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慢慢来

Photo by 薄稚安


这是个快节奏的时代。列车总是疾行,呼啸而过,周遭的风景都被抛之脑后;人们总是步履匆匆,疲于奔波,没有机会抬头看看这个古老城市所经历的风云变化。

我们看到的是浮华,是繁荣,是扎根在这个城市各个角落的钢筋水泥,是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却看不到那些密密麻麻行走在这个城市的芸芸众生,看不到每一个正在努力的生命。那些犹如蝼蚁的存在,被渺小的生命个体给忽视了,忽视了同类,甚至忽视了自己的我们,就这样,孤独而又倔强的和这个世界做着无畏的斗争。

其实我不该,不该强调自己的渺小,强调莫大的空虚和孤独。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形容我所经历的一切,枯燥无味的生活,还有自己不愿挣扎的懒惰;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样向你解释,解释自己不甘心安于现状,却又没有起来行动改变这一切的颓废。我只知道,当我安安静静的窝在床上看书时,我能听到时间滴答、滴答、滴答的声响,这时候,巨大的孤独感席卷上来,将我包裹,如斯寂寞,如斯萧条。

时常和老友聊天,当被问道现状,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还是老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还是老样子。有时候,我诧异朋友的变化,却在感叹他人的种种之后,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自己安然无恙的生活。

我似乎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喜欢的作者很多年都未曾改变,尽管这些年他忙着拍电影、电视剧,文字方面却鲜有建树,可是我乐此不疲,在介绍自己最爱的作家时依旧是那三个字;而我喜欢的偶像,一喜欢就是好多年,尽管时间再怎么变迁,他的容颜又多了几分沧桑,我依旧像当初一样,对十二岁饭上的翩翩少年感情如初。

这些年,我也在一些城市辗转,可是心里最想去的地方却从未改变。我遇到了很多人,也发生了很多未曾预料的故事,和一些人分别,和一些人再见,当然我们都曾落下离别的眼泪,然后在黎明到来的清晨,收拾好行囊,一个人出发。

尽管这么多年,我看似毫无改变,其实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我终于知道有很多路都是自己走的,生命中有些人一转身就是陌路。这就是成长吧!小的时候,我偏执的以为我喜欢的人会一直走,一直走到时间尽头,等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多得是路口,而生命中的大多数都有不同的选择,所以,我们一路遇见,又一路离别,分道扬镳是常有的事,山一程,水一程,身边的人又换了面孔,我终于明白,明白我们都是只渺小的个体。

我们还会重逢,围坐在一起,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说着天南地北却并不陌生的话。他们总说,“你怎么还是一个人?不累吗?”,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啤酒瓶凑到嘴边又放下。

我何尝不懂朋友们字里行间的关怀,我也能理解两个人一起终究是要比一个人轻松些。还有那些一个人慢跑的晚上,我总对“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有很深的感触,可是在那之后,我还是觉得孤独似乎是修炼自己最好的方式了。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人问我的一句话,他说“心里住着一个人,背负着他前行,不累吗?”,我也不知道,可是曾经有的那份悸动,似乎再也不会因为其他人而小鹿乱撞了。我想我是偏执的人,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有放不下的执念,大概就是这样,我很少再想起曾经的少年,却也没有再把其他人放在心尖上。

在岁月的拉扯里,我也遇到了很好的人,可是我依旧孑然一身的孤独的行走。我似乎被岁月厮磨的的不相信很多东西,又似乎被喧嚣的尘世折腾的失去了勇气,所以我不愿把我贫瘠又单调的生活分享给另一个人,我不想在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的时候,让其他人背负喜欢我的责任。你看吧,我终于是长大了,长大到替生命里还没出现的他考虑种种,长大到不任性的孤独奔跑。

我总觉得,该遇到的人,迟早是会遇到的。不管是多久,十年,二十年,只要还没到生命的尽头那就没关系,就算时间有有那么多路口也没关系,因为上天自有安排,我们终究会找到生命中的那个人,所以没关系,慢慢来,会遇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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