后，也没回家过过一个夜。”

“但。这让我回来，给个期限也行啊！每天在家里像个客人，你倒像个佣人。”

“多干点吧！反正可以听听书，不浪费用时间，以后找不到工作了，还可以云做保姆啊！”

“做保姆受气啊。”

“呵呵，做点就是，两不相欠，再不相见。我希望此生还完了，在也没有纠缠了。”

其实心里想想，我的父母也却实可怜，从轮回上讲，一个人出生，身带银两的，家里真得穷得很，我跟我妹也不会这么恨父母的，没有给过好的教育，把每一分钱存起来，留给弟弟。当然，因果这东西，肉眼凡胎如何看得清呢！只做心底对的事情就好，真火了，我也会一走了之的，那时候，下十八层地釞都无所谓，还怕因果轮回呢。

其实，父母要想孩子孝顺，最好的办法，是在他喝了孟婆汤后，好生教养，如果如不到，别怪自己养了白眼狼，如果养儿为防老，那就是有目的，不过是一场投资，投资有风险。我跟我妹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了，经得住社会的诱惑，没有沦落风尘，已然很好了。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儿子，老了寂寞了，要女儿来做陪，道理何在。

我只是不想再续因果，所以来了，我妹的出现，倒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