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6日  渔火闪闪

有人在群里分享了一首歌《渔火闪闪》,很动听,莹莹暖暖的。深白今天录了一首歌《保留》,前奏特别美,婉转悠扬,像心的声音。我去百度了这首歌的歌词,读完,对她的心意已了然。

今天话多了一些,回应,互动,带着轻松俏皮。我发了那篇没头没尾的《我是一条鱼》,收获了一个礼物。现在还不想公开,怕把它吓跑了。我要好好地呵护它。直到它愿意见人。想想,其实也不神秘啦,我收获了一颗种子,我要孕育它开花结果。

最近几天,每天都有惊喜。我想做一个作家,可能定居杭州的契机,还有今天的这颗种子。还有深白的坦诚相见,小裴说过要和我一起出书,条条姐姐说读我的文字慢慢变的安静,还有我想加钱笑微信,还没加,她就向我走来了。还有说到采集图片,主编在群里发的《写出我心》的摘选,读的好感动,我们生活过,我们的片刻都是重要的。

就在刚才,妈妈把别人好玩的分享截图发在朋友圈,我回复夸她手机用的顺手,过了一会,她回复说,我要跟上时代的潮流。

想起昨天读书时,用铅笔写在书的空白处的那些字。我不用看,也可以再写一遍。因为它们都在我的心里。是读到庆山小时候和爸爸的回忆,一下子触及了我几乎被遗忘的片段。

小时候,那时还没有弟弟的一丁点记忆。爸爸会去深水塘打捞螺蛳,装满一麻袋。系紧了,捆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驼着去城里卖。他有时带她一起去。在自行车的时代,其实真的路途遥远,公交车需要40分钟的车程。小小的她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他骑车不稳,记忆中被他摔过。

     还记得,他停下车让她等他,他就钻进路边的草丛去如厕了。她就静静地守着自行车等他回来。记得那时,草丛很高,很深,看不见爸爸的影子。到了城里,有两个中年妇女过来问询,讨价还价。卖了10元钱。

回家的路上,她可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路跟爸爸讨要雪糕。可是吃到了也不解渴。爸爸停下车子,带她去路边的人家讨水喝。走进人家的院子,善良的人从屋子里端出水来,用白色的大碗盛着。特别清凉解渴。那时就感觉,这么解渴的水,竟然是免费的,真的太棒了。那个白花花的碗,还有那处院子,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就好像拍了一张照片,被定格了。

在幼儿园里,妈妈穿着她自己刚做好的套裙来接我。那是上下分体的套裙,蓝的底色,有几何的图案。领子是西装式的小领子,腰部有夹克式的收腰。感觉那时,她是蹦蹦跳跳着过来的,应该不是接我,只是为了炫耀她刚做的衣服而已。我家和幼儿园只隔着两户人家。

后来,听奶奶酸溜溜地和我抱怨,抱怨妈妈败家。用爸爸卖螺蛳的十元钱做了那套时兴的裙子。应该不止提过一次,所以我才会印象这么深刻。妈妈性格很烈的,奶奶不敢当面和她说,得罪了妈妈,妈妈会在大街上开骂的。不过只有一次,可是我就是深深地记住了那个场景。很吵闹,观望的人群,拉架的人。

所以,奶奶就在幼小的我面前诉说她对妈妈的恨意。一遍又一遍。爸妈离婚的十年,奶奶一直把没有维系好爸妈婚姻的责任推到我和弟弟身上。我对妈妈不够决绝,再狠的母亲也不会不管子女的,好像我应该用极端的方式来威胁她回家。

但是,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什么都没有做。叔叔打电话说,如果你把你妈叫回来,我就资助你出国留学。我还是什么都没做。妈妈给了我生命,已经是最大的礼物。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委屈求全呢?是的,她不是一个居家贤惠的妈妈,她像男人一样行动,她走南闯北,她比男人还有魄力,她羡慕60多岁还能周游世界的老奶奶。

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她爱自己。却最终抵不过岁月和世俗的纠缠。她在外游荡了十年,现在回到了爸爸的身边。能重新回去,获得了奶奶强大的支持。刚在一起时,他们吵架,恢复了旧的模式。爸爸赶她走,说很多很多难听的话,她都一一忍下了。她说,她要给我和弟弟一个完整的家,她要照顾好爸爸,不让在外的我们牵挂。她在等着孙子和外孙回去,在那里他们是最亲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要做丰盛的饭菜,给我们。

我不知道我会写下这些文字,她电话和我说,你爸爸现在好多了,一直这样,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我下了地铁,已经在出口站了半个小时。

现在要回家了。

图片发自简书App

现在心绪平静下来了,在我写字浸入的时候,深白一直在给我发语音。她画了一幅曼陀罗。静静地湖水流动着,水草,各种颜色的鱼,粉粉的,蓝蓝的,紫紫的,绿绿的,还有一抹浅黄的光影。她耐心地和我一一诉说她家鱼缸里金鱼的名字,这闲情雅致也没谁了。她给曼陀罗起了一个名字:梦·湖。

看栎木子分享的关于写朴树的文字。记忆一下子被触动了。那时,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朴树,他瘦瘦的,穿着牛仔裤,抱着吉他,安静地唱歌。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他的歌,两个人讨论说,他唱的太好听了。他肯定会很有名气的。后来在当年的央视晚会上又看见了他的身影。

脑子里又出现一个画面,妈妈坐在桌子上撕照片。因为刚吵完架,那些黑白照片被她撕的粉碎。我现在还很心疼,多可惜啊,那些照片。我只记得她撕照片,却对照片没有一点印象呢。

小时候身体不好,爸爸经常带我坐很久的车去城里看病。我晕车,总是吐他一身。他都是怎样耐心地照顾我的呢?这些隐藏的记忆,隐藏的好深。像拉出了一根记忆串子,都出来蹦跶了。我一直记得他对着看似熟睡的我说,长的真丑。我可是因为这句话一直记恨着呢!

哈哈,今天怎么了。不写了,手指累了。

跪倒在床上,听《渔火闪闪》。

渔火闪闪擦浪涛

随那海浪舞

小娃娃 你可知道

巨浪翻起比船桅高

南风轻轻送木船

谁去掌木橹

小娃娃 你可知道

碰着风急看运数

小娃娃 牙牙学语

何曾遇过风暴

好一个家 人船并处

茫茫碧海是父母

渔火闪闪擦浪涛

随那海浪舞

小娃娃 你可知道

巨浪翻起比船桅高

南风轻轻送木船

谁去掌木橹

小娃娃 你可知道

碰着风急看运数

小娃娃 牙牙学语

何曾遇过风暴

好一个家 人船并处

茫茫碧海正是父母


外面下雨了,阴蒙蒙的。整夜整夜恍惚的梦境。片段片段的,隐约,小时候,现在,爸妈,很多亲戚,公司的班车…交融在一起。就像这篇文字,我在过去与现实之间穿梭着。过去很遥远,却交织着现在。

耳朵很疼,身体很僵硬。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窗外,身边是熟睡的爱人和孩子。爸妈也在一起了。他们打架我也听不见。那是一种劫后重生却微微惆怅的心情。想起半夜被吵的睡不着,爬起来翻过墙头,走到村口的大河边,坐很久。然后再回去睡觉。回去时,他们睡着了。好开心,好安静。

四岁时,妈妈躲到外婆家去了,爸爸去找他了,黑黑的晚上,留我一人在家。我沿着去外婆家的路去找他们。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就走啊走啊,好像在哭。有一个男人骑自行车经过我,他是外婆村的男人。他驼着我送到外婆家。后来,偶尔遇见他,他都要提起这一茬。我都想躲着他了。

纤细的记忆,不断地冒出来。很多很多,忍不住想写下来。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好像有个小孩的心跳声,小孩子在听我诉说。不时地露出微笑,小孩子跟着我的笔一起悲喜。不想停下来。

静悄悄的。没关系,不要急。我们还有一颗种子呢。我们一起来慢慢孕育它开花。小孩子又雀跃起来。我要去看书了。要进入别人的内心,去一探究竟。那种感觉,也像是在旅行。

哇,旅行。这个词真好。我在自己心的世界里旅行,穿越时空,联结那时的小小的心。然后很多纤细的记忆与感受传输到我的心里。去别人的世界旅行,所见所闻,会让更多沉寂很久的触角苏醒过来。能写下这些,是因为庆山小时候和爸爸那纤细的回忆引起的触发。

好啦,紧握着你的种子,去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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