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 脆弱的心(下)

周末,首都交通大学第二教学楼,钟翰狭小的办公室里,这次终于堆了点书以外的东西。

“我喜欢把事情都框架化,系统化,这样好解释的多。”

钟翰那堆满备课教案的桌对面,君剑点头示意理解,再次确认门外无人后,钟翰回到桌前,从抽屉里找出了自己的国际象棋,将白色的国王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是你。”

“我还以为,这个是代表我们。”君剑把白国王往钟翰那推近了一波:“你不觉得吗?昨天我们这段对话后,我们就是天然攻守同盟了。”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君剑先生。”说是这么说,钟翰再次把白国王往君剑那推去:“不过,你暂时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很特别的咨询顾问吧。”

说完这话,钟翰拿出了黑色的皇后,放在桌子的一角:

“这个是司马。”

“也有那龙的一份,对吧。”君剑看着这纯黑的象牙棋子,心中一阵梗得难受:“我还是知道国际象棋的,皇后战斗力最高。”

“关于这边的消息很多很乱。”钟翰想到这里,还是决定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卒子放在了皇后旁边,这让君剑很快明白了这是把司马和那龙给分开算了:“我暂时用这个卒子代表司马,皇后代表那龙,你觉得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君剑很坦白:“但是那天我听到了那龙‘说的话’,似乎是很强的同盟关系。”

“但是。”钟翰说道这,直接把皇后往卒子那拉出了一个距离,示意君剑仔细看自己这个动作:“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司马能在现实中直接控制那只龙,对吧。”

面对这个假设,君剑更是茫然: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呀。”

“这不需要动很多脑筋,君剑。”钟翰摇头:“不妨我给你个确切证据吧,我托朋友关系查过司马的账户,那家伙在你被攻击后三个月内户头都是亏损的,现金一直保持在十几万左右,而且每个月都会按时缴纳信用卡还款额度,偌他真的能在现实中控制那横着能杀进永暑壁垒的龙,他现在也不可能住在你给他找的那间破房子里。”

“那你觉得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君剑盯着皇后和卒子,很是无语。

“不是很好理解,总之我们暂时理解成有条件的同盟关系。”

钟翰摇头之时,心里却在想这时候如果能联系上鳄鱼就好了,自己之前很长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联系不上鳄鱼,要是有这家伙在,事情也许容易得多。不是这一茬在,自己最后也不会从司马的故纸堆里找到了君剑的蛛丝马迹,然后又看到了君剑的诡异升迁,最后才联系上这个明显和鳄鱼比不靠谱一大截的家伙。

“呃,钟老师。”君剑提醒眼前走神了的钟翰:“咱们继续吧。”

“噢噢。”被君剑弄回过神来的钟翰继续示意君剑看着自己继续摆在桌面的黑色棋子,一枚黑象,一枚黑马。

“这个代表外事部队。”钟翰示意黑象后,手移到了另一角的黑马:“这是107工程。”

君剑凝重的看着代表外事部队的棋子,也是黑色,自己仅仅过了不到两周,便已经是这个结局,自己似乎已经再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外事部队成员了。

“关于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今天我不想过多讲述。”钟翰手一挥,将棋盘上的四个角布上了各自应有的棋子范围:“我想,给你把这些摆清楚是要干什么,你该明白吧。”

在钟翰眼中,君剑将自己的手握在了自己那一角的象牙白国王上:

“我眼前有三个敌人,一个能跳,一个能拐,还有一个神他娘的能飞,而我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动都不能动,现在这三个全是和我反色……”

“你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两个人第一次同为一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君剑把手上的棋子在木棋盘上打得塔塔响:“我面临的局面应该是最糟糕的局面了,对吧,钟老师。”

“不对。”钟翰趁着君剑把手和棋子同时挪开棋盘的时候,顺手将整个棋盘从君剑那抽走了:“现在的情况事实上是这样。”

那君剑就这么握着代表自己的国王,看着三加一枚黑棋就这么远离了自己的手下,忽然有些迷茫,然而瞬间就懂了是怎么回事:

“我太自作多情了……钟博士,我懂你意思了……”

钟翰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君剑可以被信赖的一面,他虽然硬知识不强,但是很灵光。

“我根本就不在这棋局里,对吧。”君剑捏着棋子王冠上的小十字,正色面对钟翰。

“不错。”钟翰点头微笑:“很好,孺子可教。”

“对,我根本不在这棋局里面。”君剑把国王放在胸口,看着棋盘上的黑棋三角:“107工程把我给名誉谋杀了,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的话无人可信,抹杀掉我妨碍他们事务的可能性,而外事部队则因此对我避之不及,甚至连煤气都不给我装……至于司马,他哪里像是在乎我了,更别谈那龙了,我只不过是巧合没死而已。”

钟翰看君剑这样,想来后面的话也可以说了:“所以,不论你接到了多么可怕的任务,身上背了多大的锅,不论你是不是想恢复自己的名誉与地位,甚至你自己有多少野心需要实现……现在你的问题其实是,你根本就没有入局。”

君剑沉默,而钟翰能看得出,这位野心家,要在沉默中爆发。

“那么,钟博士。”

听完这话顿了太久太久,那君剑直接大手一挥,把自己的棋子插在了棋盘正中心:

“敢问,你叫我过来,有这个方案吗?”

看到那君剑毫不迟疑的把自己的棋子猛掷进了棋盘的中央,钟翰倒是毫不意外眼前这人的做法,然而,自己对这人的第一印象,与自己之前对君剑的资料收集,还是让自己顾虑三分,是不是真的要帮助这个人。

在最终下定决心,给那位君剑送上自己的四马礼物前好久,钟翰在鳄鱼的离开后,便一直在继续深挖自己手上的司马的资料,希望能获得一些更多的消息。然后,他便第一次从纸上,注意到了君剑的名字。

当时,自己也只是印象里有了这个人的名字,他是司马在武汉的一个忘年交死党,司马转到武汉后,同为海工校大院的子弟的君剑也就认识了这个新进城的乡里人,后来君剑自诩为司马的大哥,一直带着司马在外面鬼混,与很多武汉汉江北地区的混混团伙打成一片。

看到这里的时候,他其实没有想太多君剑有关的内容,而是在想,这司马高中生活这么飘逸,给这么一个混混带着玩,他到底怎么考这么好的,想不通。自己出于对这种人本能的厌恶,也就只是印象里记得这个人,然后便在不断地和鳄鱼打总接不通的电话中逐渐淡忘了他。

直到有一天,自己在102所的老朋友一起聚起来吃饭的时候,对方再次说到了这个“君剑”的名字,这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正是君剑被强行升为少将的事情。钟翰当时也就是陪着自己同学一起说说笑笑,说这他妈的到底塞了多少钱才会给一个小屁孩升将军,狗屎玩意什么的。然而内心里,却再次起了波澜。

回到家中,钟翰第一时间通过皓调阅了君剑的资料,至少君剑的东西比司马的要简单多了,钟翰很容易便拿到了君剑的东西。

“总的来说就是个军三代,后来他家里人把他强行塞到外事部队里去了,从后勤会计开始做,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混了个陆军学校,当上了主官。”皓的话余音在耳:“这人我能查到的在某部队行政部门的内部评语是好大喜功,趋炎附势,喜欢拉帮结派的一个家伙,不是靠他家里的关系怕是早就转业出去了,真是的,没想到这种人都能当少将……这外事部队怕是真的要完了。”

钟翰想了很久,觉得君剑这个升迁太蹊跷了,踌躇之中,还是送了四匹马作为礼物,看看能不能引他上钩。

结果,没想到才过两天,自己就要在他面前,面对一个选择:我要扶植他吗?

“钟博士。”

君剑看着钟翰又入神了,一眼便看出来,这个人似乎有所顾虑,便急不可耐的抛出了这句气话:

“我觉得你也和我一样,也觉得自己入局了呢。”

钟翰忽然给这句话打醒了的时候,只见君剑拿出了一颗白色的卒,放在了国王的一角:

“你不过也只是个白色的卒子而已,咱们都现实点好么,你不通过我这个顶着假皇冠的伪国王做事,你难道还想靠着个首都交通大学的讲师头衔翻天么?”

在那一刻,钟翰似乎看到了君剑在宝丰路街角,带着无数混混和对方谈判的模样,这感觉真不好,但是……他说的就是对的。

“咱们都现实点,你要是有方案,咱们就干他妈一票。要是没有,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也就没那么多废话了。”君剑单手点着钟翰的鼻子,似乎腻味了这人毫不遮掩的打量自己的模样:“机会就这么一次,你也就只不过是个教书的,我是个魄落将军,如果我们能进这个局,是不是我们就能玩出点不一样的东西?赚不一样的钱?拿到我们都想要的地位?改变现在这狗屎一样的情况?”

在那一刻,钟翰似乎有些疑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去找君剑的。自己可从来没想过要帮这个人名正言顺的成为将军,自己只是对司马和他背后的存在,有着深切的忧虑而已。

这注定是一场目标严重偏离的联盟。

在君剑咧嘴微笑之中,钟翰默默的拿出了抽屉里准备好的照片,递给了君剑:

“我当然有方案,但愿我们联盟顺利,君剑先生。”

君剑和钟翰的手接在了棋盘的正中央,他们手的正下面,正好是那一只白国王,还有它的一个卒子。

“你是我这将军的第一个士兵。”君剑捏住了钟翰拿着照片的手,狠狠的猛甩了几下:“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6.3.4 脆弱的心(下)


隔了一天,上海苏州河沿岸,苏州河一号的人造瀑布背后,一双皮鞋与一双透气运动靴蹋在了私募酒店外精心做旧处理的石路上。那之前再熟悉不过的人拉下了自己的连衣帽,看着身边那位马尾辫跟班一身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修身正装,显露了她之前难得一见的胸流线,突然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

“呃。”严林看着四尉这模样,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这身运动夹克配连衣帽有些太出戏了:“要穿这么正式么?”

上妆涂口红的四尉,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女战士的模样,她手上夹着个红色的皮夹,非常正式的看了会时间,随后从容的对严林说道:

“没事的,欧中商学会的都认识你,严主管随便怎么穿,无所谓的。”

“是都认识我爹才对吧。”

严林想到这就感觉不大好,虽然经常被他老爹拉到欧中商学会听各种高管CEO,执行董事和名家大拿的沙龙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了,但是他不大喜欢还是被当个小孩子照顾的模样,特别是对面还顶着个诸如香港杰里集团这种和自己父亲有直接交叉控股的老总头衔的时候,那感觉颇有点像自己又被强行认了个爹。

自己看着眼前的人工瀑布想着这茬事之时,西装革履的大堂经理已经快步迎接上来:

“是严公子吗?”

“呃,咳咳。”严林听到这称呼就一机灵:“严林严林,别乱叫。”

见果然是贵客准时来到,大堂经理手一挥,让在私募酒店门口久等的两位跟自己而去。

“严公子这边走,会场在苏州河一号的里面,不是这个门。”

在那人满面笑容的示意中,眼皮直跳的严林在四尉“你就认了吧”的示意中,愤愤的走离了苏州河一号的正门。

就在苏州河一号外的高架立交上,一辆已经第五次经过苏州河一号大门外的轿车,缓缓的停在了恒丰路对面的临时停车点,主驾驶位的侧门玻璃缓缓落下,露出了那叼着烟的君剑分外不屑的模样:

“就这家伙?”

副驾驶位置,拿着平板电脑的钟翰正在导入自己刚刚通过后车厢长镜头拍摄的内容,逐一比对之后,确认无误:

“对,他就是严林。”

“哼。”冷眉紧锁的君剑猛吸一口烟气:“我还指望也许有点惊喜呢,没想到真的是个公子哥,钟老师呀,希望你之前说的那么多,可全是对的。”

就在五个小时之前的京沪高铁上,钟翰和君剑两人还并排坐在商务舱里以最快速度赶往上海虹桥。窗外急速飞驰而过的景色的背景下,钟翰双手捏着严林的照片,正在为自己的这次豪赌给学生君剑做最后的补课:

“严林,中华电子严建国的大儿子,中华电子是107工程核心之一,不做更多解释。”

在钟翰苦口婆心的唠叨中,君剑捏着个商务舱果盘里的香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都说了不下十遍了,钟老师,关于这个人的介绍,还有你给我的串词,我已经不想再听了,我背得下来的。”

“实话说,我还是有点担心到时候你会出差错。”钟翰看着君剑那不以为意的样子,实在放不下心来。

“钟老师。”君剑的手按在了桌面严林的照片上:“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上海了,你之前先就这么拿出了这个人,然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拿出了一堆稿子要我背准备让我强上这货,又以时间紧窗口期短叫我做了再解释为什么,不妨我来推测一下,你看怎么样?”

还没等钟翰同意与否,君剑嚼完自己的蕉,已经开始自说自话:

“我们的眼前有一只皇后(司马幸运),一枚黑象(外事部队),一颗黑马(107工程),已知的情况大概是这三家以各种目的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虽然不顺眼程度不同意义不一样,但总的说来就是不顺眼。现在如果我要入局,我必须找一家做为切入口。”

钟翰就这么无言的看着君剑说着这些话,一言不发。

“在我这个白国王看来,这三家任何一家作为入局的切入口都极为的不靠谱。”君剑带着自己的自信笑着摇头:“不过我个人还是可以稍稍从不靠谱中找出勉强靠谱的,你看,司马那边不靠谱程度毫无疑问是100%,这已经不需要解释了,我和司马只能以目前的关系做一个好好先生,但凡提到那龙的事情,恐怕那背后守着司马的龙会瞬间把我给弄死第二次。”

“这里我倒是同意。”钟翰接了句鸡下巴:“不要碰那龙保有的核心状态。”

“然后,我本来就是外事部队的人,我现在已经被玩臭了,这边的通行成本实在高昂,无法做事。”君剑继续说道:“冼辉给我的帮助我看仅仅限于一定的物质层面,而我最需要的人事帮助,在外事部队基本就是死局,所以结论就是,外事部队也行不通。”

“嗯。”钟翰倒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割舍不下你新拿到的少将头衔,君剑,我在你资料里获得的第一印象是,你是一个很……虚荣的人,没想到这方面反而没给你造成多大难度,我还是挺欣慰的。”

听到这话的君剑正欲还口,高铁走廊外忽来脚步声,自觉收声的两人在敲门声后,接过乘务员送来的柠檬茶和苹果汁,待门收上后,君剑润了润嘴接着说了下去:

“所以事情很简单,你希望我接触107工程,最好是接触其中的要害人员……”

在钟翰的微微错愕之中,君剑狡黠的一笑:

“……让我找到翻身立命的机会。”

“不,君剑。”钟翰摇头:“我没有给你想那么多。”

“你没有?”这下反而是君剑有点错愕了。

“嗯,没有,这个叫严林的,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恐怕你要找他‘翻身立命’,有点想当然了。”

钟翰见君剑似乎不理解,自然是因为自己没有把更多有关严林的资料摆在脸上,他见君剑有这种误解,怕多生事端,只能趁着这个时间向君剑解释:

“以下内容我只说一遍,你记得就记得,不记得就当没听过,我也不提供任何解释。”

君剑听到钟翰这话,忽然就来了精神。

“在整理司马的资料的时候,有一段很核心的内容,是有关司马在杜尚别被107工程的人袭击的事情,当时司马被袭击的情况下,是穿着动力盔甲而被留守存活在核爆区的107工程人员团灭。这段内容可以说非常蹊跷,我之前过多的关注到司马不可思议的存活这里去了,而选择性的遗漏了这个也极端不正常的部分。”

钟翰话语不停:

“后来,当我单独拿着这些资料问到我的一位情报专家(皓)这件事的时候,他告诉我说的情况则让我大吃一惊:107工程一直有改造人的计划。”

“生化战士?”君剑听得一愣:“这些和……那龙难道也有关吗?”

“并不清楚。”钟翰示意君剑不要插嘴:“我个人的推断是这些人是107工程所为,混迹于普通人类群体中,在关键时刻制造的威胁恐怕远远的超乎想象,总之非常危险。”

“那和严林有什么关系?”君剑还是忍不住要说话。

“听我说,关于严林的部分,是我后来在进游戏调查的时候,注意到司马和严林在那游戏里似乎有所交流,我个人对严林这个人的身份有些印象,后来就也问了问我的那位专家,结果他给我的话很令我出乎意料。”

“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怎么也在查他?”

“哎?”君剑乐了:“有意思呀,这年头真有意思。”

钟翰按着头想了一会:“大概,情况就是,我的这位专家在祁连山地陷之后,也被忽然安排了搜集这位严公子情况的任务,不过他自己也只是有个印象而已,因为那次事情后需要调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关于这位公子哥的东西他也就只是调查了财务,也就暂时放下来了。”

钟翰看着桌面上,君剑已经搭上空纸杯的严林照片,那照片也是他从游戏中弄下来的:

“然后,我还真的就去游戏里查了一下严林,结果很令我震惊,虽然只有寥寥几个情报当事人,但是我知道的事实是,他们都说有个灰头发的男的,个人战斗力很猛。”

“噢?”君剑这才记得把水杯挪开,看看严林的面相,乍一看像是个二流明星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个猛男:“不像呀,哎呦,钟老师,你该不会以为……严林是改造人吧。”

“这只是个猜测。”钟翰敲了敲桌子:“但是有可能。”

“会不会只是游戏里的外挂而已呀。”君剑摊手的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钟老师你就为了这个叫我来给他演戏?噢……我明白了,你那些串词难怪写的这么奇怪呢,搞半天你的想法是……”

“这是一次赌注,君剑。”钟翰点头:“我那些给你说给严林听的串词写的那么晦涩,就是要对方知道,你其实知道他的改造人的真实身份。”

“所以这就是我和他合作的一个把柄?再用我这个虽真但无用的将军头衔去吓唬这个可疑的公子哥?让他从容就范的成为我的合作对象?”君剑咧嘴一笑:“钟老师,你这是把我往火坑上推呀,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哈哈哈哈,不过我喜欢。”

“不!”钟翰再次示意君剑听清楚:“我根本不是让你和他合作,他是不是我推断的改造人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那些是不是和什么龙有什么关系。”

“那你想干什么?”

在君剑的质疑中,钟翰看着已经被水杯刻出一道湿圆环的严林相片,说出了计划:

“严林认识司马,而你这次去的目的,是隐晦的告诉严林,司马知道严林自己是改造人的身份,然后,让他和他的107同伙,在现实中,去撞那只龙。”

钟翰脸色一沉,在君剑眼前,露出了杀意:

“这样不但能测试出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不出意外,必然有一方会全灭。”

“那要是他不是改造人呢?”君剑愕然,一脸不解:“那岂不是说了白说么?”

“他不是那就算了。”钟翰瞬间收回那一瞬的杀意:“就当赌输了。”

在那一瞬间,君剑看着钟翰的眉目,回想着自己背下来的串词,高铁中的自己与摇下车窗看着苏州河一号的自己重合为一体,内心里同时起了大波澜。

“出发吧。”钟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拍了拍君剑的肩膀:“我们共和国外事部队最年轻的少将,现在靠你了。”

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君剑回望副驾驶位置的钟老师,心里已经早已全是自己的主意。

苏州河一号的门外,现在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瞬间改变了自己随意形态的君剑,穿着一身没有肩章的外事部队常服,手持着自己还没有通过晋升仪式的将军胸章,直接糊过前来拦路的大堂经理一脸,便往私募酒店的侧后方向猎猎疾行,给路对面的钟翰留下了一个令他有些惊讶的,潇洒倜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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